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中已经说过再见了

【ABO】【ArwenXAragorn】送你一只Omega(八——九)

前作在此:【五——七】


 

好的!计划就是这样的——首先她要跟莱戈拉斯一起私奔,然后半途因为发生争执一拍两散,于是亚玟公主就这么走丢了——在事情闹大之前,她就先跑到她兄长所在的游侠部落或者外婆的洛丝萝林去,到那儿就让人向瑞文戴尔通报她的行踪,这样就不致让莱戈拉斯太过为难。而等到埃尔隆德派人来游侠部落或者洛丝萝林接她的时候,她却会赶在他们来之前就逃之夭夭~

 

“我佩服你的勇气,亚玟,可是你的目的地何在呢?你又准备逃去哪里?你到底是想要什么?你这么大费周章地离家又是为了什么?”莱戈拉斯与她并肩骑着马儿在旧林路上奔驰着一边问道。

“为了什么……想要什么……有时候这些事情真的不必要立刻就说清楚——很多意识想法我根本就讲不清楚!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在一边逃、一边想——或许在我奔跑的这段时间会想通的。”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缰绳上,集中在眼前绵延不断的大路上。

还需要想什么呢?

 

自由!这就是最重要的!自由!畅快!天高地广任我游!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可是这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只是让自己信马由缰随便跑而已。

 

但又有什么比此刻更让她自己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做什么人,做什么事,住什么房子,唱什么歌,为什么一切都要合乎规范合乎礼仪合乎她父亲的教诲,为什么她做任何事情要让别人觉得符合一个淑女规范,为什么精灵不能嫁给人类嫁给矮人,为什么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四处闯荡毫不畏惧,为什么她要打扮得漂可爱乖巧哪怕自己不喜欢也要给别人看看?

一个行走的装饰品、一个他人眼中遥远美丽的星辰、一个万人之上高不可攀的精灵公主——这些,都是让别人看着觉得好看的——但是对自己又有何意义?

她人生全部的意义——难道都只存于别人眼中?只存于她父亲的肯定之中?

 

翘家自然是不好的,但那或许只是埃尔隆德的想法——但实际上呢?她除了让埃尔隆德提心吊胆之外好像也没做太多糟糕的事。

 

前方有个尖细的女声在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想强抢Omega!”

她迅速拨马向呼救声的方向奔了过去。

 

巨大的山毛榉树丛中,一个金发女子正在和一个金发络腮胡子的男子举着剑互相砍杀。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黑发男子正以忧郁的眼神观望着那对男女。

“喂,我们不去帮帮忙?”她侧过头问莱戈拉斯。

“好的呀,但重点是——我们帮哪个?”莱戈拉斯不置可否——那个纤细窈窕金发的美女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凶猛地挥舞着跟她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重剑打得那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是帮omega啊!不能让弱者受欺凌!”她说着就拍马走了过去,一扬马鞭就把那男人的剑给打掉了。“喂,你,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抢omega?”

“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敢抢我的omega!”金发的美女气愤地说,“明明是我先看到他的!”

 

“你刚刚说什么?”她疑惑了一下。

“我没见过你这么赖皮的人!”倒在地上的金发男人气哼哼地说,“说好了要公平决斗,你居然还喊救命?你居然还要人帮手?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才不会让你!”

 

“反正你是输啦,伊欧墨!”金发的姑娘趾高气扬地宣布。

“你敢不敢跟我再比一比,伊欧玟?”金发的男子瞪着她。

他俩互不相让。

 

“……”她再才注意到这附近的omega信息素是来自那个一直默不作声倚着山毛榉站着的黑发男人。

——因为那信息素很淡,而她又被那个金发姑娘的大声呼救给误导了,她居然把那个男人给忽略了。

而这两个金发少男少女,是一对alpha兄妹——很明显他俩是为了争夺这个omega才大打出手的。

 

“多可惜,”黑发蓝眼睛的omega叹了口气,“我还等着你们自相残杀打得两败俱伤呢。”

Omega男子的眼里似乎还有点幽默的光亮在闪烁,他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骑士,“你还好吗?我刚刚看见你跌下来的时候好像闪到了腰。”

