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中已经说过再见了

【五一一五/冰翔】逆插桃花(七)

【简介】本文讲述了一个温柔美人受因为种种原因被逼无奈最终导致反受为攻的温馨轻喜剧。

HE中短篇,预计很快完结!

【注意事项】

前期五一,后期一五,并且将来会有车,小心被创

【目录】

一二三】【四五六】【七】

本章没有冰翔客串……


 


正午,艳阳高照。

拔地而起的广厦被炽热的阳光照得透亮,那些玻璃镜面的反光,柏油马路折射的光线,都照得他睁不开眼。

前方路段莫名拥堵,照理说这儿并不是交通繁华的路段,这个时间点也不应该堵车。

他等得焦躁,五代方才与未知生命体大战了一场,他都不知道五代伤在了哪儿,只知道他匆匆赶来时就看到白色初生形态的空我蜷在地上痛苦喘息,看到他的瞬间空我连初生形态都无法保住了,在他怀里眨眼间就变回了那个瘦削苍白的年轻男人。

他惊出一身冷汗,情知五代这是又险险捡回来一条命。若不是五代这次支撑的时间足够久拖到了怪人们的游戏时间结束……

“我们去椿医生那儿看看。”来不及多说,他扛起五代就半拖半拉地把他塞进车里。

五代嘟着嘴,仿佛小孩子不愿打针的那种撒娇赌气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不准趁我不注意你就偷偷催动腰带疗伤——五代。”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警告说,“椿医生不会喜欢你这样。”

 

前方还是堵着。

他有些心慌,后视镜里五代却露出开心的容颜:“一条桑,这路不好走,要不我们干脆今天别去椿医生那儿了。”

“不行,不好走也要走,哪怕是绕路呢。”他把心意横,正准备调转车头,忽然发觉远处几十层高的大厦上浓烟滚滚,前方应该是消防人员在施救所以导致封了路。

他顿时呆滞——消防云梯再高也只能到达15层,这高楼大厦之上的人如何能救?若是消防人员赶不及冲到失火的楼层,里面的人从几十层楼的地方掉下来,这么高的高度,就算掉到缓冲垫上也只能摔得粉身碎骨了。

“不好,楼里面的人受不了要跳窗逃生!”前方的人群里传来惊叫。

那小小的窗子里探出的人捂着口鼻,因为受不了浓烟的熏烤整个人已经爬到了窗台上,然而空气的灌入更加助长了火势,似乎是被火焰逼得避无可避了,那人居然一下子翻了出来,凭借双手挂到了阳台上!

“五代——!”这次他想都来不及想,厉声喝道。

五代不待他发号施令,人早已冲了出去。

他手里捏着把汗,内心里有焦灼的火。

他喊五代只是出于本能,下意识地,遇到最危险的情况五代是一定会出手救助,只要那是一条人命,不管那是否是未确认生命体所致,五代一定也会如他所想的一般……会奋不顾身去营救……

但是——五代……五代刚刚已经被打回了初生形态啊!椿也说过,五代如果重伤导致变回初生状态,至少要4个小时之后才能变身……

这……他驱车到此也不到半个小时,按理说五代根本无法变身的啊!

 

眨眼间,蓝色青龙从高楼前一跃而起,闪电一般以不可思议的弹跳力一下跃上冒火的窗口,把那个还在奋力扒在窗口的人一把抱住,很快又跳了下来……

——五代?!

一条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次五代又突破了身体的极限给他创造奇迹了吗?

 

他慌忙撇下车子,匆匆赶往火灾现场。

到那儿的时候人群已经开始散去了,消防人员医护人员都在清点着现场,安抚着受惊的人群。他四下张看,却不见五代踪迹,忙问那儿的消防员:“请问刚刚四号生命体是不是出现在这儿了?”

“哦,四号啊?我们确实看见了,就是他抱着那个小孩儿跳下来的。”隔着防护罩的消防员声音闷闷的,“不过落地的时候我们听到他特别大的一声叫喊,吓了我们一跳,当时他抱着那孩子翻滚了好几圈,落到那边草坪里,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从火场里救出来的孩子,身上有一点刮伤,四号已经不见踪影了。”

“你听到他落地时候的叫声?”他脸色煞白地问。

“是啊,在场的人都听见啦,特别惨呢。”消防员说,“那边的救护车的工作人员找了半天没找着人,现在已经准备回去了。要我说,就算找着了受伤的4号,这种怪人我估计他们也没法子救治吧?”

