白马公主009

几年前写的东西了，今天听说之前的文被河蟹，试着恢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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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我最近胃口真是太好了……”莱戈拉斯趴在沙发上一面伸着懒腰，“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演得太投入了？吃得跟怀了孕的Omega一样。”

“我在书上看到说……没有被满足的性欲可能会被转化成食欲——这两种欲望有时相通。”伊欧玟给自己点上一只香烟，“你男朋友没有喂饱你吗？上次亲热是什么时候？”

 

“最近……上周末还是周六我忘了，我正在和他一起关了灯一起看着水族箱里面发光的水母。看着看着就迷糊了，然后我们就接吻起来……”莱戈拉斯一脸迷醉地回想，“哎，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和他做的感觉让我想起有一次在热带雨林里迷路的时候遭遇了一场太阳雨。”

“呃……”伊欧玟呆呆地看着袅袅升起的香烟。

“哈啾——”莱戈拉斯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感冒了……”莱戈拉斯闷声说，“啊，近来总是这样，每次遇到这种好事的时候我好巧不巧地感冒鼻塞！每次我都闻不到他的味道！这可真令人沮丧的……”

“体弱多病的公子哥。”

“我以前体格才没有这么差！”莱戈拉斯生气地说，“也许是经常泡夜店，酒精摧残了我的健康。从今天起我就要戒掉烟酒了。”

“也许你是被憋的……把这么健壮的一匹小斑马当做金丝雀养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伊欧玟继续抽烟，怡然自得，“或许你该放纵你作为Alpha的天性，这样你就不会生病了。”

“我该跟我爸讨教一番……问问他到底是怎么让别的Alpha乖乖就范的。可是他现在跟我赌气，我一打电话过去就要听他发火。”

 

“别来无恙啊……瑟兰迪尔。”

埃尔隆德依然文雅、瘦削，穿着得体的衣衫站在那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并没有请他进屋的意思：“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这种冷淡的态度提醒了他被这人伤害之深，激起了他的怒气，很快他又将之转变成对自己的自怜自伤：“要知道他可是世界上最狠心冷酷的人,所以他现在一定一点都不爱我了——枉我还这么疯狂地满世界找他！”

 

“甘道夫告诉我的。”他回答说，站在门廊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瑟兰迪尔。

埃尔隆德似并未很吃惊：“啊……又是甘道夫那只老狐狸，总吵得我不得安生……”

“我找上门来让你觉得厌烦了吧？”他强压下心口的痛楚，装作镇定的面容问。

“厌烦？不，你的突袭我早已习惯。”和从前千百次一样，埃尔隆德依然笑得令人费解，“只是你今天来得不是时候。”

 

“啊~我就知道你家壁橱里一定藏有十七八个情人！”瑟兰迪尔冷冷地说，“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和你分手之后换了不下五十个情人！其中至少有二十个是维多利亚的超模,还有二十个是阿玛尼男模！”

埃尔隆德微笑着看他。

“好吧，”他耸耸肩，“五十个好像太夸张，那就三十个——其中有十几个是超模，剩下五个是对我痴心到底的旧情人，五个是我的Omega俘虏，还有五个是我在各种宴会上约的炮友。”

埃尔隆德依然微笑。

 

“你到底要我在你家门口站到什么时候？”他有点不耐烦了，“屋子里的那些狐狸精们难道这么久还没把衣服穿好吗？！”

“并非如此——但是你今天真不该来的。”埃尔隆德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他说。

“什么意思——”

“今天赶上了仇家上门讨债的日子啊~”

 

“你借了谁的高利贷啦？”他莫名其妙地问。

刺耳的炸裂声回答了他。但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埃尔隆德已经把他一把推开了。

满地都是明晃晃的窗玻璃碎片，袅袅几缕白烟混着硫磺的味道飘了过来。

 

迎面开来的悍马里走出几个打扮可疑的人，为首的那个肌肉虬结的汉子浑身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头秃得跟奎爷似的，断了一只手臂。

——这人瑟兰迪尔居然认识。

“我之前在电视上看过这家伙的通缉令！”他恍然想起，“这不是那个特大爆炸案的纵火犯头子……阿佐格？”

埃尔隆德果断一把捞住他的腰将他拖进了屋子里。

——好在他把瑟兰迪尔按到冰箱后遮挡起来的动作还是很轻柔的。

 

“那个大个子是你家债主？”瑟兰迪尔被他塞到冰箱后面的时候还忍不住问，“你是欠了他多少钱他才会拿机关枪来轰你。”