“不要你多事!”伊欧墨咆哮道,但是脸上的一阵痉挛扼住了他的嗓子,“哦……好吧,伊欧玟,我起不来了——你恐怕得把我扛回去啦。”

 

“我来吧——”Omega男人飞快地说了一句,然后一脚就狠狠地踹到金发骑士的腰背上!那架势就跟点球大战时的临门一脚似的,要多狠就有多狠。

伊欧墨痛得嗷地一声大叫,抱住自己在地上滚来滚去:“你想杀人吗?你这个O——”

“好啦,你可以站起来啦。”Omega说。

果然,等伊欧墨滚完嚎完,他真的就一下子站起来了。

 

“……”如此简单粗暴的治疗方式,她自从出了瑞文戴尔还从未在埃尔隆德以外的人身上见到过。除非——

“好啦,现在他是我的omega啦,哥哥你可不许跟我抢。”伊欧玟高兴地甩了甩自己长长的金发。

 

“谁说那是你的omega?”她冷冷地说,“你叫他一声,他答应么?”

“还有这规定吗?”伊欧玟惊讶地说,但是她还是对那个omega展开双臂,满面笑容地召唤,“过来吧~现在你是我的omega了!”

 

“……”然而omega静静站在那里,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动一下。

 

“阿拉贡——”她清了清嗓子,“到我这里来。”

那个游侠笑着摘下了斗篷的帽子,抖落一身的尘埃,在阳光下向她走来:“好久不见——亚纹。”

 

 

 

“我本来是准备给洛汗的将军去送信,游侠们截到消息说登兰德人想要偷袭洛汗边境,谁知道今天流年不利,一出门就遇到两个狩猎的alpha……嗯,现在是四个了。”阿拉贡淡定地四下看看——在场的几个人除了他之外居然都是alpha,这情景对任何一个omega而言都足够惊悚了,“我还以为今天真的要完了呢。”

“你没完,我倒是快完了”伊欧墨愤愤不平地说,“把信给我——我就是洛汗骠骑兵第三元帅。该死的你怎么不一早告诉我你是信使?害得我跟伊欧玟在这儿像个傻子似的互砍了整整一上午!”

 

“难道你们在野地里看到了omega就这样上来就抢?也不问问人家是谁吗?”她问,“谁说走在路上的omega就归你的了?”

“谁叫他一个omega就这么到处乱跑,还用信息素乱扰人?!”伊欧墨说着就向亚纹瞪了一眼,好像管不好omega是她的责任似的。

 

“跟我一起来的队友们一个摔断了腿在红角隘口养伤,一个与我半途分开去引走登兰德人的密探,最后只剩我一个最先到达法贡森林这里。”阿拉贡坦然自若地说,“如果我不是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这里,你恐怕就收不到这封信了。”

 

伊欧墨确实感觉被冒犯了,正要发火,莱戈拉斯清了清嗓子就说:“大家还是收起火气吧,埃斯泰尔并未存心害你,何况他刚刚还给你把腰治好了。”

“他踹了我一脚——可疼!”伊欧墨气哼哼地说。

“是呀,但是他确实救了你呀!”莱戈拉斯说。

 

“你们当务之急是应对登兰德人,而不是在这儿像个娘们似的为了点鸡毛蒜皮打嘴仗,”她也感到耐心渐失,“别耽误时间了,大人,快点回去洛汗整备兵马吧。”

 

“你们说得很对,”伊欧墨回答,他现在已经清醒许多了,“列位都是有侠义心肠的精灵和游侠,我诚恳地感谢你们的帮助。不过看你们前进的方向,是准备往洛汗去吗?既然你们帮了我,那么容我也提点你们一次,我们的国王现在被一个巧言葛力玛迷惑了,这家伙不断地向希优顿国王进谗言陷害忠良,搞得国家暗无天日,所有人都奈何不了他。如果你们去洛汗,一定要小心葛力玛的人。哦,还有这个omega,如果他跟着你们也会很麻烦的,洛汗可不比刚铎,你们最好是让他服抑制剂掩盖他的气息。”

 

“谢谢你,我们会小心的。”她说,“莱戈拉斯——你的马可以载两个人吗?可以?那好,就让阿拉贡骑在你背后吧。”

“当然,”莱戈拉斯笑着伸手把阿拉贡拉上马,“我们以前不也是这样?还记得我吗,小希望?”

