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中已经说过再见了

【楚白】还有梦来时(七、八)

【设定】乾元=A  坤泽=O 中庸=B 芳泽=信息素  承契=标记 雨露期=发Q ing期

(这是我从其他古风同人里抄/借来的设定,说错莫怪……)

 【内容简介】某天从七侠镇醒来的香帅得知自己丢失了一些记忆片段,更要命的是,居然有人告诉他遗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他现在相好的对象是一名男子……

 目录: 【 】【 】【 三四五六】 【七 八

 

吃的喝的都算上,老白夜晚住宿的话最好是不要住这镇上或者别处的客栈……那种时期他的气味如果把他的天敌乾元引来可就麻烦了——最好是到十八里铺外的山林里——那个守林人的木屋里似乎不错,很僻静,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当然要把被褥什么的也带上,坤泽体质本来就比寻常人弱一些,雨露期更是畏寒体虚。

还有——药!对对对……雨露期抑制的药物,还有可以隐蔽气息的香粉香薰——万一吃的抑制的药不管用还有别的顶上,总要做足完全的准备不是?

 

我们的香帅这会儿忙得跑上跑下,一会儿转去卧室一会儿冲到后院把晾衣杆上的被单床褥都抢来,整个客栈的人这会儿都惊讶地看到一团鬼魅似的白影忙里忙外。

白展堂在后院里坐着。

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他此刻伸直了两条长腿翘在磨盘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瞧着手里的绣像书,对脚不沾地的楚留香半点反应都无。

 

“老白,你的药准备了没有啊?”楚留香的声音又从二楼远远传来——声音的主人此刻正在他那件客房里开了窗子对他喊话。

“什么药?”

“你的‘那个’药啊!”我们的香帅在楼上张牙舞爪地比划了老半天,然而白展堂只顾着享受他忙中偷闲的小资生活,压根看都不看他,“哎!”

他恼得把手中的被褥床单往床上一摔,直接翻下了二楼阳台:“老白你怎么一点都不操心你自己的事儿?”

 

“我操心啥啊,你不都帮我操心完了吗?”白展堂懒懒地说,依旧低着头看他的书。

他再才注意到白展堂的模样——也注意到了他那双伸直了的长腿上搁着的一本书。

——但是那书本一直停留在某一页,这么半天了都没见白展堂翻一页过去。

他小心地瞅了瞅白展堂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红唇贝齿,星眸冷凝——但这鲜明的五官在没有表情的时候却显出了格外的冷漠与刻意的回避。

——老白在生气,真是奇怪,他好像感觉得出来那张不动声色的脸之下压抑着的情绪。不,不止是生气,甚至是隐约有愤怒发火的预兆。

 

香帅是个对情绪风头都极为敏感的人。所以他飞快地转了转脑子,开口说话了:

“我还真是奇怪一个问题……”他笑了笑,“以前的几年里,你是怎么一个人渡过雨露期的?”

他又看了老白一眼,意外地注意到了他那修长结实的腿——毫无疑问这是正常男人应有的腿的样子,从他的腿脚到身材到他那的五官轮廓无一不是这样——健康的、有力的、笔挺的、俊朗而阳刚的……非常好看,无可挑剔——且毫无女性意味。

 

“就那样过。”白展堂依然低着头死死盯着那一页纸。

“你从来没有被其他乾元……追捕过?偷袭过?”他蹲下身来,这样他好能够仰视白展堂那张深深低下的脸,也显得自己足够亲切有耐性。

“……”白展堂沉默良久,最后生硬地答,“我轻功好,他们追不上我。”

“可是在雨露期……你纵然有再好的轻功也使不上啊!”他依旧好奇地问,“难不成你每次都运气好,在那种时候从未遇到过被你的气息吸引而来的……”

 

“啪!”地一声,白展堂手里的书被重重摔到了地上。

 

“什么破烂玩意儿!”白展堂骂道,“这见鬼的盗版商印的这书页前言不搭后语,掉页缺页的,难看死了!”

他连忙俯身去把那书给他捡起:“莫生气,这玩意不好我给你买一本新的去。跟这死物赌气做什么?”

他低头一看手里的书:咳咳……这不是近来被严厉河蟹的某部奇书金那什么梅?咳,这是兰陵某著名匿名作家作品,内容极其十分的少儿不宜——居然还是带绣像的版本——这玩意可是珍藏本,可值钱了!