“如果是钱能够摆平的问题他就不会拿CAR-15来轰我了。”埃尔隆德说，“趴下，别说话了。”

他从倾倒的碗橱里捞出几把刀子。

 

外面的机关枪突突突地扫射了一阵子，瑟兰迪尔估计埃尔隆德那可怜的房子已经被打得四面透光了。

踩着碎石和玻璃渣子的声音一进来，埃尔隆德就飞快地往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里扔了一个橡皮球。

那咚咚的声响很快吸引了那些杀手们的注意，发一声喊，那伙人就疯狂地对着屋子的那个角落里开起枪来。

 

枪打完了。

屋子里硝烟四散。

每个杀手的脑袋上也都插了一柄刀子。

瑟兰迪尔就在埃尔隆德身旁，也是一转头的功夫——简直是变魔术一样的手速啊——那些刀叉就这么长到敌方的脑袋瓜上去了似的。

瑟兰迪尔吃惊地想着这一定是因为埃尔隆德的医学天赋或者……额，厨艺技能点满了。

 

“待在这里别动。”埃尔隆德低声对他说。

随后他捡起一串钥匙，拿起棒球棍就走了出去。

 

阿佐格警惕地站在外边——他听到里面的机关枪的疯狂扫射了，但是他依然不敢确定出来的会是什么人。

埃尔隆德一下子闪出门就把钥匙照着阿佐格的脸上扔了过去，阿佐格本能反应地伸手去接钥匙，猝不及防就被埃尔隆德当胸抽了一记闷棍。

不过阿佐格确实体格惊人，中了这么狠狠一下却还未撂倒他，他嗷地叫了一声，跳起来把埃尔隆德扑倒在地上。

他们在地上厮打，阿佐格一头撞上来把他撞得眼冒金星。

 

“咣当”一声巨响。

瑟兰迪尔拿着平底锅出现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怎么就没有那种便携性的可爆炸原子笔、麻醉枪那些高级神器呢——埃尔隆德.007先生？”

瑟兰迪尔就算是瞎子也差不多明白埃尔隆德究竟是什么人了。

 

埃尔隆德好容易才把阿佐格从他身上推开站起身：“我离邦德先生还有好几万里呢，别怪我，瑟兰迪尔……前不久我才递交了辞呈，这意味着……”他把阿佐格塞到悍马的驾驶座里，把车门紧紧关死，“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没收了——给我一支烟，谢谢。”

瑟兰迪尔把刚塞到嘴里的香烟递给他。

埃尔隆德接过来也只是抽了一口，然后就咳嗽了起来，边咳边取下手帕，淋上汽油，点燃了塞到悍马的油箱里：“不过我想我还是得跟我们可爱的007先生求助……看这情况……说不定我的辞呈被他们驳回了。”

 

“咱们赶紧走吧，留在这里看爆炸么？”瑟兰迪尔赶紧拉着他跑向自己的法拉利。

埃尔隆德熟门熟路发动了车子。

 

“糟糕！”瑟兰迪尔大叫一声。

点着了的手帕被风从加油口吹走了！悍马里那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开始闷哼扭动起来。

“快快快——你快去补刀！”他赶紧地把埃尔隆德往车外推。

偏偏我们的特工先生这会儿身上什么武器都没了，别说鲁格手枪，他眼下就连个指甲刀都没剩下，这会儿也是额角微微冒汗。

 

突然从街角甩出来一辆风骚的明黄科迈罗恰好驶过悍马，车窗缝里伸出来一管消音手枪。

伴随着一声闷响，刚刚醒过来打开窗子的阿佐格脑袋就这么开花了——好像是爆炸的西瓜，鲜红的西瓜汁飞溅了一车。

 

科迈罗的车窗被摇下，开车的先生用非常标准的邦德式的英俊不羁的微笑对他们问好：“埃尔隆德！你们还好吗？伊姆拉崔这地方实在是太偏远了，我还在过桥的时候遇上了塞车！我猜你现在一定是非常好的，因为你身边那位简直比一百个邦女郎加起来还要美艳漂亮！”

这位先生比起埃尔隆德来更像是非常标准的邦德先生呢——优雅不凡、幽默风骚，勃朗宁手枪的枪口尚有余温——感谢他来得这么及时，恰好给舒醒的阿佐格轻轻松松地补了爆头一枪。

 

“甘道夫！”埃尔隆德喊了一声，即便是这人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这短促而喜悦的一声里也暴露了太多的感情了，“你总是到得这么准时！”

——当然，这位Mr Bond看上去是老了点，衣服也略显狼狈。

——不过也不会比肖恩康纳利更老嘛~

 

