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RPS】爱久见人心（五）
目录在此：
【7】
1、本文CP是OrliXViggo——OV，OV，OV
2、标题我是用脸滚键盘随机滚出来的，别太在意那种细节。
3、所有内容都纯属虚构——本文只是一篇RPS同人文（我怕你们没看清楚标题所以再强调一次）
五
在Orli过去的思维里，一直存在着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现世的，就在他身处的这个地方，来来往往的朋友、同事，摄影棚里充斥满耳的嘈杂的喧闹声，城市夜晚的霓虹灯，独自在家时面对的空荡房间——一切皆可眼见可触摸。另一个世界是虚无缥缈的，是精神上的理想国，远在海角天边之外，那里有彼得潘的童话，南极的极光，有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梦……那里存在着另一个与现实完全脱节的自己，永永远远地在那梦幻的国度生活。
一直以来这两个世界是平衡的——精神世界与现实世界都在他身上平行地存活着，互不干扰，直到Viggo出现的那一天。
V整个人仿佛就是一不小心从他脑内的那个世界里逃出来的——并不存在于现世。他特立独行的言行举止，他对待一切都超然物外的态度，他的优雅他的风度他的诗意他的一切一切都仿佛应该是存在于老电影里，那些老派的明星身上，那些你只能隔着荧幕远观不可亵玩的……博物馆收藏珍品。
发现这一点的Orli简直是手忙脚乱，因为自那天开始，他内在的稳定的平衡就被突然打破了，他的世界发生了剧烈的颠簸，天平发生了严重的倾斜……
太糟糕啦，知道吗？太糟糕啦……Viggo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他的诗、他的照片……他的眼神、他眼中的那片星光那片森林那片海洋那整个充满诗意浪漫的世界……一切都对他而言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Viggo的浪漫世界席卷而来，把他弄得已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Orli一开始还是很有底气的，他不停地告诫自己——没什么好羡慕的，没什么好嫉妒的，大家都是人嘛，要保持平常心。有些东西、有些耀眼的、吸引人的特质目前可能是V独有，但是十几二十年后说不定自己也能有——比如自己能够周游世界，作作小诗，自弹自唱，跟身边所有的男人女人打成一片什么的，于是自己也能是个令人艳羡尖叫的男神啦~！
自尊心撑着他足足成了三五个月——也许夸张了点儿，事实上可能三分之一不到。直到某天他在摄影棚模仿V的时候被他撞见。
那种事情真是糟糕透顶……一定是Dominic这个捣蛋鬼率先提出来的这个主意！然后肖恩.宾为了报落水之仇就在一边起哄，然后爱凑热闹的伙伴们都跑来要看他笑话。
“嗨~阿拉贡的戏实在是太赞啦！我敢打赌你们谁都没有我看得认真。”他受不了那么多人的吹捧奉承，就开始吹嘘起来，“而且我敢说我的模仿一定比在座的每一位都强——包括所有的替身演员——”
替身老师们开始发出大声的嘘声。
“然而这和演技无关——”他不得不发出更大的声音来把那些喝倒彩的声音给压下去，一面洋洋自得地挥舞着手臂，“这和爱有关——真爱——咳，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都演不来这个，是因为你们的爱没有我多！”当然这种形容词是怀着开玩笑的心态说的，事实上他才不是那些V的疯狂崇拜者之一——太幼稚，太幼稚，小孩儿才追星，他才不呢！他在学习——啧，听听——学习，光听这个词儿就感觉够档次够严肃的了！和那些脑子一热就疯狂爱来爱去的粉丝绝对不是一个水平！
丽芙泰勒开始对他做各种鬼脸吐舌头，Elijah对他挥舞着拳头表示抗议。
“我现在就给你们来上一段儿！就那段经典的游侠在跃马旅店和霍比特人会面的段子！来来来，给你们看看什么叫体验派——注意我演的不是阿拉贡——这可是Viggo版本的阿拉贡。虽然你们自小就看过无数舞台剧、听过许多广播剧、看过很多动画片——”
就连伊恩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用洪亮的嗓门放开了大喊：“O-r-li！你废话这么多，到底还演不演啊？我把原著小说就放在手边，就等着纠你的错呢！告诉你，Orli——你要是敢念错一个字儿——”
“还没呢，你们至少给我来一段儿背景音乐——”他连忙喊道。
“没背景音乐！也没人跟你搭戏！现在就是考验你表演功底的时候！”就连老好人Sean也来拆他的台了，“真正的表演大师就算一个人对着空气也能演的！”
