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C】【VD/4V但妹】晚安月亮（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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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附初版《晚安月亮》的构思内容，也是一篇流水账的完整的故事了——原本的故事写的是V哥和尼禄妈妈在Fortuna：【 初版《晚安月亮》V哥X尼禄妈妈】
十三
“一无所获”是他们的全部结果。
当地并没有任何文献能够解释那本古书中恶魔的文字，那些乐于钻研恶魔学的学究们的水平似乎也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剩下的办法……只有绑几个正经八百的教团学者过来，让真正专业的人来帮他破译这本古书。
这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去干，不过，如果Diana愿意帮他做个内应更好——毕竟她本来是教团的，对那儿的人物应该比他熟。
那女人坐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下，在明灯闪闪的矿洞里，赤着脚踢着水花，无所事事地哼着慵懒的歌。
“你能帮我在教团里找几个能破译这本古书的人么？”他问她。
她光洁纤细的脚依然轻快地划着水，但是没有回答他。
他还以为是矿洞内水声太大她没有听到，于是又问了一遍。
“知道啦，要我去帮你绑几个人来。”她白了他一眼，姿势优雅地俯下身捞起自己的凉鞋，“遵命——大人。等咱们找到人之后，怎么对付他们？来软的还是来硬的？”
“什么软的硬的？”
“意思是说——你是要我给他们严刑拷打，或是弄点好处打动他们？不然人家凭什么帮你？教团里的学究……可不比外面那些好说话的先生教授或者业余恶魔史爱好者……人家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尤其是在涉及到一大笔宝藏的时候。”她掠了一下头发，那仪态风情万种。
“怎么方便怎么来。”他干脆利落地说。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把刀架在脖子上恐吓也行，严刑逼供也行，或者拿钱财打赏，总之能够逼着人把那恶魔之书的译文破解就好。
他们绑来的这位教团的学者看着年纪不轻，他名叫沃勒.佐治，瘦长脸，眼睛大，眉毛和脸颊都有些下垂，看面相很温敦斯文。只是此人脸上时不时会浮现一种……类似嗑药之后如梦似幻的表情——尤其是此人在看向他的刀，他的书的时候。这人抚摸着那本魔界之书的样子就像是某古玩学家在摩挲一个精致的文玩，一边细细地摸，眼睛里还放出迷幻而幸福的光彩。
“佐治先生——麻烦你告诉我这本书里面说了些什么。”他盯着那位教团里的专业学究说。
“这书……”那男的抱着书，砸吧着嘴兀自呵呵傻乐个不停，“这书……我也就听人说有，据说被藏在教皇的秘密宝库里——没想到真的能看见。”
“是啊，是教皇的宝藏——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给弄出来。”他有点不耐烦了，“这笔钱是我给你的定金——”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一袋子钞票给他（当然是用教堂里的钱借花献佛），“从现在起，你每翻译一章，我就给你一笔这样的数目。听懂了吗？”
沃勒谨慎地接过钱，打开袋子清点了一下。他点钞的速度很快，和他翻书的速度完全成反比。拿着钱的时候，他和方才完全判若两人。
然后他把那袋子钱依然系好，堆到面前，又开始疑惑地看Diana：“她……我记得她不是教团里的人吗？”
Diana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他正不知如何作答，但是此刻Diana反应却比他快——“是啊，honey~我跟你一样——也是被这个恶魔劫持到这儿来的。”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慵懒而沙哑，人也柔弱无骨似的往桌上一坐：“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她忽然朝他使了个眼色。
——她什么意思？维吉尔搞不懂。
沃勒还是有些晕乎：“你……他抓你做什么？”
“他抓我自然有用。”Diana苦笑。
“你？”沃勒吃惊地看着她，“你能用来干什么？”
“比如说——你的身份相关的一切讯息，都是我出卖给他的。”Diana睁大眼睛瞧着沃勒那秃得差不多的铮亮的脑门，嘴角带笑。
沃勒大吃一惊，但是面对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发火。
“以及……”Diana凑近了他，拿手指勾了勾，让他附耳过来，“你在不配合翻译的时候，他要我……要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开口——明白吗？”
沃勒的厚玻璃镜片后面一双眼睛都是花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明白”三个字，但是——当他注意到眼前女人裸露着的雪白修长的脖子和莲藕般的玉臂，注意到她那玫瑰一样的脸颊的时候——他就立马明白了。
“我……我、我……”他磕巴起来，终于意识到了这美色是他极大的福利。一阵头晕眼花后，他又陷入到迷梦一样的状态里，砸吧着嘴开始细细抚摸Diana的纤纤玉臂，就跟摸文玩似的，满面都堆着幸福朦胧的微笑。
……
