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预警】本章有隔壁棚的帅哥客串！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这位英雄也要打一回酱油！\(^o^)/~

说起来相比4N，还是5N更攻更有主动权啊！这就是……觉醒了斯巴达之力的优势吧？！

【内容简介】（预告不一定准，随想随写，边想边写） 尼禄在与父亲进行亲切和睦的技艺切磋时不小心把时间停止的魔法耍过了头，导致自己卷入5年前的时间线，他在那儿遇到了5年前的但丁（4D），与此同时5年前的尼禄被置换到5年后，遇到了现如今的维吉尔（5V）。而尼禄得知，控制时间的机械臂得要1个月的时间才能修复。

十四

 

门口的那黑发白衣的性感女郎生着一对异色宝石般的明眸，看不出实际年纪的脸庞娇艳如花，那女人模样似曾相识，而蓝衣的男子此刻正微垂着头与她轻声说话。

尼禄刚刚清洗了碗碟走出厨房就瞧见这副情形了，短发女郎温柔甜美的笑容和男人微微倾身的优雅侧面弧度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深得简直令他心口微微发疼。

然而年轻的小伙子万万没想到这么个俊男靓女美如画的场面实际上的对话是这样的：

“我没钱。”维吉尔说。

蕾蒂温柔一笑：“你觉得这样能打发我走吗？”

“我们没钱。”维吉尔气定神闲地强调了一下——他还以为蕾蒂赖那儿不走是想等他还钱，“而且我觉得你好像认错了人。”

“我没认错啊——换成是你兄弟，我早就拿火箭筒来直接问候他脑袋了——但丁那么个不修边幅的人，哪有闲工夫去打理精致的发型或者穿得这么整齐优雅，对吧？”蕾蒂娇媚一笑，“对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父债子偿’——”

“常言还说‘亲兄弟明算账’——他欠债跟我没半毛钱关系。”维吉尔说。

蕾蒂平静地看了他三秒钟，然后用银铃般的嗓音缓缓说：“您不会以为，我跟但丁这种老赖打了十几年的交道都是白费吧？”

“……”维吉尔无动于衷——她还能把他怎么着？

“你如果不还钱~”漂亮的短发女郎哼了一声，“我现在就晕倒在你们事务所门口——或者晕倒在你怀里——”

维吉尔依然八风不动。

“我晕倒前还会大喊一声——‘我怀孕了！’”蕾蒂的眼睛闪闪发光，“孩子是你的！”

 

“告诉我欠了多少钱。”维吉尔面无表情地飞快说——他已经觉察到尼禄站在不远处偷偷瞄着他们了。他可不想在儿子面前闹得太难堪。

“看不出你还是个好男人呢！”蕾蒂有点儿小惊喜，声音都变得温柔甜蜜起来——谁不是这样呢？只要提到钱，管他什么人心情都能变好。

然而蕾蒂报出来的数字比他想象的要多二十倍左右。

 

“等他回来……我要把他叉成烤串，挂到事务所招牌上面去，”他一边看着那几米长的、拖到了地上的账单一边说，“实在不济，我就把他卖了——就他身上那几两肉恐怕也卖不了几个钱。”

“那敢情好，”蕾蒂小声说，“我敢打赌有好多亿万富婆做梦都想着包养他呢，你一出手，她们就要竞标。”

——连我自己都想买！蕾蒂在心里暗暗补充一句。

“哦，那也算圆了他自己的终极梦想不是？”半辈子放浪形骸，临老找个富婆包养天天吃披萨和草莓圣代安度余生——简直太适合但丁这种懒虫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尼禄的听觉很敏锐，忍不住就大声问他们，“你们要卖谁？”

“哦，那个呀，我刚刚跟你爸说——”

维吉尔轻咳一声：“我们刚刚说，你小子再不认真工作帮我还债，我就要把你卖了。”

他低声跟蕾蒂说：“他不是‘那个’尼禄——请别跟他交谈太多。”

蕾蒂反应很快，一听这话就马上冲他眨眨眼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干嘛要卖我？”尼禄有点儿不爽，而对一个出生于风气保守的小城男孩来说，漂亮女郎刚才俏皮眨眼的动作在他看来简直不亚于当面调情，“还有我为什么要帮你还债呀？你这个穷鬼、赌棍、披萨狂魔？”