 

他不忍笑道:“你还真是错怪了那些书商了:这玩意缺失的几回是兰陵那位作家出书的时候就丢失了手稿的,也有说是被删了的。并不是他们印刷偷工减料——出版商也没有那几回的作品啊。”

白展堂好像真的很生那本书的气似的,也不理他,转身就要走。

“哎,这么好一本书你不拿去慢慢欣赏啊?”他举着那本书笑问。

 

“留给你自己一个人欣赏吧!”白展堂根本不屑他,“这玩意我听都听了百八十遍了,倒着都能给你背出来!”

“哟~你还见多识广啊!”他把那书收了,笑着打着折扇跟着他走到客栈里去。

 

这会儿他心情好多了——白展堂还是个看那种小黄书的人呢~看来他性取向也挺正常的不是?

性取向不正常就不会看金那什么什么梅了,那就该看bian(那个字我觉得我还是别打出来比较好)而钗了是吧?(虽然我写了这本书,但是我觉得你们千万不要看,太雷了,还不如去看金那什么什么梅呢)

 

他长吁一口气——现在他真的可以放下心来了,他们之间可能关系非常要好,而且又一个是乾元,一个是坤泽——可能在他人眼中看来,他俩正好是形貌配得上的一对儿。

但是这不可能——他从来不和坤泽交往的,绝不。

 

坤泽的雨露期……实在是诱惑太大,哪怕是阅遍花丛的香帅自己都没有那个把握能够抵御其芳泽的吸引。

他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在坤泽面前把控得住自己,万一不小心让坤泽承了契,闹出一两条或者七八条小生命出来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楚留香自从成名以来,不,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和坤泽交往过。

他交往的都是中庸的姑娘,温柔的,漂亮的,但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姑娘,甚至有张洁洁或者艾青艾红这样聪明伶俐的乾元——他敢冒险跟乾元交往,但就是不敢冒险去招惹任何一个坤泽。

不行——绝对不行。

 

忙活了一整天,他已经把白展堂要准备的东西都储备好了——这对他来说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要知道平日里都是妹子们或者胡铁花帮他打点各种东西,伺候他,从来没有香帅为别人跑腿的道理。

可是今天他真的是亲自置办了好多东西,为白展堂预定好能够避难的安全屋,以及在那段时期需要的粮食饮水,药物……还有应急计划一,应急计划二……

 

他把这些东西全部都交到白展堂手里的时候,却只换来他一句漫不经心的“哦,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啊~”

啧……好大的少爷脾气!

难怪同福客栈里的人都说老白好吃懒做呢,看看这德行……果然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料!人家楚留香给他跑了大半天,他半点表示都没有!

 

哎,香帅今天也真是很累了……得好好歇息歇息。

等白展堂的雨露期过去……他就离开七侠镇吧!

 

雨露期……当然有雨露期的——只是未曾被乾元标记的年轻的坤泽会发作得更加凶猛些,那种时候他们的芳泽会让一般的乾元失去控制力,变得疯狂,变得……可能有些兽性。

标记过后的坤泽就不会有了,芳泽也会渐渐转淡,渐渐变得与中庸无异……

结婚对坤泽而言是个平安幸福的好事啊……

——只要那个结合的对象别是他楚留香就好,因为……他楚留香……他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来着?

好像有点困了……

 

以前楚留香总觉得——自己也许不会因为遇到雨露期的坤泽就变得……失去控制。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鼻子一贯不太灵,就算遇到了坤泽,他们那诱人甜美的芬芳的气息对他也不会有太大作用。

但是看到白展堂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那天白展堂明显并不在雨露期,可是他嗅到他的气息的时候依然感觉到轻微的心跳加速。

 

——怎么会这样?