“给我两千块钱。”她说，“也许更多一点，三千？要不五千吧？”
她之前从来不问他要这个，真是奇怪。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他也只是顺口问了一句，阎魔刀都准备抽出来了，马上就可以去教团的密室走一趟。
“看到那街边的站街女了吗？”她指着窗外。
他看到了，那好像是最近流窜到本地的暗娼。
“她们很漂亮迷人吧？”
他可说不上来，那些姑娘浓妆艳抹，脸上的粉有城墙厚，也实在看不出来是真的漂亮还是假的漂亮，也拿不准那是个什么迷人法。只能点点头表示承认。
“去找一个顶漂亮的——咱们请她来，给她五千块，让她把她会的花样都教给我。”Diana在他耳边轻声说。
他忍不住侧过身子去看她，然而她的脸上虽然微微带笑，却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他不确定这样做对不对。或者……有没有必要。
以至于自己跟着她手挽手来到暗巷里，借着那昏暗朦胧的灯光打量着那些妖冶的风尘女的时候他心头都浮现一片异样而暧昧的感觉。Diana紧紧挽着他，温软的身躯贴近他在他肩头耳畔低声窃笑，她指给他看那些站在街头，站在冷冷夜风里的女人们，有些妖冶，有些神秘，又好像有点厌世的女人们，挨个儿问过去——问他中意哪一个？
他抚着眉心，只觉得自己被她闹得有点头疼。但是她的声音又那么柔软，微微沙哑的声调里又带着点甜甜的慵懒的味道，像个猫爪似的在他心上挠，他又能说她什么？毋宁说，其实他还挺乐意她这样紧紧挽着他，东游西荡，任她调笑……
最后是她自己挑的一个，一个不再年轻却依然风韵十足的女人。
他倒不担心她怎么玩怎么闹，他只关心那个外来的女人风情曼妙地吸着香烟的时候别熏得整个屋子味道不好。
……
“我有变得性感吗？”她得意洋洋地问他，“你觉得现在的我好不好？”
他答不上话——两周前他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处女。不过现在这样……这滋味也还行。他倒是私心觉得这钱花得挺值。
所以说——她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
她开始穿衣打扮，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镜子里的女人发丝蓬乱如云，眼角一抹妖艳的红，雪白娇嫩的脸庞看着像是新鲜的红樱桃，窈窕又肉感的身躯散发着芬芳可口的气息：“我现在这样性感啦——就不信沃勒那家伙还不给我上套！”
什么？！
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疑问，她对他报之一笑，耸了耸雪白的肩：“美人计啊——我的傻哥哥！自古以来这都是最快速最行之有效的拷问方法。那男的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捣鬼你没看出来么？他给你译出来的东西前言不搭后语，我都瞧着不对劲——咱们还要让这个骗子再拖多久呢？！”
“你打算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Diana正忙着给她的嘴唇涂口红，趴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地欣赏自己的姿容：“当然是打算勾引他啰~既然你用钱打动不了他，那我就试着用自己勾引他，看他能不能为了我……把斯巴达的遗产秘密告诉我。”
……
金发雪肤的女人扑到他怀里时，沃勒整个人都呆住了。
此刻他被关在矿洞里某个无人发觉的暗室内，脚链拴在书桌前，借着煤油灯的光，他一只手握着笔一只手在笔记本上艰难地写着那上古书籍的译文，保持着那个僵直的姿势，任那女人抱着他。
“我……我偷偷跑进来的。”Diana朝他眨了眨眼，“请你……你一定要救我出去！”
沃勒整个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艳福而有些眩晕，好容易才稳住身形没当场晕厥，他苦笑说：“我这样子怎么救你啊？你又没被铁链子锁住，自己跑不行吗？”
Diana眼睛红了：“自己跑……跑得掉的话，我早就跑啦！”
她伏在他膝头，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啊~哎呀小姐……”沃勒着了慌，“你动静这么大，不会把他给吵醒么？”
“救救我！”她忽然抓紧了他的双手，死死盯着他，“你……你把他想要的东西都翻译给他，等你索要报酬的时候，就向他……讨要我——好不好？”
“这……”沃勒为难起来，可是看着她那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模样，他也实在难以拒绝，“我倒想这么做，可是——你是他的女人啊，他怎么可能把你送给我？”
“我才不是他的女人！”Diana愤然道，“我是被他强掳过来的！他……他简直不把我当人看！你不知道他对我……他要我做的那些事……我以前——以前我想都不曾想过！”
“他……那个男人对你做了些什么？！”沃勒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实在想象不出这样如花娇艳的女子到底经历了哪些不测。
她擦去了眼泪，以一副冷漠的脸对着他：“他把我当妓女使唤——他让我去接待……接待每一个他认为有用的人！来这儿的所有‘客人’！包括你——”她的声音忽然截断，像是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似的住了口。
“我……”沃勒小声呢喃，“可是我……我还没——”
“你……你也跟他们一样！”Diana忽然愤恨起来，甩开了他，“你跟那些人一样！自私又胆小，总是……总是享用完了之后就把我弃之不顾，说话不算话！”