“其实我是在来的路上遇到炎魔了……”甘道夫抱住埃尔隆德，悲哀地说，“我亲爱的军需官，你为什么不给我发明一件可以抗火烧的西装就急急忙忙地要辞职呢？”

 

十二

 

他们现在是在一个不知名的汽车旅馆，白若银纱的月色正好洒在窗台上。

瑟兰迪尔的脸色比月色还冰冷，也不知道是怒是怨。

如果你看见几年不见的旧情人当着自己的面跟一个半老不老的男人卿卿我我也不会脸色好到哪里去的——方才见面的时候，甘道夫抱住埃尔隆德的肩背，因为久别重逢所以他当时简直是热泪盈眶，对方则是非常亲昵地抚着他额头以示安慰。

 

瑟兰迪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所以说，这就是你之前一直对我冷若冰霜的原因么？因为你是007的独一无二军需官？”

“之前那次闹分手……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埃尔隆德苦笑，“因为我每次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不如趁早断念。那样对你……也并非是我当真多么恨你，只是希望借着那次机会分开——彻底分开，对你我会省去好些麻烦和困苦。”

 

多么烂俗的借口！

——瑟兰迪尔暗暗想道。

 

这还不如说他性向被掰直了、对瑟兰迪尔累不爱了呢！起码这样瑟兰迪尔本人会好想一点。

 

“埃尔隆德有时候蠢得简直是不可思议啊……”甘道夫摇着头看着他俩一边感叹，“虽然情商经常掉线，但是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如今可不多见，他从事文职工作二十来年，唯一的绯闻对象——咳咳，就是我啦~”

 

瑟兰迪尔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看埃尔隆德的眼神简直跟甩飞刀似的，意思是问——你这人居然还有这种癖好啊？！

 

甘道夫真是越帮越乱——埃尔隆德扶额叹气。

 

“我是想过……如果哪天能够等风平浪静了，能够过上平凡的人生了，我会再回来……好好再爱你……”埃尔隆德轻声说。

然而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时候瑟兰迪尔的手机响了。

莱戈拉斯打来的。

 

——于是这就有了我们在之前提到的他在电话里的一通怒吼。

埃尔隆德和甘道夫立刻有点坐不住了——聪明点的人都看得出来瑟兰迪尔这是在指桑骂槐。

 

“别把对我的怒气发泄在你儿子身上啊……”埃尔隆德无奈地说，“你如果记恨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对你记恨？我早就把你忘干净了！”瑟兰迪尔依旧高傲，“我现在有三十来个情人，可幸福来着！十个是维多利亚的超模,还有十个是阿玛尼男模！”

 

“不，不是三十个，是三个，”甘道夫慢悠悠地说，对着他摆了摆手指，“一个是企图用美色来套出你身上的新闻的Omega女记者，被你机智地闪避了，一个是家境贫寒想要抱住你大腿好跻身公司高层的新来的实习Alpha员工，被你厌恶地开除了，还有一个是在酒吧遭遇的陌生Beta，是你隔绝在社交圈子之外专门用来交流吐槽的知心朋友——他能歌善舞，能书会画，让你非常喜欢，你非常得意地称他是你的‘柏拉图恋人’，你对他万分喜爱，可是你与他的关系总是无法更进一步，因为你心里有别人，容不下其他。”

“你怎么——？”瑟兰迪尔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会算命么？”

 

甘道夫爽朗地笑着：“因为最后那位与你无话不谈的‘柏拉图恋人’，自由诗人、酒吧驻唱歌手林迪尔——他是埃尔隆德的得力助手之一啊。你真的以为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无微不至地了解你？你真的以为那人对你如此体贴如此洞悉是他生来的天赋？你真的以为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仿佛处处都是为你量身定做讨你欢喜的？不，那些都是埃尔隆德教的，就连他送给你的绵绵情诗每一篇都是埃尔隆德代笔的——你真的以为他会放下你三五年不闻不问？”

 

瑟兰迪尔捂住耳朵大叫了起来——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谁要你多管闲事？谁又要你放心不下？谁要你转头就走之后又来惺惺作态地一往深情？！”

埃尔隆德低下头忍住脸红和微笑，假装在喝茶把头扭向一边。

 

“真是奇怪，”瑟兰迪尔想道，“是因为今天的月光太好的缘故么？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笑容可爱多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冷淡？”

“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觉得他歇斯底里的样子也可爱了起来？”埃尔隆德一边瞟着窗外月色下的大路和森林一边想着，“难道我不知什么时候起被瑟兰迪尔虐成了个抖M啦？”