“好！现在这儿——就只剩下空气！和戏剧！现在我是身在布里的游侠大步啦！”他高声说。随即他开始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扯了块窗帘布当斗篷——这引发了众人的哈哈大笑。
“等等，我得把我这个金发的头套摘下来。”他说着就摘了假发，顺手把自己的头毛帅气地捋了捋（他的头发已经是简约的莫西干发式了）。
众人哄笑。
他演得怎么样？
游侠的台词就算加上前前后后跟霍比特人的对话也没有几句，而且是他自小就看过无数遍的小人书和动漫，他耳熟能详。他清楚每一个步骤、每一句台词……背台词当然没什么难的，难的只是演出游侠的那种气质。
他对着空气中不存在的“弗罗多”低声怒斥，一把抓住那看不见的霍比特人，转身就迅捷灵敏地走向酒店的台阶——
就在这时，他的眼角的视线里似乎有些微的金色光芒在晃动，他不经意地往右上方看了过去，发现Viggo正静静地伏在二楼的栏杆上看他的独角戏。
天哪！
是Viggo！金发蓝眼的Viggo！伏在人迹罕至也压根没啥人会注意的、本该灯光师所在的那个地方，伏在那儿，像一只天鹅慵懒地蜷在自己的巢里，歪着洁白柔软的脖子，睁着大大的、清澈的蓝眼睛静静地看他好戏！
他一下子就刷红了脸，愣在那儿足足有半秒钟——谁跟他说今天Viggo不在的？！为什么Viggo明明在这里，那些家伙们都敢这么大声地议论他、还故意勾引他去做这种拙劣、滑稽的模仿呢？
Viggo的目光正好与他也撞上了，当下也是一愣，脸红得居然比他还厉害——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那份洒脱豪气，羞得好像是出糗的人不是Orli而是他自己似的！
他差点僵了，而在他彻底崩溃、落荒而逃之前——就快了那么零点零零一秒的样子——Viggo迅速地作出了反应——
Viggo对他温柔地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那是一个亲切的、可爱的微笑，甚至带着一些与其年龄不符的腼腆，然后Viggo继续安安静静地伏在臂弯里，趴在栏杆上，像一个等在幕布前的小孩子一样睁着水蓝的明眸期待着他下一句台词。
他所有的紧张与揪心都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在看到原版真人的反应之后，他完全抛弃了所有的顾虑——这世上就连Viggo本人都不对他的表演存在任何嘲讽或者贬低之意，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V那么温柔的眼神那么和煦的微笑啊……
他继续转过身去，继续与不存在的霍比特人们争执、分辨——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他的表演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干打赌就算是在皇家剧院表演哈姆雷特自己也不会有这样百分之百的投入与百分之百的精彩发挥了。而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为什么。
在他视线无法到达的背后，他却能够凭借自己的第六感感知到，在他头顶上，Viggo正在那儿看，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因为太过专注而低垂的发在明亮的光束中像是金色的、流泻而下的沙，柔软、温暖，半透明的阳光穿过其中，在那后面有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睛，带着纯粹而宁和的好奇与欢喜，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Viggo传达给他的那种宁静与投入，那是自己在演绎精灵的时候所没有的、一种忘我的心情，他什么也不是，他的脑子里澄澈如水，空空如也，只有那一个人，一个世界，他看不到观众，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只有那一个角色，他全身心地投入其中。V守着他，看着他，把他所有的力量与心意都用这种默默无语的方式都传给了他……
完了吗？
然而，从观众们渐渐安静下来的声息来看，从观众们准备看好戏的神态渐渐转为惊讶和肃敛来看——自己是成功了。
在观众们掌声雷动满堂喝彩的当儿——他偷偷往楼上望了一下，V已经不在那儿了。
因为下午上工的时候已到，观众们的热闹也没持续多久，他趁机穿过乱糟糟的人群，跑到楼梯的转角，正好堵住了准备脚底抹油的Viggo。
“……”Viggo看到他的时候很明显是愣了半秒，再然后才挤出一个勉强的干笑，“Orli?”
