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游戏同人】【晴博】小别（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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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内容简介：源博雅遇到了一只名为妖琴师的式神，对方告诉源博雅说，你是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好友，然而源博雅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和安倍晴明相识，难道是自己患上了失忆症？
一
高高的红色鸟居上有一个白衣男子在对月抚琴。
纵然那琴声分外悦耳动听，源博雅却还是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埋头走过去。
这大半夜里荒山野岭的，除了他源博雅因为迷了路在这儿绕了几个时辰，路上哪里还有半个行人？
何况那么高的鸟居，下面又没有梯子可供攀爬，那男子是怎么上去的？
他默不作声地埋头赶路，忽然耳边风声拂动，翩翩然雪花落地一般，眨眼间那个白衣男子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源博雅终于确定自己是撞上了妖怪。不然哪有人从那三层楼的地方跳下来还不摔断个胳膊腿的？
皇宫里的阴阳师们说过，遇到百鬼夜行的时候要怎么着？他那时候好像打瞌睡去了没怎么用心听，不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似乎是一个非常通用的应对妖怪的办法。如果妖怪叫你的名字，或者呼唤你，只要装作看不见不应声总能躲开一些。
他转身想绕个路。
“您这是要去哪儿？”那个白衣男子开口了，声音如清泉冷冽，却也悦耳动人。
“我……路过……”源博雅支吾着，一面打量着四周围的路想着哪一条更好跑。
那白衣男子缓步向他走来，渐渐走到月光下，源博雅再才发现此人长着一张俊雅清秀的脸，风神疏朗，看面相似乎也并不是凶恶恐怖的妖怪。
“您不会是迷路了吧？”白衣男子蹙眉瞧着他。
“……”这么容易叫人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种荒郊野外可不比平安京内，夜间实在是很危险，您怎么不叫上晴明大人来陪呢？”白衣男子训斥他，“就算是心血来潮想冒险，也该有点限度吧？”
“？？？”源博雅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晴明？阁下说的是安倍晴明……么？”
“还有几个晴明？”这次换白衣男子惊讶了，“您怎么提到晴明大人的时候这么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啊，说起来也确实难以置信……因为我不明白……”源博雅惭愧地说，“我不明白你跟我提安倍晴明做什么？”
“……”白衣人沉默了一阵子，然后问，“恕在下无礼，可否问您一个问题——您跟晴明大人是不是……最近闹不合了？”
“从何谈起？”源博雅越发诧异，“我……我跟他根本就不熟悉啊！”
对方足足看了他一炷香的功夫，再才缓缓说：“您……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什么？”
“不记得安倍晴明是您最好的朋友吗？”
“完全没有这种印象。”源博雅坦诚地说。
“哦。”这回轮到白衣人纳闷了。“哦……”
“照你这么讲……我是失去记忆了吗？”源博雅天真地询问——全然忘了不久前皇宫里的阴阳师们嘱咐的“不要跟路上的妖怪乱搭腔”的话了。
“看来……是的。”白衣男子古怪地盯着他点点头。
“那么您是……？”
“我是式神。”白衣男子说，“是妖琴师。”
“哦。”源博雅点头，但仍然感觉很糊涂。
“我也是你朋友。”妖琴师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经常一起研讨乐理的。”
“哦！”源博雅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您想起来了吗？”妖琴师追问了一句。
“啊……”源博雅又惭愧起来了，“这个……也没有印象啊。”
“我跟您一道回去吧。”妖琴师说。
“这个……”源博雅有点为难。
“夜路难走，您总得要个人帮你指路吧？”妖琴师淡淡瞟了他一眼。
说得倒也对。
在黑黢黢的山林中穿行的时间并没有太久，妖琴师脚步很快，身形彷如流云一般轻盈，时不时提醒他注意脚下的溪流和绊脚的石头。看不见月亮的时候他抬起头，正好看见一身洁白的妖琴师抱着琴在前方，身上散发着朦胧的淡淡的光亮，一片幽暗中就他那儿最为显眼。
“这样走的话，怎么走也走不丢啊！”源博雅玩笑似的说。
“什么？”妖琴师站定了转身看他。
“啊，我是说……我有一个好的向导。”源博雅说。
当然他也忍不住会胡思乱想，偶尔会觉得这会不会是一个邪恶的妖怪的陷阱，对方正以一副温润美好的翩翩公子的模样引诱他投入妖怪的巢穴……然而他还来不及想更多，一抬头他就发觉自己已经站在罗生门前了。
“这……”源博雅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已经到了啊！多谢……”
“……”妖琴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你不会想在这里告别吧？”
“诶？”难道有什么不对？
“我是您家里的式神啊！”妖琴师幽幽地说，“这点您也不记得了吗？”
“有这回事？！”源博雅大吃一惊！“可是我真的完全不记得我家有式神啊！”
“连安倍晴明大人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可见您的记忆实在是不怎么靠谱。”
“这……”
不管怎么说，这个式神就这么跟着他了。
他自己尚且觉得提心吊胆的，带着妖琴师回到家中，指着他问家里的仆人和兄长们——这是不是他的式神——然而竟没有一个人看得见妖琴师。
“大人是在跟属下开玩笑吗？”家里的长工抱怨道，“您身边什么都没有啊！”
“……”源博雅简直无语了，“那我家之前有养过什么式神吗？”
“这种神秘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怎么会知道呢？”长工说，“这种事情您不是该去问安倍晴明大人吗？”