 

甘道夫则是哈哈大笑。

 

“够了够了，别取笑我俩了——甘道夫——您屡次都帮我打掩护，事后又屡屡给我拆台，总是这样，”埃尔隆德笑着对甘道夫说，“虽然这次您又这样，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指责您——为什么还在明知道我被人追杀的这个节骨眼还要把瑟兰迪尔送到这里来？这种不合时宜的举动和您一贯的明智完全不符啊。”

 

“我可不是欠考虑，这完全是误会！我让瑟兰迪尔来是在得知特工们的信息泄露之前的三小时！何况我觉得你年纪轻轻就过得孤苦伶仃的好辛苦啊……”

“信息泄露？！”埃尔隆德终于变了脸色，“信息泄露是怎么一回事？”

 

甘道夫再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再才在埃尔隆德逼人的目光下低下头小声念道：“你确实不该那么早就从情报部门离职的啊，埃尔隆德——不然这次阿佐格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渗透我们内部，以至于你和你的儿子都被找上门来……”

“我儿子？！”埃尔隆德大声说，“那不可能，半个小时前我还和亚玟他们兄妹三个视频通话过！他们明明好好的！”

 

“哦，那他们确实没事……就好……”甘道夫硬着头皮说。

整整两秒钟后埃尔隆德才反应过来，顿时就脸色刷白：“你的意思难道是……埃斯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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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贡……这次你能不能让我……占主导地位一次？看在我这么冷的天还来接你的份上……啊——嚏……好吧，我爱你爱得感冒了……”莱戈拉斯一面打着喷嚏一面不耐烦地在路灯下跺着脚，“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知道你也是超级~爱我的，所以今天这件事请我不但今天提，明天提，后天也还是会提，直到你答应为——啊——嚏！呜……我好像患上了过敏性鼻炎。呜……还是算啦，等我好了再说这事。”

他感觉鼻子塞塞的，似乎是感冒中的鼻炎症状，呼吸艰难。

自从他遇见阿拉贡，一个月来这病就断断续续没彻底好过——这也太不正常了。

 

“上次在湖心岛吃了太多冰激凌了吧……”他郁闷地想着，一面给自己点燃一支烟，但是他鼻塞了，又不大敢抽，只好手夹着香烟呆呆地看着路灯下袅袅的烟雾。

为什么每次感冒都是在自己和阿拉贡幽会的时候？

 

从巷子里走出来一个枯瘦如柴眼睛凸出像牛蛙的老人，用他那贪婪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上我那去过夜，我给你两百刀怎么样？”

莱戈拉斯没好气地看了对方一眼，都懒得跟他解释：“您还是自己留着买棺材吧。”

“不识相的臭……”那老头走了。

 

几分钟后他领着三五个街头混混走过来了：“今夜谁揍了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我给谁一百刀，谁上了他我给他两百刀！”

 

“What’s the…”不待他骂完，那些家伙就扑过来了。莱戈拉斯迎面抓住一个家伙的手腕，顺手给了他一个过肩摔，接着他揪住剩下两个的脖子准备把他们的脑袋像砸鸡蛋一样撞到一起的时候阿拉贡突然出现在对面的马路上！

莱戈拉斯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地松了手，拔腿往阿拉贡那里跑过去：“阿拉贡！阿拉贡……”

 

令他吃惊的是阿拉贡的模样看起来糟糕透顶，衣服上像是被十几只恶犬咬过似的都是口子，脸上身上肉眼可见处都是红肿淤青，脸色苍白，看起来站都要站不稳了。

“莱戈拉斯？”阿拉贡看到莱戈拉斯被人追打的模样也是有点吃惊，随后很快就明白了发生的事情，轻轻把他推开，“我来吧。”

 

他掏出枪对着对面的一群无赖：“马上给我滚。”

不知为什么，阿拉贡连口音都变了，笑的时候露出鲨鱼一样白森森的牙齿，配着他这满身血污的模样，夜色下看着确实叫人心生寒意。

对面的人很快就连滚带爬地逃干净了。

 

人一走，阿拉贡身上的气力好像就被抽了个干净，变得虚弱又疲软。他收起枪，依然把外套搭在肩上，跛着脚往前走。

“阿拉贡？”莱戈拉斯心疼地跟着他，“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身上这是怎么啦？”

阿拉贡无力地打了个手势：“别跟着我，莱戈拉斯……”

“至少让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能去医院——你不明白……”

 

他俩正在马路边上拉拉扯扯，突然阿拉贡脸色大变，使劲把他一扯。

莱戈拉斯猛地撞到阿拉贡怀里，把他压在了墙壁上。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吉普车与他俩擦身而过。