“别问——问就是你自己脑残的代价。”维吉尔依然优雅挺直地站在那儿，已经飞快把那长长的账单卷好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跟着一个穷鬼、赌棍、披萨狂魔厮混，还偏要继承他的招牌和百万负债呢？嗯？”他把卷成一筒的账单递给蕾蒂，那样子从容不迫——仿佛他递过去的不是天价的账单而是他签发的特赦令，“我已经看完了。”

 

“我跟着你是因为……因为我……”尼禄卡壳了，脸红结巴半天，他喜欢但丁这几个字愣是说不出口。

异色双瞳的漂亮女郎飞快地瞟了一眼这个反常的、完全不暴躁的腼腆小伙子，再看看这个同样一反常态似乎不那么冷酷、也不再不近人情的维吉尔，马上就瞧出了端倪。

 

“我想咱们还是说再见吧，”蕾蒂微笑着说，“有委托任务的时候……我会把单子送到你们这儿来，或者交给妮可——我不许你们不接。”

她走得时候步履轻盈，快乐得像个小精灵。

 

“刚刚那……那真的是蕾蒂？”尼禄不可思议地瞧着那女人远走的背影，“她……她怎么变得这样了？！”他记忆里蕾蒂对着但丁就没有多少好脸色！那女人大部分时间里气势汹汹得像个爷们，小部分的时间里因为收到了钱会笑逐颜开像个活生生的葛朗台，她从来就不怎么“Lady”。今儿是怎么了？撞鬼了？

——其实也并没有撞鬼……只不过撞见了比恶鬼更可怕的维吉尔。不然以蕾蒂以往的脾气肯定是要破门而入，用火箭筒逼着但丁从沙发上滚起来去干活还债的。

“她？她哪儿变了？”维吉尔努力回忆了一下十几年前与蕾蒂初遇时候的她举着火箭筒怼着自己并扬言要为父报仇的场景，对比一下刚才蕾蒂堪称穷凶极极恶的逼债方式，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太大不同。

“她呀！蕾蒂——她几年前不是这个脾气的！”尼禄惊奇地说，“这才几年啊，她就变得这么温柔甜美，对你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她这是恋爱了吗？人们不是说——只有恋爱才会让一头狮子变得柔情似水——你说是吧，但丁？”

“谁知道呢……”维吉尔淡淡说，“时间总会改变所有人。”

 

片刻后，他注意到尼禄一直以一种热烈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这让他觉得哪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哦，不是……”他捂住了额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是我……”

“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尼禄热切地说道，“这都多少年了，你可算是有个伴了！”

“不——你误会了——”

“你们是在一起了！我可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我总感觉蕾蒂也变了，你也变了！”尼禄望着他，双目灼灼，亮如星辰，“你终于不再是那个天煞孤星样了！我就说呢——原来如此！原来——原来你有了爱人，有了牵挂，所以你和她现在就变得成熟稳重多了！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儿子这会儿兴奋过头，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跟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什么鬼？！

他想辩解——但是转念一想，辩解什么呢？这会儿他可是“但丁”——但丁的绯闻女友是谁关他何事？反正他也不知道答案，干脆就默认尼禄的说法也无可不可。

 

……

 

“所以说——事务所里的那小子，其实不是现在的尼禄，是五年前的那个尼禄？”

房车里飘荡着缕缕香烟，车窗敞开着，纤腰长腿的机械师这会儿没盘她的机器，正翘着腿坐在车厢里，享受着午后悠闲的时光，她对面坐着黑发短裙的女郎，正是蕾蒂。

“是啊，我都没想到当年那小子那么俊俏的！我几乎可以理解甜心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了！”妮可啧啧称赞，“换我说不定也会喜欢啊~那么漂亮可爱的奶油小生，就跟邻家小弟一样，还是没混过社会的小弟弟，不会满口粗鄙之语……”

 

蕾蒂微微一笑：“看来你并不了解当年的尼禄啊——”

“她不了解，你了解么？”背后有个冷冰冰的男声接过她的话。

蕾蒂吓了一跳，蓦然回头，发现身后的空间裂开了一个老大的豁口，蓝衣银发的男人正好站在她的背后。

“抱歉，我无意偷听——我只是来问问，能够送尼禄回去的方法找到没有？”维吉尔维冷淡又不失礼仪地朝她点过头，习惯性地找到靠门的位置坐下。蕾蒂敏锐地发现他坐的位置和从前V坐的地方居然一模一样。