那分明是个正常的男人。

自己以前也没有对男人心动的习惯。

——看来还是受到坤泽的芳泽的蛊惑了吧……

 

他疲惫地往床上一靠。

 

月光皎洁,院落里平展的地面上宛如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银纱,他的客房窗台上的竹帘下,小小的盆栽此刻正沾着晶莹明亮的夜露。

但是那盆栽里的幽兰已经将近枯萎了。

 

提到“兰花”,似乎总让他想起什么……只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兰花两个字,让他想起更多的还是女人,还是美人。

这两个字,对于风流倜傥的香帅而言,更多的可能会和情人扯上关系,或许,还能跟情债扯上关系,又或许,这两个字与敌人也有关系。

 

兰花……

 

为了照顾他,香炉里还特意用上了开窍行气的苏合香。

这气息他很熟悉,往日他鼻子毛病犯了的时候苏蓉蓉经常在他房间里点上这种香,让他被病痛折磨的脑袋能够在这淡淡的香氛中得到些许安宁舒坦。

不知不觉间他睡着了,袅袅娜娜的烟雾缠绕着他,让他在虚无幻境中随着潜意识随心漫步。

 

他的魂识飘飘荡荡,最后到了一处风光怡人的所在——花衢柳陌中,阁楼连云起,呀,看这一带的乱红深翠,芳草地、杨柳堤……竟似特别眼熟?

这里是……百花楼?

他好像是走进去的,又好像是飘进去了,梦里的行动完全是心随意动,须臾间他已经走到了他熟悉的地方。

他站在楼梯上,隐约听到楼上不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我早先就与你讲过,那姑娘来历不明身份可疑,你偏偏不听我的,这回可就引狼入室啦?”那人口音听着很陌生,声音却恁地好听——虽说是责备的语气,但说出来的时候却温柔婉转,没有丝毫铿锵的语调或者尖锐的字句,听起来倒像是在很温柔地小小抱怨着什么。乍听起来居然一时分不出是男是女。

又听一人呵呵笑道:“还好有你一路跟着我,不然我被上官飞燕点了穴道绑走,只怕真要死不瞑目了。哎呀,瞎子好像不能说什么死不瞑目这话……”

“呸,别乱讲!在我面前别提死不死的……”那个少年音又轻柔地道。

“有什么好避讳呢?”自称瞎子的人依然老老实实地说,“人都是要死的,瞎子也是从来都不必闭眼睛的。”

“我不喜欢听你讲‘死’字,你每次谈及生死的态度都那么轻忽——好像你根本就不惜命一样。”好听的少年人依然弱弱地埋怨着。

“哦……他死以后……我确实是对生命的看法改变了不少……”那个瞎子低声道。

 

“哎!”重重的一声叹息。

“你叹什么气?”瞎子的声音里也有着一种温和的力度,但是比那个少年的声音宽厚许多。

 

“我真希望……你此刻是看得见的。”那个少年的声音又说,“你若看得见我,说不定就不会这样轻言死生了。”

“哦?”

“你相不相信?我长得很好看,比你这百花楼里的鲜花还要好看许多——”那个少年忽然自信地说,“你如果看得见我,一定舍不得死的。”

“可我一个瞎子……你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那个瞎子无奈地笑,“不过,你倒是很像鲜花的,你身上的香气……”

 

“香气”两个字似乎触到了某个神秘的开关,一瞬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后,除了风儿吹动珠帘发出的细碎清脆的撞击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不知楼上的那两人都怀着怎样的心事呢?

 

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轻咳一声走了出去。

 

那边的两个人听到响动的顷刻间也有了点动作,一下子就两两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摆出迎客的架势。

但是他眼尖,早在他俩站起之前就注意到了——那密密的珠帘之后似乎是有个白衣公子跪在一个坐在书桌边的蓝衣眼盲的公子身前……之前他似乎一直都是半跪着虔诚地仰望着那个盲人的脸,又似乎不像……方才那姿势看起来更像是他是在枕着蓝衣公子的膝头小憩。

 

“哦,我说怎么有人走路跟猫儿似的,没声没息——原来是楚香帅到了。”那蓝衣公子爽朗微笑,“香帅光临寒舍,实在是叫我内心惶恐啊。”

“你惶恐作甚?你这百花楼上上下下除了些花花草草,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怕我来偷什么宝贝不成?”他口里与花满楼对答,眼里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花满楼身边那个陌生的小公子看。

好一个衣冠楚楚的美少年!虽然那秀丽雪白的脸庞略嫌稚嫩,看年龄也仿佛未及弱冠,但他那秋水盈盈的眼波流转间却有些动人之处,眉宇灵动秀丽,观其身段风姿卓然若仙,一时间竟辨别不出此人的身份。若说这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看其人衣冠倒也像,但这公子除了光彩照人的相貌之外,还有这宛若天人的风姿……这当真是凡人?真不是姑射仙子改扮男装嬉游世间?