沃勒极是为难，眼睛不停地转着，看着眼前这娇媚女子的身段他有点馋，不，他真的是很馋——从Diana来了Fortuna的第一天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私底下对她想入非非，但这女人从来独来独往不给任何男人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往日被教团选好的冰清玉洁的圣女转眼之间就被不知道什么鬼人给糟蹋了，可能还被人用可怕的方式给调【鬻】教了几番，如今沦落得连暗娼都不如的地步，在这鬼地方给人服务……
什么人都可以沾到她，什么人——只要是那个神秘男子邀请来的客人就行，看来她干这事也不是头一次了，因为……她现在这满身的风尘味还真不是装的出来的。而且，哪怕是他这种人，都可以把这么漂亮的尤物揽入怀中……多么轻而易举，又是多么幸运！
然而她情绪又那么激动，抓着他跟抓着个救命稻草一样——可怜他这点本事，只够帮人破译一下上古的恶魔之书，他其实也差不多就是个稻草了，能不能救命那还两说。
“我可以想办法救你……”沃勒小声说，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天呐，你这么漂亮，这么可怜可爱——我怎么忍心把你扔在这种地方！”
“真的吗？！”她含着泪花抬起头，欣喜地瞧着他。
“是啊，我必须把你带走，不能让那男人再这么……折磨你。”沃勒说，一面偷瞧她那裸露得恰到好处的胸脯。
她却热情地扑到他怀里来：“您真是好人！只要您救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
他隔着门，听着里面两人兴奋得完全不加掩饰的欢声笑语，听得他心烦意乱。
原来这才是Diana要他花钱请妓女的原因——为了勾引那男人。
很明显这次的目的达到了——这钱花的很值，Diana把那男人哄得完全找不着北，差不多都要跪在她石榴裙下了。别说是要他尽快给他翻译恶魔之书，就算是要他把灵魂卖给她他都不带脑子想一下肯定愿意！
这样倒也确实省事——可以免去他化成恶魔之身亲自恐吓沃勒的麻烦。何况化作恶魔去恐吓虽然也行之有效，但也有一定风险——最不幸的事莫过于这个全教团上下唯一懂上古恶魔语言学的男人……不幸有先天性心脏病，一个不小心吓过头，可能他们连最后一个为他们解密的人都没了。
男人女人欢乐的嬉笑隔着门板传来，很轻，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却听得很清楚。
——心烦意乱。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在这儿是在做什么的。
他不明白……
他是要斯巴达的遗物，要追寻他父亲生前的秘密——他明明是为了这个。
他为何要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心烦？
那女人行为颠三倒四，性情喜怒无常，他时常摸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逻辑什么想法，但唯一的好处是——似乎是为了报答他那次对她的“救助”（可怜她并不知道侵害她的恶魔和救了她的陌生男子其实是同一个人），又似乎是因为初见面时她就对他颇又好感，她一直都伴随着他，而且似乎下定决心要帮他到底。
为此她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年轻的肉体——
——不错的工具人，不是吗？
寻常时上哪儿找得到这么有用的奴仆？
可是他还是觉得心头不爽。
两周前他还没认识她的时候，她尚且纯洁……两周前，天啊，两周前……她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就因为被恶魔糟践了，所以现在就报复性地糟蹋她自己？！
她想报复谁？她又能报复谁？
——她只能报复她自己……
大门“哗”地一下被推开，红衣女郎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上去容光焕发。
她一下子就看到墙边抱着刀伫立的他，马上扑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就把他往外面拖，等到了确定沃勒都听不到他俩的地方，她就甜甜一笑。
“行了~Vergil——他答应我要把那本书给你翻译完！不过——”
“啪！”
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
他脸色冷冷，刚刚这一下，打得她都懵了。
她捂着半边红肿的脸颊，老半天都不做声。就是眼睛里泪花打转地不住看他，看到的却是他毫无表情的脸。
“哦——你吃醋了，是不是？Vergil？”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没哭，反而对他微笑，笑得又温柔又甜蜜。
他心头腾地掀起一阵无名怒火，直接抓起她，正正反反抽了她十几耳光，然后撕烂了她的衣裳，按在矿洞里的石壁上，往死里干。
她的呼吸急促，尽管脸上时不时滚下痛苦的泪珠，但搂紧了他的时候她依然欢娱，轻语呢喃依然甜蜜：“Vergil……轻点……你……你今天力气好大……我这样受不了的……”
他突然感觉到几十年来前所未有的的憎恨——他真心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甚至是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他都时不时冒出要掐死这个作乱的妖孽的想法。
这个不在他计划之中的女人把他原本定好的轨道搞得一团乱麻，连带他平静无波的心也被搅得掀起狂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