“方法是有……但是工序比较复杂……少说也要一个月才能研制出来。而且……”

“而且什么？”维吉尔问。

“材料！你找到时间魔法的材料了吗？”

“没有。”维吉尔老实回答。

 

“没有！那着什么急呢？”妮可双手一拍，大声说，“给我一个月时间嘛，事情总会慢慢解决的！”

“一个月也太久了，”维吉尔眉头微蹙。“再跟这傻小子过一天我都有可能穿帮。”

“穿帮又有什么大不了？魔术师都有可能翻车呢！你穿帮也不过是大大方方地承认身份嘛，老帅哥——来，乖儿子来老爹的怀抱吧，我就是你亲生父亲！以现在尼禄的乖巧个性，他又不会气得把你一枪爆头——再说了，比一枪爆头更可怕的事情你们都经历过了，是吧？你们又不是没有……那个……互相伤害过，是吧？”妮可大概是想说你们互相捅刀子了，哪里还在乎这点事？但是考虑到维吉尔此刻脸色不怎么好看，就没说的那么直白。

蕾蒂噗嗤一笑。

 

“我不怕穿帮，但是我怕麻烦。”维吉尔淡淡说道，“比起跟眼前那个傻小子解释漫长的未来恩怨，我宁愿早点把我原来那个败家子、不孝子找回来——”

“找回来……然后你们父子天天上演全武行？”蕾蒂微笑着说。

“……”维吉尔沉默了两秒，忽然说，“你好像……很了解他？”

“什么？”

“他是怎么和但丁认识的？”他一字一句缓缓问。

“哈？”

“我是说尼禄——总该有个相识的过程吧？”维吉尔说，“但丁怎么找到他的？”

“也不是说刻意去找……但丁遇到他之前压根没想过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蕾蒂慢悠悠地说，“那次的任务还是我硬塞给他的，他原本都懒得去。但是在Fortuna，他遇到了尼禄的第一天起，他就对我们透露说，他感觉得到尼禄和他们家族之间有些关系……”

“……”维吉尔坐在她对面，静静地杵着刀听着。那模样好像是家长会上仔细聆听老师指点的家长。但是对面两个姑娘却一个面色苍白，一个面如死灰，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发飘，好像两人都患了梦游症似的。

 

蕾蒂的声音软绵绵的——简直是气若游丝，仿佛是前阵子被Urizen抽干了元气这会儿还没恢复好。就连维吉尔本人都忍不住这么想。

 

“尼禄所在的那个教团，上上下下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教皇似乎觉察到了尼禄的斯巴达血脉，把他抓了去当‘救世主’的燃料——就是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类似恶魔之类的玩意儿，尼禄那时候还很弱，情势对他也极其不利，正好但丁那时候救了他——”蕾蒂简明扼要地给他讲了，当然其中删删改改省略了很多重要的部分，“从那时候起，他们就熟悉了。但丁让尼禄自己把阎魔刀留着，只是一直都没告诉他把阎魔刀留给他的真正原因。”

她轻轻叹了口气。

 

“你如果觉得累了，我们可以下次再谈。”他颇有风度地说。

“嗯。”蕾蒂点点头。

想想今天中午起这姑娘就没精打采的，连讨债都这么温言细语，很明显精力不足嘛！要知道蕾蒂年轻时候可是扛着火箭筒还能徒手攀高塔的彪悍角色——维吉尔可是亲眼见过的。

 

维吉尔站起身来：“下次再来时，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他和但丁相处时候的细节问题。”

“细节？什么细节？”

“防止……穿帮……”维吉尔似乎在寻找措词，“我总得知道点他们之间的大概情况。”

“那我可能就答不上来了。”蕾蒂像是晨起半醒之人在含着睡意跟人朦朦胧胧地讲话，“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没你想的那么多，何况——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故事好讲？讲来讲去，再多也无不过是三餐一宿，琐屑事物，稀疏寻常。”

 

“哦。”维吉尔已经划开了异度空间的通道，朝她们略略欠身以示告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等到那空间完全闭合后，蕾蒂再才长舒一口气，一改方才病恹恹软绵绵的坐姿，迅速地恢复了英姿飒爽的模样：“我的天！还下次！我不想等他下次来逼供了！老娘这就出差去——但丁说他去哪个岛屿来着？我现在就要出发找他！”