莱戈拉斯再才惊魂未定地意识到若不是阿拉贡反应快，这会儿他们两个可能已经被碾成肉饼了。

 

阿拉贡疼得嘶嘶抽了两声，却闷声不吭抓起他的手往黑暗的巷子里跑去。

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叮叮当当的声响，是消音手枪发射出的子弹都达到了水泥板和垃圾箱上面。

不用说，阿拉贡身上的上恐怕也是这些人搞的。

 

“阿拉贡，枪给我好吗？”莱戈拉斯忽然冷静了下来。

“我的枪里子弹已经没了。”

 

“那真是太糟糕了……”莱戈拉斯小声说，“站在我身后去。”

“额……啊？”阿拉贡一愣。

 

阿拉贡和他靠在拐弯处的墙壁上，屏住呼吸听着那比猫儿还轻的脚步声渐渐向他们逼近。

 

在心底倒计时的最后一秒数完，追踪的人正好走到了他们身边，莱戈拉斯趁机一脚扫出把当先一人迅速绊倒接着就用一手刀砍晕了他，顺带缴了他的枪。

“莱戈拉斯？”阿拉贡大吃一惊。

莱戈拉斯就地滚到了巷子对面黑暗的角落里了，别说是敌人，就连阿拉贡都看不见他躲哪里去了。

 

乱糟糟的叫声。

然后双方都疯狂地开火了。

 

好在莱戈拉斯的五感即使是在黑夜中也是相当敏锐的，更何况他刚刚是多么幸运地缴了一挺卡宾枪！

 

……

 

“这巷子里犄角旮旯的老鼠么总算被彻底扫除干净了。”莱戈拉斯神清气爽地把阿拉贡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携着步枪，开开心心地往回走。

“莱戈拉斯……”阿拉贡有气无力地说，“你什么时候成了神射手的？”

“我……”莱戈拉斯转了转眼睛，“嗯，我天天都在玩CS啊！这就叫那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打打游戏还挺有好处的！”

“……”阿拉贡晃了晃，似乎是牵扯到了伤口，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原来你打游戏打得走火入魔啦……”

阿拉贡笑得很虚弱。

 

“我我我……”莱戈拉斯慌乱地抱住他，突然灵机一动，“你知道那个铁拳莉莉？对，游戏里面那个——你知道吧？莉莉作为一个千金大小姐，从来只会跳芭蕾，但是在她有次遭到歹徒绑架的时候，她突然就爆发了潜能，徒手打败了4个歹徒！我就是那种人。咳咳，爆发型的……额……Omega……”

阿拉贡再傻也不会不知道，无论Omega有再怎么强悍的爆发力或者打过多少电子游戏，也不可能让一个普通人瞬间爆发变身成实战射击高手，并且初战就在一分钟之内告捷自己还毫发无损。何况这些杀手的本事他自己在几个小时前已经领教过。

就算莱戈拉斯真的是天赋异禀，就算他是学了什么神功秘籍变异得跟忍者神龟功夫熊猫似的，但是，至少——他得是一个非常强壮的Alpha。

 

想到此处他就忍不住晕了两下。

莱戈拉斯又惊又喜地看到阿拉贡倒入了自己怀里，头颅刚好枕在自己的颈窝上。

 

“你这样子真是糟糕……”莱戈拉斯抱怨道，“跟我来吧，这儿附近有一个私人医生——我跟他熟得很。”

 

十三

 

他醒来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周遭有人在讲话：“莱戈拉斯……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刚好处在非常‘那个’时期？天啊，你家那位看起来好像是被十几个人轮过似的。”

阿拉贡脑子里嗡地一响，大受刺激之下居然翻身就醒了！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被人标记！”他嘶声叫道，“我跟那些杀手杀得血肉横飞，拼死拼活我才逃出生天！”

莱戈拉斯被他的冲天怒火惊呆了，结结巴巴地安抚他：“阿拉贡——你还好吗？”

 

“我如果死了，也是站着死的，死了也算条汉子！”他瞪大眼睛看着莱戈拉斯，由于高烧让他神志不清，他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死后要把受封的勋章挂在我们部门，上面钉上我的遗像，让后来的人都看到。”

莱戈拉斯悲哀地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哎，求求你别现在给我说遗言啊！我还很爱你呢，舍不得你死——”

