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IasonXRiki《间之楔》同人)（四）
四
窗外在飘着雨。
在高烧中的病人要求把窗子打开，好让他能够透过这密密的雨帘眺望远方米达斯的灯火。
Riki口里叼着温度计，头上敷着冰袋，退烧药刚吃下去没多久，这会儿爬都爬不起来。Iason其实心里明白，就算是给他把环绕式的玻璃窗全都给敞了，Riki也看不到遥远处米达斯的灯火的。
EOS毕竟太高，太远了。
按照他往常的个性，是要悠哉地嘲讽Riki几句的，然后命令他好好安睡。然而今天宠物病倒导致全家都在状况外——今天本来要进行例行的调教之前，Riki居然想从浴室的气窗逃跑——然而爬到了外面才发现爬到了房顶上。四面光溜，还下着大雨，稍微不慎滑一跤就会从几百层楼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他站在屋顶上瑟瑟发抖，死命挪了几步之后一下子滑到了屋檐，挂在那儿当了老半天壁虎才被Daryl发觉，Iason果断打开窗子把他捞了进来。
不过Riki很快就发烧了。
所以在Riki气息奄奄地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Daryl也不置可否，不吭气地站在一边等Iason指示，Iason则是心烦意乱，居然站起来亲自动手去按下按钮，瞬间把雾面玻璃切换成了透光玻璃。
雨水宛如一道道泪痕冲刷而下。
Riki歪歪头，蜷在枕头上，像极了一只倦了的猫咪。
Iason则是俯身调小了床头的灯。
Daryl非常乖顺地适时告退。
Iason也没必要睡觉，精英们特殊的机体无需太多休眠，他就坐在床头看Riki，一面想着为什么贫民窟的杂种体质怎么没有想象中好……
“You should blame ……”
忽然从床头传来细微的声息，他竖起耳朵来聆听：“Riki？”
但是Riki并不理会他，继续低语：
“那一年……米达斯大雪……”
窗外雨声太大。
他不得不开启了隔音模式。
“那一年……米达斯大地震……
他们说这是大自然的灾难重现……
故事是这样说的
但事实上是——
你应责备的是卡门……”
——他微微松了口气，原来Riki不是在自言自语也并非咒骂，而是在若有若无地哼着一曲古早的歌。
“你应责备的是卡门……
那一晚是她悄悄打开了门锁
迎面拂来了灾难之神的吻
米达斯就发生了大地震……
所以你应责备的是卡门……
你应责备的是卡门……
……那一年的大风雪
冰冻三尺寸步难行
故事是这样说的
但事实是——
你应责备卡门……
那一天是她冰冷地拒绝了求婚的风神
大家就要连铲七天七夜的雪……
所以你应责备的是卡门……
你应责备的是卡门……”
Riki哼着歌的时候时断时续，模模糊糊的，词句里夹杂了太多米达斯的土话发音，混在一起并不是很好辨认ason也不敢断定自己是否把歌词听得很清楚。
不过他想Riki这样哼歌大概是因为他全无睡意，所以哼哼一下给自己催眠。
“在唱什么？”Iason问他。
“……”Riki打了一个呵欠，模模糊糊地说，“我也不记得歌名。”
“歌词里是讲一个招来灾难的女人的故事吗？”
“我也不是很懂……”
“在哪儿学来的？”
Riki的脸还是埋在枕头里，困倦地说：“很久以前了，在米达斯，贫民窟里找到的一张老唱片……居然是一个女人唱的……很稀有……”
“你知道这首歌的意思吗？”
“不知道，”Riki说，“我只是觉得它好听，可以催眠。”
“现在呢？”
“不舒服，睡不着。”Riki有点头晕眼花，在被子里翻了一下。
“睡下吧。”他轻轻抚摸着Riki的脑袋，然后顺着脖颈滑到他窄窄的肩背上，像是洁白的羽毛拂过光滑的瓷器。
Riki垂着眼睫，抱着枕头：“……”不一会儿就渐渐睡过去了。
他撑着头在Riki床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朝阳升起，再次用手触摸Riki的额头的时候，发现他烧已经退了。
他倒是突然在意起这件新鲜事——如果用肌肤去接触Riki的话，可以比温度计更快地测量对方的体温。
适当的抚摸有降烧的作用吗？——这倒是值得他研究研究。
反正从那以后他在Riki面前就没再戴手套了。
（Riki的歌曲是我改了电影《吉尔达》里面的歌词~这里是指Riki自己招来了Iason的爱情和后续所有灾难的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