妮可也紧张得牙齿发抖，手中的香烟早已灭掉——方才维吉尔在这儿的时候她压根都没敢抽：“他他他……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他没有！”蕾蒂肯定地说，“他真的发现就不用来问了，他会直接提着阎魔刀去砍人！”

“他突然问起但丁的事情差点吓出我的心脏病！”妮可捂着胸口，大喘气，“我的天，这要是现如今的尼禄可能还好点……五年前那个傻小子！我的天呐——我都不忍心看！开口但丁闭口但丁的——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他！”

 

“如果只是喜欢的话，也算不上多大个事。”蕾蒂此刻十分冷静，“可当年尼禄来事务所的第一天，我和崔西一眼就看出来但丁这次绝对是真摊上大事了！——但丁这种浪惯了的家伙，不怕遇到狠人，就怕遇到傻子！就冲尼禄这傻小子对他的那股执着的迷恋劲儿，但丁这辈子都在劫难逃啦！”

 

……

 

尼禄他一个人回到房里，把拆分的绯红女皇材料整整齐齐摆好，一样样清理、上油……

他闲着没事可干，就只能干这些。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该哭的时候，反而笑得很爽朗，该烦闷抑郁的时候，他却在给机械上油。

他怀疑自己的脸已经笑僵了。

——或者，他的感官情绪已经失调。

 

其实他看到“但丁”那么风度翩翩地和女士说话的时候，心里真的酸溜溜的，很难受，但是偏要勉强自己笑得很大声。甚至笑得有些热情过分。

但如果不笑的话——又怎能表白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多么真诚呢？

妈的——他要装不下去了！

 

他明明嫉妒——他眼红得发疯。任何人跟但丁讲话他都嫉妒！任何人与他有过分亲密的举止他都分外眼红！

刚刚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妒火万分的时候嘴上却说得那么热切？

他的表白有多热切，他的心就沉得有多么深！他的情绪和他的言语完全南辕北辙！再这么口不对心下去他肯定要疯了的！

 

零零散散的机械零件被他一把挥开，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他心烦意乱地扶住额头，幽蓝的鬼手随着呼吸闪烁着急促的微光。

 

见鬼的但丁！

这个烂人！草！干你的但丁——五年前他就这么招摇，成天勾三搭四，五年后他哪怕是表面上收敛了，没再那么高调地给人抛媚眼儿，但实际上也未必变得多好——他还是这么招蜂引蝶！！！

对那男人近乎渴求的爱慕和他那年轻而强大的想象力在双重折磨着他、狠狠折磨着他——他也压根懒得去核实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但丁”是不是真的招蜂引蝶或者跟人打情骂俏或者谈恋爱了——总之，这人不懂他的心，也不明他秘密的倾慕，这一切都导致他如此痛苦难言！

啊！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般可怜的人！怎会有谁像他这么倒霉，偏偏爱上最不该爱上的那个人？！

正在他沉溺于自己多情的苦恼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

 

“尼禄？”清淡的一声问候从背后传来，那熟悉又陌生的嗓子把他硬是吓了一跳。

蓝衣银发、气质清冷的“但丁”不知何时起已经站在了这里——真是奇怪，他明明记得门上了锁，而且刚刚他都没听见开门的声音——难道自己沉浸在思绪之中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动静？

 

“我刚刚听到楼上有动静，就跑上来看看。”维吉尔说。

他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看时才注意到地面上那些零零碎碎的配件。

房间里门窗紧闭，只有些许昏昧的光线从厚厚的窗帘里透出来，他再才得以发觉刚刚踩到的好像是尼禄的绯红女皇的零件。

 

尼禄正背对着他，整张脸都藏在手臂后。

 

维吉尔轻轻搭了一只手在他儿子肩上。

尼禄吓得一抖，赶紧低下头，小心不让“但丁”看见他微红的眼眶。

 

然而维吉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把房间收拾好，孩子。”

“我……”尼禄正要开口，突然惊觉自己嗓音沙哑得不可思议，于是赶紧闭上了嘴。

还好“但丁”并未深究什么，他仅仅只是在轻拍了尼禄一下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剩他一个在阴暗冰冷的房间里。

孤寂和黑暗如同海水一般涌来，再度把他静静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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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剪子，对着镜子打理头发。