他也迅速捕捉到了空气中尴尬的气息，很快就被这气息传染，手足无措了起来，说话也结巴了：“Viggo……那个——那个……我……我演得怎么样？”
如果Viggo笑他，或者说什么“你还不如我远着呐”的话开玩笑……那他就要失落了，V不该说这样的话——作为Viggo本人……作为一个在刚刚那么一瞬间那样温柔地静静地看着他、包容他如此胡闹无礼的人……不该说这么拒人千里之外的话，这些话应该是大牌的明星对小辈自夸的时候说，应该是彼此不需要真诚只需要开心的时候、凑热闹搞气氛的时候说，而不是这时候说……
V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想了一会儿，“什么？Viggo，你说的太快，我没听清。”
“你演得实在太像我了……其实你不必如此。”Vigoo轻柔地说，像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似的，还伸出手把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的双眼，“你很投入、演得很专注、简直惟妙惟肖——但大可不必这样。”
“我演得不好？”
“不，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我是说你演得太像……太像我，但你大可不必那样，如果你演Aragorn，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塑造那个角色——”
“那就是说我很笨啰？只知模仿——”他故意赌气似的说。
“不是——不是，Orli，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其实我想说你演得非常精彩，而且你很有天分，我也很喜欢你的表演，但……”Viggo抬头时发现他正在情不自禁地得意咧嘴笑，顿时就明白了，“嗨！你其实明白我的意思，偏要激我说出来。好嘛——那些也不必拐弯抹角的了，我太喜欢你的表演了，喜欢到都不好意思去承认。你的才干确实值得夸耀，我得承认这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灵的表演！我怀疑这辈子我还能不能见到与你相比的人……但我太惭愧了，简直是羞愧——因为我很怀疑我本人的演绎水平是否值得你去这么卖力地学——”
“我才没有卖力地、狠命地去学——我只是因为经常看你！看得多了就记住啦！”他非常高兴地说，一不小心好像暴露了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Viggo又脸红了，虽然V在尽力地大笑去掩饰此刻的害羞。
V跟他匆匆聊了两句就又要离开：“今天我本来不该来的，但是我想起我的帽子……掉在摄影棚了。上次和布瑞戈彩排，打滚的时候忘了落哪儿了……”
Viggo表示他非常着急要去找他的帽子。
他非常大胆地拽住了V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去！我的镜头今早就已经拍完啦。”
Viggo看起来有点为难，不待他拒绝，Orli就亲热地主动挽住他的手，搭住他的肩膀，几乎是搂着他与他肩并肩头碰头地走出摄影棚。
他觉得特别开心，整颗心就像是放飞了似的飞上天，像鸟儿振翅一样轻快且浑身充满了劲儿。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外表看起来那么超凡脱俗的Viggo是个这么可爱的人儿！在某些方面，跟Orli自己比起来，简直是人畜无害的天使性格！
Viggo被他半拖半抱着，笑得很是无奈：“Orli？真的不用——我去找找我的帽子……我不想要你请我吃午饭，也不想你请我喝酒，也不要咖啡……不……咱们谈点别的好吗？聊聊音乐、电影……足球也行！别问我关于你表演的意见了好吗？我真的——哎，你不知道看到有人演你自己的感觉是多么……令人羞愧。行……别逗我了好吗？你是个好小伙，帅小伙——骑马去树林里遛遛？好主意，我万分赞同……我也很喜欢你，是的……如你所愿，一直都很喜欢。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有多么喜欢我了，你已经说了五次了……你不必讲得这么大声，真不怕让人听见。你……你随便吧，爱讲多大声多大声……我不认识你，嗯，我不认识这个掐死人不偿命的小疯子。再见。啊！在这种乡间野地里我要是有一辆法拉利我老早就把你甩到天边去啦！别亲了，你自从那场表演之后情绪一直不太对……你亢奋过头——这真值得你这么兴奋吗？我想象不出你试镜魔戒成功的那一天是个什么德行……Orli？再亲我就要撞人了，Orli……我说真的……”
他抱着他，像是小孩子抱着啃巨大的棉花糖，开心得很过分，举止也很过分，还傻里傻气。V被他的满腔热情给惊到，害羞得竟不知道怎么推开他。而他好像在这世上发掘了一块崭新的宝藏，满怀喜悦，V之前朦胧而遥远的性格，在今天这么瞎闹一场后，好像突然拉近了起来，他感觉自己从未这么振奋这么快乐地喜欢过一个人——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从未有过的，在恋人身上他不会感受到此刻近乎疯狂的崇敬，在偶像身上他也不会感受到此刻的柔情——V在他表演时在他背后那默默无声的凝望，纯粹而宁静的包容，竟然胜过千言万语说教或者情话，此刻他竟然觉得自己在疯狂地喜爱他，远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刻更加狂热。
当然那是他年轻时候的事了，现在他已经再难有当年的那种激情……那种热烈到盲目到不顾一切的激情，已经熄灭了。爱他的感觉就好像毒瘾一样，爱的时候，刺激疯狂，一旦被抽离，就无力颓丧，仿佛任何事任何人都得无法再激起他的心湖泛起涟漪。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后来的日子里他遇到过很多更美更好的人，他们都很值得他爱，但他们并未能像Viggo那般激起他满心的欢喜，调动他全身心的热情。这世上好像磁石一样死死吸引着他的人，只有Viggo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