“他刚刚落在哪边?”他飞快地问。

“那边花坛里吧……就那块绿化带附近。人估计已经不在那儿了。”

“谢谢!”

 

他飞快奔过去,终于在一片低矮的松树林下找着了五代,五代像是个猫儿似的蜷缩在密密的针叶之下,笑嘻嘻地对着他招手。

“五代……你……你怎么样了?”他俯身钻到针叶林里,树影下五代的笑颜依然明媚,只是脸上、头发上都有些灼伤的痕迹。

“果然……椿医生说得很对啊!”五代轻轻叹气,“没到时间强行变身是不行的。”

“你自己怎样了,五代?”他一紧张,就忍不住拿手按住五代的膝头,这轻轻一碰却换来五代“嘶”地一声抽气。

“膝盖、膝盖……可能扭伤了……”五代的脸都疼到变形,“我的力量不够,刚刚抢救人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形态很不稳定了,空我的外甲都变得无法抵御火焰的伤害了,所有能量只够我维持当时的形态……最后跳下来的时候,半途中居然退化成了白色!”

“天啊!你有没有事?”一条薰大惊。

“我没有事呀……怎么可能有事?还好掉下来的时候滚到草地上,我把小孩子护在怀里,虽然掉下来的时候那情景很可怕,但人总算得救啦!”

他一颗紧揪的心渐渐放下,这才伸手去扶五代,很快就发觉根本不是五代所说的那回事。

——五代几乎走不动路,稍微试着站起来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

他瞪了五代一眼,转身一言不发地蹲下:“五代,到我身上来。”

“一条桑……”五代可怜巴巴地说,“别、别这样子……”

“闭嘴,到我背上来!”他蹲在地上,头也不回的恶狠狠说。

“这、这要叫人看见……”

“别那么孩子气,五代——叫人背一下又没什么丢人的,你小时候也被你爸爸背过吧?”

“我不是那意思,一条桑,我是说——这样太不低调了!叫人看见的话,别人以为我也是火灾中的伤患,会把我抓去医院治疗的!”

“别讲那么多话,如果别人看见,就说我们是小情侣在玩游戏好了。”他背着五代飞快离开现场,万幸半路中没有被什么人拦下盘问。五代的脑袋一直紧紧依偎在他颈窝,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发现就被抓去送医院。

 

当然看医生还是不可避免,当椿秀一把五代的CT拿到他俩面前时,他们两个人心底都在瑟瑟发抖。

“膝盖碎裂成这样子,寻常人来这么一下,下半辈子都要坐轮椅了吧?”椿医生冷冷说道。

——这还是两个小时后他把五代送到椿那儿检查出来的结果。也就意味着腰带已经帮五代修复了一部分的伤势。

“你被怪人按在地上锤碎了膝盖吗?”椿看着CT里那惨不忍睹的膝盖骨震惊地说,“那些怪人有虐杀你的嗜好?”

“没……这我、我自己从楼上跳下来——就、就骨折了……”

“跳个楼会导致空我骨折?!”椿高声叫道。

“当时我、我看到火灾,顾不得那许多……”

“当时他是从三十来层的高楼上往下跳——”他连忙插口,“而且他之前已经被未确认生命体捶到变回白色了,但是为了救人,又是在火灾现场,那家伙扒在窗台上根本支持不了多长时间,情况非常紧急所以五代他强行变身成蓝色形态跳了上去——半途中就……”

椿秀一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不好意思!是我不对!是我让五代去救人的!”他俯身,诚恳道歉,“五代的力量当时已经衰退了,根本就无法变身的,但是那种情况下实在没法可想……”

椿铁青着脸劈头盖脸把他俩臭骂了一顿,一个都没放过。

 

当晚五代被扣留在椿秀一的诊所,椿医生已经神经兮兮,每隔半个小时就跑过来给五代摸骨一次,担心他的骨头长没长歪。

他惭愧至极,陪在五代的病床旁边,望着五代无奈的笑脸:“椿医生也是关心我嘛,一条桑,别叹气了。”

似乎是为了争气给椿秀一看似的,五代的膝盖果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且长得很好很完整。到了夜间,五代终于能下地活蹦乱跳了。