为了让自己穿着五年前的衣服的时候看着更协调一点，他是用魔力让自己的头发长了一些，再稍微打理一下——换上旧发型的他猛地一看似乎是年轻了好几岁，但……

但总不能完全一样的。

五年前他还是没有完全长开的柔和的少年轮廓，这会儿却因为常年的咬牙切齿作怪相，这张脸已变得棱角分明，从前漂亮秀气的眉眼因为历经磨练也变得犀利、深邃。无论他用刘海和鬓发怎么遮掩，也遮不住他脸上那成熟沧桑的老气。

是的，他老了——他自己是这么想。

他对这一切变化觉得挺满意——男人都是迫不及待希望自己变成熟，女人则刚好相反，总希望自己变年轻。

 

尼禄自己压根不怎么渴望变年轻——他装扮成这样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至少——别让但丁起疑心。

如果但丁知道他是从未来回来的人会怎么办？如果知道他们的血缘关系早已为众人所知……他还会不会亲切地叫他Kid？还会不会用撩人心动的微笑逗他玩？

 

五年前的那个老男人啊……笑容俊朗而迷人，嗓音摄魄勾魂，走路摇曳生姿……一举一动皆是风骚入骨。

但丁的一切都表明了他对自己的魅力具有着何等的自信和何其精准的把握，他甚至不用除下一件衣衫也能凭一个眼神来诱惑一个人。

——这个老狐狸精！

尼禄在肚子里暗骂一句。

 

骂归骂，其实尼禄挺怀念五年前的一切——除了五年前的他自己。

 

就在刚刚——强塞入脑海的新鲜记忆让他再次切身体味了一遍早年的“青春伤痛”，那滋味着实是酸爽至极——他仿佛看见维吉尔和蕾蒂在天气晴好的中午侃侃而谈，而年轻的自己却因为没来由的猜测假想而痛苦莫名、嫉妒万分……一边痛苦着嫉妒着还偏要一边假装热情地祝贺恭喜……

——真他妈的酸爽！

 

不过等他清醒过来之后，记忆归位，他却是耸耸肩，擦把汗，打开冰箱给自己再来一听啤酒压压惊。

这没什么……这不值一提——尼禄对自己说。

你太年轻了，小伙子——他冷冷地敬了一杯遥远的，五年前的自己。

 

五年前那个稚嫩腼腆的小伙子，面对爱慕之人压根就不懂得如何表白。总是为但丁这位偶像先生与自己若即若离的关系苦恼不已，为他周遭缠绕着的、从未断绝的爱慕或者含情脉脉的眼神嫉妒得发狂，猜测着每一个和他暧昧的女人或者男人之间任何可能的关系，然后把自己在无法言说的妒火恼恨之中折磨得筋疲力尽，最后在那男人潇洒挥手离别的背影里独留自己黯然神伤……

——现在他不了。

——现在他看一切和但丁亲密的人都风轻云淡，仿佛跟自己压根没有半点关系——不，他不嫉妒，他不吃飞醋，他一点儿都没生气！因为他知道了——这些和最最后面的某位终极大BOSS比，但丁的任何艳遇对象都只算是小角色。无论是何等罗曼蒂克的邂逅、狂热不歇的追求——统统都不值一提！

比起维吉尔那种史前巨兽的重量级，眼前这些小角色好比是苍蝇，尼禄甚至连挥挥手把他们赶开都懒得动。

 

“所以……今天咱们要去看一个老朋友。昨天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我那位朋友是个使刀的高手。”

“嗯。”他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不吃醋，他甚至都不怎么好奇。他平静得就像是打败了最终关卡的大BOSS（维吉尔那样的）之后回来新手村溜达的绝世高手，对一切都抱着超然物外的心。

走在人潮如水的大街上，夜景繁华，但丁一直倒退着走路，这样他好能一边走一边嬉笑全程都看着尼禄：“我说kid，你的模样总算是变回来了！”

但丁身材高大，红衣银发格外耀眼，再加上他那俊美非凡的相貌——哪怕是在匆匆行走的人群中也频频吸引周遭人的目光。可但丁对他人偷来的艳羡的眼神毫不在意，只是一味地嘴角带笑地看着他。