 

他一面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个小公子看,一面心中暗叹:“若真花满楼能够知道这绝色佳人能美到何等地步……若我是花满楼……哪怕是要我减寿一半,也要换回我的眼睛……而且这辈子我只怕是再也不肯当瞎子了。”

 

花满楼微微笑着摇着扇子:“看来你长得确实很好看。”

那白衣公子面飞红霞,却不解其意,抬着头睁着墨色星眸盯着花满楼看。

“香帅阅遍群芳,相好过的美人儿更是数不胜数,居然看你都看得呆了——可见你长得确实很好看。”

那小公子听得面色更添红晕,低下头去默默不语。

 

他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小公子姓甚名谁,只好不住地望花满楼——喂,客人来了这么半天了,怎么不给他们引荐引荐?

谁知道花满楼却说:“好啦,我和香帅有事要说,你先回屋去好好休息。待会我再叫你。”

那公子听了就轻轻一礼,转身离去。

他那纤细轻盈的身子在这黑暗的楼道中很快就飘远不见,简直就像一个幽灵似的!

 

???

这种招待客人的方式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对?

楚留香吃惊地看着花满楼,后者却对他回以若无其事的微笑:“香帅此番前来百花楼是有何贵干?”

“……”他只顾着惊讶去了,却把自己来此的动机忘得一干二净,“刚刚那是谁?”

 

“哦,那是我过世好友的弟弟……他兄长临死前把他交托与我,近来他也是为了逃难才暂住我家。”花满楼给他斟上芳香扑鼻的花茶,“香帅此次寻我是为何事?”

花满楼又问了一遍。

“他叫什么名字?”他问——方才那问题他完全没听进去。

 

“哦,他姓席,没有名字。当然,他实际上也不姓席,只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才这么叫。”花满楼笑容可掬地回答,“香帅现在可以回答你为什么来找我了吗?”

“也没有什么事情……”他再才含含糊糊地说,“只是我适才从姑苏一路游玩过来,就顺带来看看朋友——”

“既然无事,那就请回吧。”

“……额……什么?”

 

“在下最近有事要筹备,恐怕是顾不上招待香帅的。”花满楼的语气非常客气。

“这个……不知我是否能够帮得上——”

“这个忙,你帮不上。”花满楼淡淡说,“帮坤泽筹备雨露期的经验……你从前有过么?”

 

他顿时羞窘——咳!雨露期……这么私密的话题怎么可以当面说呢?马上起身告辞。

咳!原来那就是坤泽啊!

难怪自己一看到人家就觉得失魂落魄的——原来是着了道儿啦!这物种大概天生是来克他们这些乾元的,哎,怎么今天就撞上了呢?

“我觉得香帅如果与我合成一个的话,倒是勉强可以帮席公子渡过雨露期的,”花满楼淡淡地说,“一是要眼瞎,眼中不见倾城之绝色,二是要鼻塞,嗅不见芳泽之诱人勾魂处……最好还要耳朵也聋了,听不见这缠绵缱绻的妖言魅语言——如此三样,眼盲耳聋鼻塞,可以杜绝五感,不受美色所惑,这样才能真正做个正人君子柳下惠。”

他给说破心事,也是脸红,心中暗暗纳罕怎么花满楼一个瞎子,眼睛却如此透亮?嘴里却道:“花兄此言甚妙,缺不知这三件花兄能够做到几件?”

“做到一件已是极限……”花满楼侧耳听着那漆黑的楼道——那是那席公子方才离去的方向,“哎,也是多亏了我已经瞎了这双眼,不然他以他这般天真无邪的性子,就这么贸贸然留在一个乾元家中,岂非……”
他听得吃了一惊:“你也是乾元?!你……你怎么从未对我说起?”
“我需要说吗?你以为我为什么每次过西门吹雪的家门从来不入?这种事还不明显吗?”花满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两个乾元在一起久了总会打架?”

楚留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鼻子已经有多么糟糕了!花满楼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乾元他都没有感觉到?!

“那他……”他再才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他……席公子……在你家中已经平安渡过几次雨露期了?”

回答更是令人心惊肉跳:“一次也没有!这是初次。”花满楼又平静地补充一句,“所以我和他都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万一出现意外,我搞不好就跟他……”

“……”他低头想了半天,总觉得这话里似乎有点别的意味。

等等……这么说——花满楼自己并不想趁雨露期的机会……跟那位小公子结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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