“安倍……晴明？”
“对啊，贵族子弟家里哪有自己养式神的？如果您有式神的话，应该也是某位阴阳师给的吧？放眼平安京，跟您关系熟络的阴阳师也只有晴明大人吧？”
“你确定我跟他很熟吗？”
“你们不是一直都很熟吗？”
这下可好，看来自己真的是失忆了。
二
然而源博雅并不打算去马上见那位自己已经忘却了的友人。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是名满天下的阴阳师，据说有呼风唤雨的天大本事，想想心里还是……蛮虚的。
如果现在贸贸然去找他，说，嗨~朋友，不好意思，我把你给忘记了——会不会显得很莫名其妙？
——源博雅可不希望自己被看成一个怪人，或者一个疯子。
也许自己该等等，说不定一两天后自己的失忆症就好起来了，然后就想起来安倍晴明和自己的事情了。到时候再登门拜访也不迟啊。
话又说回来——家里莫名多了一个式神（也许并不是“莫名多出来的”），倒也没觉得怎样，寻常时听人说招惹了山间的妖怪到家里会很恐怖很麻烦，但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却很温和，还很风雅——每天清晨醒来，站在窗前都可以看见他在院落中弹琴，配着这院落中婆娑起舞的竹子和清晨朦胧的光线，简直可以入画——总之是没有大碍的。
奇怪的是，虽然家里人看不到妖琴师，但他弹的曲子大家居然都听得到。
“既然听得到的话，那自然也是可以让人看到啦？”源博雅说，“为何不让大家看到你呢？”
“我喜欢清静，不喜欢让人看。”妖琴师冷冰冰地说。显然不喜欢他提出的这个问题。
“……”源博雅又有点纳闷——式神都这样子跟主人讲话吗？话又说回来了，还不知道他说是自己的式神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也许自己被妖怪戏弄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更应该找安倍晴明来解决问题了。
早朝时他终于想到要看看晴明——说起来他们共事确实有好多年，但是自己居然从未仔细留心此人，只是模糊记得对方的相貌……但也不很确切。真是奇怪，如果共事好多年，怎么会连一个人的相貌都记不住呢？看来自己果然是失忆了。
但是晴明今天告病没有上朝。
中午到家里，他意外地发现院子里有一个紫色衣服的小姑娘在唱唱跳跳，小姑娘长着一双又大又圆的亮眼睛，身材矮矮的很袖珍，摇着手鼓跳起舞的样子也非常可爱。
他注意到那姑娘背后长着一对大大的蝴蝶翅膀。
“这又是……”什么妖怪来着？
正在弹琴的妖琴师停下了抚琴，站起身来对他一礼：“您回来了。”
“这……又是……我的式神？”源博雅不大确定地问。
妖琴师和那个小姑娘对望了一眼，然后都非常笃定地点点头：“是啊！”
“可是我不记得这回事啊！”
“您把这事给忘了啊！”
“是吗？”
“我是蝴蝶精啊~”小姑娘又开始跳起舞来，“大人您看看我的舞蹈，您有点印象没有？”
他耐心地看那个小姑娘把舞蹈跳完：“这个……我完全没有印象……”
“哎！”小姑娘伤心地叹了一声。
“抱歉……”他真的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害得人家小姑娘这么伤心真不应该，“你先在我这儿住下吧……哦，按照你们往常的习惯就好，不必拘束。”
傍晚的时候又有人敲开他的家门，说是他的老朋友来拜访，借着晚霞的光亮他瞧得分明，这个风流潇洒的白面书生的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所以……你也是我家的式神？”源博雅试探地问。
“大人的情况真是和传说中一样糟糕呀……”书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连小生都不记得了吗？”
“这……”
“小生可一直都住在你家的。”
“是吗？”
“哦，还有小生的女朋友，也一直都在这儿的。”从妖狐背后探出一个粉红的小脑袋，脑袋上还贴着符，“你以前一直说跳妹超可爱的——记不记得？”
“有这种事？”源博雅惊讶地说，很快，不知那个书生从哪儿又变出了一大堆狗抱在怀里，“那这些狗……”
“哦，这是我女朋友的宠物犬。”
“是……吗？”源博雅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懵了，“我家养过这么多狗？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这可不是一般的狗，是僵尸狗——式神的召唤物来的！攻击力可高啦，他们以前还帮你抓过老鼠。”
“狗会抓老鼠吗？”这话题越谈下去就越眩晕了，源博雅觉得自己的常识已经快要承受不了。
“咿呀~这种式神的萌宠怎能跟凡间的土狗相提并论呢？”英俊的书生用扇子轻掩着口笑道。
“好……好吧……你就在我家住下……”源博雅还是觉得脑袋有点晕晕的。“真是对不起，我……我失忆症……一直都没好过。”
隔天他出不了门。
因为卧房门口被冰山雪堆给堵住了。
早春三月，哪来这么大的积雪？
透过窗子他发现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女在他院子里飘着，正拿那双盈盈美目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源博雅大人——”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你也是我家的式神是吧？”大清早的一起来，他脑子都快要炸了。
“……”少女没有什么话，就那么冷冰冰地瞧着他。
“你不能把门口的冰山移开吗？我还要去上早朝。”
咔嚓咔嚓几声清脆的声响，门口的冰山碎裂了。
“搞什么嘛，都是些小法术而已嘛。”源博雅抱怨道。
从碎裂的冰块里蹦出来几只敲锣打鼓唱唱跳跳的小妖怪，四下乱蹿——不，应该是群魔乱舞。
“这都是些什么鬼？难道又是我家的？！”源博雅快要崩溃了。
“那些东西实在是太吵闹了，我担心他们干扰到主人的休眠才把它们冻了起来。”白发的美少女说。
“那就继续把他们冻着吧。”源博雅急切地说。
“暴风雪！”一声令下，他家整个院子都变成冰堡了。
“你好歹给我留个门啊……”就连门都被冰封住了，拉不开。
白发少女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算啦，我从窗子走。”他无奈地翻了出去。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