“这么晚了,你也不必忙着赶回餐厅了。”一条薰叹气说,“今晚就在医院里好好住着吧。”

“不!不用了……”五代慌乱地摆手。

“不用?”他奇怪地看着五代。

“真不用。”五代看着他,眼神好像是乖乖的狗狗。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吧,五代。”

五代高兴地一跃而起,下地就飞跑起来,他有留意五代的腿脚,果然灵活轻盈,看上去与寻常人无异。

心里还有些别的疑虑……只是五代既然不愿说起,那就不问了。

 

夜晚立交桥上的灯火一排排地从车窗前闪过,他眯着眼睛瞧着前方的道路,无意间瞧见后视镜里五代在低着头抚摸着被烧焦的鬓发。

“啊,今天的火把你的头发也给烧到了吗?”他随口说了一句。

“是呀,这一整天匆匆忙忙的,我到现在才注意到。”五代笑着说,手又不自觉地去摸头发,“哇,我的头感觉像是被烤焦了的绵羊咧~”

一条薰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比喻?”

“绵羊啊,一条桑你不觉得我这卷卷的头发很像绵羊的毛吗?”

他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会儿五代那更像是被狗啃了的头发:“这么一说……是觉得有点可爱了呢。”

“有点可惜啊,从冬天到现在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头发……”五代喃喃地说。

“嗯。”

“我觉得我头发如果茂密一点才显得年轻嘛~一条桑,你说呢?”五代问他,“刚来东京那会儿,我头发是不是稀稀疏疏的?樱子都笑我那会儿面相看起来像个老头子!”

“额……”他想了想自己那从小到大都没有茂密过的头发,决定还是不予置评,“你还是先回去把这烤焦了的绵羊毛给剪一下吧。”

“嗨!我回去就剪,一条桑!”五代答应他任何事都欢欢喜喜的。

 

隔天他路过普雷普雷餐厅,顺便就进去瞧瞧五代,看到五代的样子倒是把他吓了一跳。那些烧得乱七八糟的长发是给剪掉了,也打理得更整齐好看了些,五代这会儿看起来简直焕然一新。

“中午好啊,五代。”他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啊,一条桑来啦!”五代灿烂地笑了,“请点餐吧,一条桑~我请客~”

“点什么都随意啰,你跟我一起吃饭吗?”

“这会儿恐怕不行,店里就我和奈奈在打理,待会儿客人都来了的话,一个人忙不过来呀。”

“那我跟他们一样,一份咖喱饭就好。”

“马上就来——一条桑还是吃完就走吗?”

“嗯,还是老样子。哎,等一下!”他叫住了转身欲走的五代。

对方确实停住了,睁大眼睛等待着他的指示。

“头发……很不错嘛,”不知为何,面对五代明亮期待的眼神,他自己却有点儿局促了,讲话也有点生涩起来,“已经好看多了。”

他在想,这也是五代两千种技能之一吗?不过……自己一个人动手怎么把头发给绕到后面去打理呢?或许是奈奈,要不是樱子帮他剪的头发吧?

他想象中五代坐在雾气蒙蒙的妆镜台前,背后某个微笑着温柔甜美的姑娘在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拿剪子小心翼翼地给他修剪发丝……

想到这儿他都有些愣住——他没事想这些做什么啊?!

“哦,这个啊……”五代眨眨眼,“嘘——一条桑,我昨晚回家的时候想起这事,心想着叫人看见我这头烧焦了的头发可不太好,所以找附近的理发师赶紧把头发给处理了一下。昨天的事咱们就别在外面说了。”

“哦……”他点点头。

心中那副一男一女在房间里四目相对微笑的、朦胧暧昧的亲密画面瞬间就如同玻璃一样粉碎了。

哦,五代啊……这么天真孩子气的人应该也不至于会搞什么浪漫吧?