“就算死我也要死的清白些！”阿拉贡大义凛然道。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说什么死不死的？”瑞达加斯特被他们闹得要疯了，揪住自己的头发跳脚大喊，“他没事！他没死！我已经给他抢救过来了！别在这里瞎说！我刚刚的意思是……你样子很惨，我那是打个比方。”

“……”阿拉贡侧头看了看瑞达加斯特，为了回避这尴尬的气氛，他自觉地转过头去装睡。

 

“啊，抱歉，瑞达加斯特……”莱戈拉斯愧疚地说，“我们受您帮助，还在这儿瞎闹。”

“没什么，Omega都这样——敏感脆弱，稍微伤到一点自尊心就炸毛。”瑞达加斯特挥挥手说。

 

“Omega？”莱戈拉斯大吃一惊，“您说……我……”

“啊……以Omega的体质，他重伤之下还能撑到这里来，也是很惊人了，”瑞达加斯特不耐烦地说，“我不想惹麻烦，所以我也不打算问他这身伤是从哪儿来的——你们如果能走路了，就赶紧收拾东西转移。因为我也把东西打点好准备跑路了。你朋友身上的那些刺青看着挺可怕的。”

 

“什——什么Omega？”莱戈拉斯依然迷糊，但是瑞达加斯特已经打理好包裹行礼奔向门外的小甲壳虫了。

阿拉贡缩在床上抱头装睡。

“……”莱戈拉斯狐疑地看着他，“阿拉贡？你睡着了？”

阿拉贡终于叹息一声：“莱戈拉斯，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莱戈拉斯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枪对准门外的来客！

 

“都别动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冲着他大喊，“等等，这好像是我儿子……莱戈拉斯——是我。”

“爸——？”车灯的光亮在这幽幽深夜里显得有些刺眼，莱戈拉斯惊奇地看着他爸撑在门沿上堵住了他身后的两个人。

 

“那个……那个你见过的——这是咱们的老朋友埃尔隆德，这是咱们的老相好甘道夫……”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到眼球，但是莱戈拉斯还是可以肯定他确切地看到他父亲翻了个白眼，“我们是来找埃尔隆德的儿子的，GPS的定位显示了他是在这里……话说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阿拉贡虚弱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甘道夫……你们来得好慢……是不是路上又堵车了？”

 

甘道夫老脸一红：“是啊，堵得太厉害，赶上长假，到处都是旅游的人。”

埃尔隆德飞快把勃朗宁收了回去，大步走入房间：“埃斯泰尔……幸好你还活着。”

他俯下身把阿拉贡扶了起来。

“我身份暴露啦，父亲……要不是我恋人莱戈拉斯及时救了我……”

“莱戈拉斯？”埃尔隆德惊讶他儿子的Omega小情人怎么一夜之间成了救场英雄了。

 

“是啊，莱戈拉斯一人就把那一群杀手干掉了——他自己毫发未损。父亲，莱戈拉斯真是射击天才啊！”

“少年你真是侠肝义胆——”埃尔隆德马上站起身来握了握莱戈拉斯的手，着实夸了他两句，“不过这故事听着也太离奇了——简直跟动作游戏主角设定似的……”

“这可是我儿子呢！能不厉害嘛？”瑟兰迪尔高兴地说，“因为他小时候太弱不禁风了，所以我和他妈妈总担心他会变成Omega，打小就训练他的体能，这样他万一长成了Omega也不会被人欺负。”

“在我看来，你们的做法非常有远见——”

 

“你们别忙着团体相亲行不行？！”甘道夫对他们吼道，“快点趁现在转移吧！这儿可是阿佐格父子的地盘，埃尔隆德，你儿子又带着伤，我们很容易被查到。”

阿拉贡的脸色白的跟个死人似的：“我……我的药物……”

“我的家被炸了，赶来的时候根本都没来得及带上抑制药——何况那种药物只能在你正常情况下使用。”埃尔隆德淡淡地说。

 

阿拉贡忍不住看看自己遍体鳞伤的惨状，不用说，这满身的味道很容易把敌人招来。

“你……受伤后确实很容易被人找到……”埃尔隆德呢喃道，“而且Omega的血液实在是太容易分辨了，都不用出动猎犬，哪怕是个嗅觉稍微灵敏的Alpha都可以循着气味搜捕过来。”

“我们还等什么？！”瑟兰迪尔用力推了他一把，“赶紧跑吧！”

 

十四

 

他们一定是疯了。

莱戈拉斯抱着阿拉贡坐在车后座上，看着高速公路上的路灯风驰电掣地往后甩过去，只觉得自己神经亢奋，脑子飞转个不停：“啊~我想我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是一个间谍？”

“是。”阿拉贡躺在他怀里，看起来只有点头的气力了。

“你还是一个Omega?!”