“当然记得,”阿拉贡回答说,他转动着蓝眼睛看看精灵王子,又看看精灵公主,“你是个箭术很好的精灵,但我却是个糟糕透了的学生。”

 

她匆匆扫了一眼阿拉贡,黑黑的半长的头发,被阳光晒得黝黑的皮肤,像所有游侠一样蓄着好看的胡子,他看起来非常俊朗、性感,总体而言并不像一个omega——除了在他垂下那多愁善感的眼睫,淡蓝清澈的眸子里透出沉思与忧愁的时候。

“那对兄妹是怎么会为了这种没有多少诱惑力的omega打起来的?”她边走边想。

 

夜间他们点燃了熊熊篝火露营,伴着徐徐夜风,阿拉贡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那旋律深沉、悠远,只是她听得不大懂:“你唱的是什么?”

“那是洛汗语,唱的是草原上的一首民谣。”

“哦!”她说,“讲的是什么故事?”

“是讲的一个草原上的可汗,他有很多的姬妾——”

 

“可汗一定是个alpha吧?”莱戈拉斯笑着说。

“也许吧,这和这首歌无关——他有许多姬妾,但是他最宠爱的是其中最美丽的女奴。但是他的儿子也深爱这个女奴的美貌,在一次战争中,可汗的儿子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汗很高兴,他非常宠爱这个儿子,就问他要什么报酬?

‘我唯一想要的报酬,您是知道的,’他儿子说,‘除了那个女奴,我什么也不要。’

可汗很难过,他说,‘你把我所有的妻子都拿去吧,亲爱的儿子——我让你拿走我一百个妻子,全都拿走!抵那一个女奴!但是那个女奴是我的生命,我的血液,请不要抽走我的生命!’”

 

她啧啧赞叹了一下:“真是爱得深沉。”

“可汗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爱着这个女奴,但是可汗的儿子同样也对女奴怀有热烈疯狂的深情,而且他只要她一个,他也爱了她很久很久……

可汗意识到——得不到这个女人,只会使得他们父子俩都痛苦不堪,于是他们走向女奴的帐篷,而女奴也早已预料到了今夜他们必须做个了结。”

 

“结果呢?”她问。

“可汗觉得自己爱儿子胜过爱女奴,儿子也觉得自己敬爱父亲胜过爱她,于是为了不让双方都痛苦,他们决定把她杀死。”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女奴早已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她很平静,当他们把她抱起来,走向海边的断崖的时候,她温柔地拂去抱着她的可汗脸上的树枝不让它们戳伤他的眼睛……”

“……”

 

“‘把我扔下去吧,’女奴说。

他们亲吻过她,把她高高举起投入波涛汹涌的大海。

天亮了。

可汗忽然大声喊道:‘我为什么要活着?再也没有人爱我,我又为谁而活着?’

他悲哀地、庄严地和他儿子告别,把最美好的祝福与期待留给了他儿子,然后纵身跳入了海底。

老可汗就这么死去了,他的儿子做了新的可汗。”

 

“就这——”她觉得简直是不可理喻,“这样可悲的故事也值得歌颂吗?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人活着的时候好好相爱,偏要在死了之后才明了?为什么爱一个人却要把她杀死?为什么被害的却是最无辜的女人?为什么施暴施虐的是男人?到底这是爱情还是独占欲?这种感情、这种悲剧,这种错误——这么可鄙、可怜,到底有什么值得人为他歌颂的地方?”