银发的小年轻人用指头不安地挠了挠耳边微微翘起的短发，心里觉得自己这打扮其实很幼稚，好像一个成年了却还装模作样穿着中学生制服扮嫩的女人……别扭得很，但庆幸的是但丁没看出什么破绽。

“你朋友是谁？他能掌握这把恶魔的刀么？”尼禄问。

“哈，他是武术高手、忍术高手——但是肉体凡胎，跟你我不同。”但丁回忆着说，“我以前做雇佣兵[1]的生涯里遇见了他，咱俩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你还做过雇佣兵？！”尼禄惊讶——但丁这人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他啊！

“做过……非但做过雇佣兵，我偶尔也和超级英雄一起拯救一下世界[2]。我做雇佣兵的时候，年纪比你还小呢！”

“天啊~”尼禄喃喃自语，“怎么能让你那么小就跑去做雇佣兵啊？”

“说什么呐，kid？”

“我怎么就不早出生几年呢？”尼禄看着红衣的高大男人，认真说，“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去那里……年纪轻轻的……人心多险恶啊！外面多危险啊！我应该早一点遇到你的。”

 

但丁愣愣地看了他足足三秒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kid……你总是傻得特别可爱，哈哈哈……”

霓虹灯缤纷繁华，林立的高楼大厦任由他们穿梭其中。但丁一直在笑啊笑，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尼禄琢磨着，但丁之所以这么笑，或许只是因为他想笑，只是因为他今晚心情好。

 

五年前的但丁可真是会笑啊——笑得迷人，笑得可爱，他不但会用玫瑰一样柔软的唇瓣微笑、大笑，还会用他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用他灰蓝的眼睛笑，用他优雅的手势、叉着腰肢来大笑……自嘲的笑，开心的笑，玩世不恭的笑……他的笑意彷如阳光一般，无需言语就能让人温暖身心。无论怎样的人在哪里看到他，看到他这么开心、漂亮，都会忍不住受他感染而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这男人按理说已经不年轻，可是实际上怎么也不算老。

而且每当他大笑起来的时候，放肆张扬，爽朗开怀——就好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

如果一个人的心永远那么年轻、开朗，又有谁会不喜欢呢？无论他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又有谁能抵挡这人的魅力？

 

“阿龙。[3]”但丁忽然轻声说。

“什么？”尼禄这才从遐想中回神。

“我说——我那位忍术高手朋友的名字——你可以叫他‘阿龙’。”但丁吐了口气，开始说正事，“我在干恶魔猎人这一行比较有名，阿龙呢，在雇佣兵里就相当于我在我自己这行的水平——他无坚不摧、无往不利，人狠话不多。无论执行多么艰险的任务，无论面对多么可怕的陷阱连环、多么阴险的训练有素的敌人，他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哪怕这个过程是九死一生……他是出色的杀手、忍术大师，但他绝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刺客，什么暗杀、潜入、投毒各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从不屑——他是一名值得敬佩的硬汉。在武术方面，更是一名堂堂正正的高手。”

“他武术比你还强吗？”尼禄思忖。

“各有千秋——他没有恶魔猎人强悍的体魄，但是有忍者的坚韧和斗志，也有高超的格斗技巧——我说了，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高手。至少，在武士刀的心得方面，他的造诣肯定比我深。”但丁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凝重，“这已经是我所能找到最好的人选了。”

“哦。”尼禄竟然会感到惊讶——为但丁如此煞费苦心的安排。他本可以把阎魔刀扔给他置之不管，但他没有。而是偏要找一个刀法高手——或许但丁是希望他能好好发挥阎魔刀的威力？又或许，但丁只是想借此机会去会会他的老朋友？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街巷。

这儿看着排面不怎么大气——街道老旧而潮湿，空气里飘散着各样的味道，品味庸俗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大大小小的招牌占据着整条街的上空领域——真有够乱的。铁丝网围成的高墙内挤满了人，真是古怪——这儿不是主干道，这是哪儿？

“嗯……某某街的中心区——是这儿没错。”但丁挠着头发左顾右盼，“我听说阿龙常来这儿打拳。”

“打拳？”尼禄又惊讶了。

“嗯，阿龙是格斗大师，如今暂时退隐不做佣兵了，当然是来干点和老本行接近的事儿。虽然说，我一直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应该开一家武馆才对——”

 