“……”阿拉贡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虚弱，“我好像也知道了一些糟糕的事情——你是一个Alpha？”

“对啊~”莱戈拉斯也是一脸梦游的表情，“真不敢相信，我堂堂一个Alpha居然被一个Omega给上了。”

 

瑟兰迪尔勃然大怒：“你居然一直被这个小Omega欺负？！”

莱戈拉斯迅速清醒过来伸开双手拦住他爸，免得阿拉贡被他爸扑过来掐死：“爸——爸爸……你不能在这儿杀了他，我还要等他好了之后把他之前的债都讨回来呢。他死了我就不能对他这样那样了。”

阿拉贡似乎是被牵到了伤口，一下子咳嗽了起来：“等我活过今晚再说。”他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去想象莱戈拉斯准备对他这样那样到底是具体怎样。

 

“铮！”地一声。

“他们追上来了！”埃尔隆德脸色微变。“刚刚那枪好像打到了车后盖。”

后视镜里追上来的一辆皮卡车似乎是打算跟他们来玩玩生死时速了。

 

“我的个天！你答应啦？太好了！”莱戈拉斯高兴得眉飞色舞，“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好你个头！”瑟兰迪尔瞪着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就你个大傻瓜被Omega上了还高兴得找不着北呢。”

“有什么关系！”莱戈拉斯眼珠一转，“嘿，阿拉贡，我们其实不必跑那么辛苦的。之所以咱们被追踪那是因为你的Omega气味太好找。但是你如果被Alpha标记了，气味就会变得很难寻觅了！你看，在座的几个Alpha之中就我这人最合适标记你啦——你说为了保护大家的性命，我们是不是应该——”

“我特么都只剩半条命了，你还惦记那档子事呢……”阿拉贡简直连责备莱戈拉斯的力气都没有了。

“哎呀，所以说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多好……”莱戈拉斯可怜巴巴地说。

 

埃尔隆德坐在副驾驶座上，管他背后什么荤段子纷飞，他只是紧张地帮甘道夫盯着后面追踪者的动向。

 

“你做过司机，做过打手，做过医生，做过掘墓人，还做过什么？”莱戈拉斯好奇地问，“我为了卧底是什么身份都装过，最惨的一次是当幼稚园教师……跟一群小魔鬼在一起，我一人当十几个小奶娃的奶爸。那次是为了找出某个黑帮老大的私生子。”阿拉贡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当然007先生那样的工作也不是我会做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像杰森伯格一样在老鼠巷子里面玩跑酷。”

“哇哦~你该不会还遇到过杰森伯格吧？”

“说不定呢……我们可能会在屋顶玩跑酷的时候迎头撞上。”

 

“咣！”一声巨响。

“靠！他们把我们的后车盖给打破了！”莱戈拉斯叫道。

 

“趴下！”埃尔隆德和阿拉贡齐声说。

 

一阵密密麻麻的枪林弹雨。

甘道夫把油门踩到底了，一面躲着子弹一面驾驶着车子疯狂走位。最后人都没伤着，但他们的后车窗也被打得粉碎了，呼呼的风直往车里灌。

“这准头未免也太差劲了，”埃尔隆德趴在副驾驶座上小声说，“都是配备的AK47么？”

“我还有一只M4呢！”莱戈拉斯嚷道，“今天刚抢来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砰咚一声炸响。

“靠！他们扔手雷！”

还好甘道夫开的车子走位极其风骚，那手雷在距离他们两米的地方炸了开来，弄得满路的烟幕。

车子里的人都被甘道夫的一个漂移搞得人仰马翻，加上外面飘进来的烟雾，更是咳得死去活来。

还好这只是小型的震动手榴弹，并非毒气，杀伤力也不强大。

 

甘道夫终于勃然大怒，推了一把埃尔隆德：“你来开车！”

他一把夺过莱戈拉斯手中的卡宾枪，从破了的后车窗中钻了出去。

 

“埃尔隆德！”

“好的——各位，你们都坐稳了！”埃尔隆德侧过身子注视着车尾，甘道夫现在正半跪在车后盖上呢。

借着烟幕掩护，雪佛兰忽然风驰电掣地倒行！直直地撞上了后面那辆皮卡！甘道夫借机就一跃而上，抓着卡宾枪就对着窗玻璃就是一阵狂扫。那身手那速度简直比闪电还快！

 

“我靠！”莱戈拉斯他们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世界都清净了。

 