不知为何感到由衷的轻松。

“五代哥~一条桑——你们俩悄悄的在说什么呢?”奈奈不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哎,我马上就来!”五代站起身飞快地走向前台,“奈奈,这就盛一份咖喱饭给我……”

 

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的时候,五代倒还是有条不紊地忙着,与奈奈跑前跑后,碰到有焦急等待的客人时,五代会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并且为上菜慢了而不断道歉。他注意到五代压力大的时候会像小孩子一样噘嘴,实在是被吵得很烦了,就会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干活儿。

他去结账的时候五代还在吹着口哨写账单,一抬头看到是他就说什么都坚决不肯收他的钱。一条也就不跟他多推辞了,只是说好下不为例。

玉三郎这时候回来了,看到五代站在台前跟他讲话,就开始数落:“五代,哎呀——你怎么不把餐桌收拾干净就在门口跟人讲话呢?就放着奈奈一个人在那儿做事吗?”五代连忙鞠躬道歉,跑去收拾餐桌。

他本来想说五代刚刚是在这儿记账来着,自己也是餐厅的顾客之一啊,但是一看玉三郎那絮絮叨叨的脸顿时就没了讲话的心情。

正准备推门离去时,又听见玉三郎在那儿呵斥:“五代,你在家里就算了,在外面服务的时候,就不要笑得那么大大咧咧——你看你这牙口,一笑就露出个豁牙,跟个兔子似的,太难看了!今后笑的时候收敛些,不要客人看了心情不好!”

他顿时火起,转身推门就走,内心里从未如此觉得玉三郎这人是这么的庸俗讨厌。

 

好像也是自从那时起,五代就真的不怎么放肆大笑了。纵然是偶有笑意,也是轻轻浅浅的微笑,最开心的时候五代也笑得也很克制,当然后来的五代笑得很可爱也很好看,可是开心的感觉却似乎压抑了几分、少了那么几分。

 

手中的香烟已经接近指节。

有时候真的让人不由自主怀疑,到底是五代听了玉三郎的建议才不愿去笑,还是真的变得笑不出来了。

 

“一条桑怎么最近不来我们店里了呢?”傍晚的时候他在外面巡逻,车子停在河道旁边,五代知道他巡逻完了会在这儿休息眺望,所以每当这时候他也会遇到恰好采买食材回家的五代。

他倚靠着车门,一听到这话就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揉着眉心,容色疲惫,尽力温和地说:“因为我不是每天都有时间绕路跑来普雷普雷餐厅呀,五代。”

“我感觉一条桑……好像不喜欢玉三郎先生呢。”五代轻声说。

晚风中,他偷眼看了一下五代,黄昏的光线下五代面色黝黑,一双眸子却很清亮、坦诚。

他苦笑了一下:“是这样的……我看见聒噪的人就害怕。”

“哦……”五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玉三郎先生话是多了点……”

“嗯。”

“不过,他人挺热情的,还很幽默~跟他在一起聊天的话,很快就能让人感受到乐观、快活的气息!”五代马上说。

“……”他礼貌性地微笑,别人家的事情,别人家的亲戚朋友,他有什么好评价的呢?

 

真是的……

——怎么感觉一条先生又变得冷淡了呢?

五代望着他的眼睛是在这样说,像是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

他不好再面对五代这样的眼神,只能转过头看向别处。

“晚上有空的话……”他若无其事地问道,“要上我那儿去吗?近来还算平静,在我家的话,我们晚上可以一起喝酒,打牌,听听音乐……”

“啊!我是挺想去的!”五代感激地说,“最近一直在餐厅里忙里忙外,真的好想休息一下呀!”

“我也一样。”他不禁莞尔。

 

真的很奇怪,每次五代都答应得好好的说要来他家玩儿,可是屡次都能被各种各样神奇的理由给拖住。奈奈忽然发高烧啦,邻居家爷爷腿摔啦,玉三郎突发奇想要带着他俩去逛庙会啦,小稔樱子来约他们去蹦迪……最离谱的一次是说他家的门口堵满了流浪狗大军,他要保护奈奈和玉三郎别被狗吓到所以不能出门。

果不其然,傍晚五代打来电话,电话那边五代满是歉意地说——由于这几天忙于工作疏忽大意,导致他的鱼缸里长了好多水草,再不清理他养的小鱼恐怕就要挂了,今晚实在不能来。

“啊,清理鱼缸是吧……”他一边吸着烟一边笑,“这可是个很累的活儿啊……慢慢弄吧,五代。”

他几乎可以想象电话对面玉三郎那副紧张兮兮的脸,五代拿着话筒,一边小心翼翼讲话,一边偷瞄着对面玉三郎不断比划着交叉的手势和夸张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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