“哎,故事虽然很悲剧,但是感情还是非常美的嘛——所有人的爱,都是真实的。”讲故事的人说,“爱人的心,和向死的心,都是真诚的。”

 

“杀人的心也是真的啰?”她冷冰冰地说。

“那是……”阿拉贡考虑了一会儿,“那是在面对矛盾的时候做出的错误决定。”

 

“被情感冲昏了头之后的愚蠢决定!”她嘲笑,“剔除掉整个故事里华丽煽情的字眼,这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情杀惨案。不值得歌颂,也不会成为经典。”

“你真的不懂诗歌啊!”阿拉贡悲叹,“有些旋律只是契合人心中的激情与疯狂,尽管故事的表达可能词不达意,逻辑和理智有时候并不适用于诗歌里面啊。你需要聆听的是感情,而不是去挑剔那个故事——”

 

“诗啊歌啊,都是些煽情的玩意儿,我从来就不喜欢。”她笑了笑说,“让人冲动疯狂,不辨是非。为了一时的激情就干下无数傻事蠢事,到最后也就只有自己把自己给感动了。”

“你不喜欢这首歌?”

 

“从来就没喜欢过——你难道从未觉得那些朗诵诗歌一脸陶醉的人看起来很傻很好笑?”

“……”阿拉贡无语,“我真不该跟你谈这些。”

 

莱戈拉斯坐在他们对面,笑吟吟地烤着火,看着他俩吵嘴:“哎,我可对什么诗词歌赋的没有研究,真不明白你们为了这个不能吃饭的玩意争论有什么意思,不过今晚的晚餐已经做好了,让我们安安静静开开心心地吃晚饭吧!”

阿拉贡欢呼一声,跑过去拿起自己的那份肉串和果子。

她不饿,表示不想吃东西——为什么要吃呢?为什么一定要一日三餐按时吃呢?多么讨厌又麻烦的安排!人生就像是钟摆,到了点就要咣咣地敲!

她偏不吃。她就不吃。

 

“不要为了跟我赌气就不吃东西呀。”阿拉贡说,“还是说你以为吸收天地宇宙之精华就能把你瘦成一道闪电?”

“别理会我。”她懒洋洋地说。

 

她才不想争执什么呢,她在想自己的心事,静静地看着篝火,一面在心里盘算着未来的蓝图。将来啊将来,将来还有很多冒险很多新鲜的事呢!她一个人可以走遍天南海北!现在啊现在,现在她多么自由,比如说吧,想不吃东西就不吃,多任性!

 

“她真是古怪又安静啊!”阿拉贡坐到莱戈拉斯身边,啃着烤熟的苹果,“话说你们为什么不在瑞文戴尔、不在幽暗密林,而是出现在这里?洛汗可是远离精灵居所的国度啊。”

“她跟我一起私奔出来的。”莱戈拉斯给篝火添了一把干草。

 

阿拉贡一愣。

 

“她说她不想一个人在瑞文戴尔继续待下去,她说想出来……走走,就随便走走。”莱戈拉斯雪白的脸上映着淡淡的火焰,神色平静温柔,“我总不能扔下她不管嘛。”

 

“哦~”阿拉贡若有所思,“你们其实是漫无目的地出行是吗?”

莱戈拉斯点头。

 

“那不如就在洛汗陪她走走,这儿的草原风景很美,和精灵们所在的森林山谷相比完全是另一番天地。”

“那么你呢?”

 

“我啊~我要去刚铎。”阿拉贡说。

“那不正好和我们顺路?”

 

“是呀,是不怎么凑巧……”阿拉贡的表情有些忧心忡忡。

“那就和我们一起去洛汗嘛!”莱戈拉斯大声说。

 

“啊?”阿拉贡又愣了。

就连亚玟也被莱戈拉斯的喊声惊动,抬起头来望向他们这边。

 

“阿拉贡可以跟我们一道旅行吗?”莱戈拉斯双手扶着阿拉贡的肩背问她。

“当然可以。”她说。“别给我们添麻烦,埃斯泰尔。”

她就只考虑自己的旅程到底好不好玩,开不开心,轻不轻松。

 

“我尽量……”阿拉贡无奈地说。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余太遭人嫌了。


PS:本文中的那个悲催的爱情故事——引用的是俄国文豪高尔基的短篇作品《可汗和他的儿子》……原文写得确实挺美挺大气的。虽然那个三观和逻辑……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嗯,反正他基友契诃夫肯定会批评他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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