等甘道夫意气风发地举着枪从皮卡上头也不回地跳下来的时候，莱戈拉斯才忍不住问：“你既然有这么大大本事，早干嘛去了？”

甘道夫摸摸下巴：“我也是才想到我们手边除了勃朗宁小手枪之外还有卡宾枪可以用……老年人么，脑子不好使了……”

“军需官先生怎么没想到呢？”瑟兰迪尔忍不住问埃尔隆德。

“我今天脑子太乱，整个儿就想着我儿子的事，哪里注意到莱戈拉斯手里有枪啊？”埃尔隆德扶额道，“退休好几年，一下子没能进入状态么……”

 

“那么今晚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么？”阿拉贡问埃尔隆德。

埃尔隆德不置可否地看看甘道夫。

“应该……是吧……”甘道夫摸着下巴，“刚刚我扫射的那伙人中，呐，就是坐在副驾驶室的那个小子——就是阿佐格的儿子博格啊！杀手头子已经都死了，至少今晚你们是都安全的啦。”

 

“甘道夫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抢人头啊~”埃尔隆德仔细查看了一下那尸体横陈的现场，确认博格已经死了。

“哦，我以前也偶尔干干保镖工作，可对象都是身材火辣的姑娘呀~哪像你这么拖家带口的？”甘道夫打趣地说，“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最要好的搭档的份上，我怎么会取消了和凯兰崔尔夫人的约会赶来救你呢？”

 

埃尔隆德微微一笑，趁甘道夫不备对阿拉贡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这家伙——多么老不正经啊！”

 

十五

 

“我依然觉得阿拉贡的危机没有解决。”莱戈拉斯抱着他的恋人，一脸严肃地说，“他每次都给我下了小剂量的药物导致我嗅觉失灵，但那也只能针对我个人，而且治标不治本。所以我觉得我要采取必要措施来保护他——让别的人都不至于因为他的Omega气息而对他产生威胁。”

埃尔隆德心想你小子脸皮也真是强壮，这么私密的事情你还敢当着我的面讲啊？

 

埃尔隆德不动声色地说：“何必多虑呢？这次特工们的信息都泄露了，今后阿拉贡都不能继续干这行了。所以他是Omega还是Alpha都无所谓的。”

莱戈拉斯一脸的失望：“啊……”

 

“你‘啊’个什么啊？我现在可是重伤人员呢，莱戈拉斯。”阿拉贡拍了拍莱戈拉斯的腿说。

莱戈拉斯捧着脸呆呆地看着他，那神气就像是隔着玻璃橱窗在看特价糖果的小孩子。

——阿拉贡看着莱戈拉斯那着魔似的直勾勾的眼神儿就觉得自己后半辈子还是装伤病员装到老比较好。

 

他脸上有些发烧，轻轻捏了一下莱戈拉斯的脸颊：“我被炒了，下次我要换新的工作，你觉得我是去踢足球好，还是去酒吧驻唱好？”

“你上次跟我说过什么来着？你当过一群小奶娃的幼师？我觉得你下个工作就还是做这个吧——地点换成我家，工作是全日制就行了。”莱戈拉斯嘻嘻一笑，露出满口洁白整齐的牙。

 

“这个我可不一定答应……倒是你，身手不错也很有天分啊~我一直都没看出来你是Alpha~”阿拉贡笑了笑，“我想我可以给你一封推荐信，甘道夫或者我父亲可以做你的保证人，然后让特工学院收了你……”

“不要，”莱戈拉斯把头靠在他床边，“我才不想像007先生那样招引一堆Omega，那样你会很嫉妒的。”

 

“你呢？退休的军需官——你下个工作找好了吗？”瑟兰迪尔趁机握住埃尔隆德的手腕，对方微微一惊，转过头来看着他，“我这儿正好有私人心理医生的空缺……”

埃尔隆德微笑着说：“不……当医生的压力实在是很大的，虽然我还是非常乐意给你免费咨询。我想我后半辈子可能都是一个靠写虚构回忆录或者五流地摊小说为生的老头子了，瑟兰迪尔，如果你想报复，你想嘲笑——你现在就可以放声大笑了。”

 

瑟兰迪尔很不满地撇撇嘴：“写五流小说有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都是文职么？一不能泄露军事机密，二没有出过外勤经历什么浪漫冒险，你又有什么好写的？”

“那我还可以去开课，专门做岗前培训——如何让Omega成功地拥有Alpha气场什么的……你看，阿拉贡就是我教的……”

“埃尔隆德！”瑟兰迪尔恼火地叫道，“林迪尔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行啊行啊，你打算怎么讨还，我都乐意奉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