一阵欢呼声掩过了但丁的声音，在许多尖锐的口哨、稀里哗啦的巴掌声中，他们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中央的那片空出的圈子里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虎背熊腰，剑眉星目，一身肌肉看着就是个练家子，女的穿着露着小腹和大腿的JK制服，脚上蹬着俏皮的小高跟鞋，金发碧眼，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看着像个还在念书的中学生[4]。

“这是在做什么？”尼禄问，他指望着但丁给他讲解一下。

然而但丁那模样比他还懵逼得厉害，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样子呆望着场中央的那俩人，嘴里还喃喃念道：“阿龙？”

“阿龙？”尼禄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场地，“那男的就是阿龙吗？看着确实和你差不多年纪……长得挺帅，体格也不错。”

 

一个莫西干头发的男人走到场中央，对那两人比了比手势示意他们准备好，然后吹响了口哨。

“什么情况？”尼禄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那个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小短手小短腿的姑娘飞起一脚踹向阿龙的膝盖！

阿龙下盘稳定，纹丝不动——这招他防住了。

“啊……这就是你说的……格斗大师阿龙？”尼禄恍然大悟，转过头去看但丁——但丁难得脸红了一回。

咳，跟小妹妹打拳的格斗大师——今儿尼禄真是开了眼界了。

 

那金发小丫头迅速一个侧滑走位，企图用精妙的步伐绕背来找阿龙的破绽，但是阿龙很沉着冷静地做出了回应，闪身调整了自己的身形，同时也好好地把自己防御住，那小洋娃娃的几招佯攻并没有让他混乱。

 

“这步法也真是秀啊！”尼禄他们站在比较高的地方，看得也一清二楚，“我是说那个金发小姑娘，反应好灵敏呀！你瞧她打得阿龙都不敢还手。”

但丁的脸红得更厉害，只能强作镇定：“哦，小姑娘打得是俄罗斯格斗术——你注意到她的起手势没？”

“哟？你对这种街头格斗好像好熟悉哦？”尼禄含笑问他。

“嗯……”但丁都没敢看他，只好去看台上的格斗——台上那萝莉居然一个灵巧的翻身，拿住了阿龙的手臂往后猛地一折！

“哇——”观众们倒是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大叫。

阿龙很快摆脱了那小姑娘的钳制，重新跳起，飞脚去踹小姑娘，但是被她双臂严严实实挡住。然后……在他的腿连环踢出的第三下，金发碧眼的萝莉拿住了他的脚踝，来了一套精彩的反击，她的小手狠狠捶向阿龙的胸腹，膝盖用力把他胸骨处一顶——把阿龙打得飞了出去！

全场人声鼎沸！

“你们家阿龙的技术真好！”尼禄也跟着笑着鼓掌，“不说别的，就说这演技也确实是大师级的——那丫头短胳膊短腿是怎么把他给掀飞那么远啊？”

但丁这会儿老脸都不知道往那儿搁，只得心虚气短道：“也许阿龙是看着人家姑娘小，不忍心认真打呗……”

 

才说话的功夫，尼禄一转头那边已经赛第二场了，这次阿龙采取非常强烈的快拳出击，打得那小丫头连连后退，观众们的惊呼声中，那丫头忽然拿住了阿龙的左手！然后那丫头一个回旋飞踢——又把阿龙击倒在地！

尼禄笑着一边鼓掌一边回头去看但丁的反应，然而但丁此刻已经看不下去了，第三场的哨声还未响起，他就已经转身匆匆离去。

 

但丁走得很快，前所未有的快，脚步生风，宽阔的肩膀随着他的步履摆动着，发亮的红衣在夜色中翻飞，尼禄费了好大劲儿才追上他。

“等等，但丁——我们不去见你老朋友啦？”

“现在可能不是去见他的时候啊……”但丁用他那一贯懒洋洋的声调说，脚下却压根不停。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学阎魔刀呢？”

“下次吧……”但丁说。

 

他们终于走出了那条人声鼎沸的街，走到更加偏僻阴暗的巷道里。

就在尼禄觉得但丁今晚可能都不会再跟他讲话了的时候，但丁却忽然爆发出一声很大的呻吟：“天啊！阿龙居然在地下打黑拳！”

“……”尼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了一下，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但丁是在为朋友感到惋惜。

“搞街头格斗已经够落魄了！”但丁忿忿地说，“他还是陪那种嘤嘤哭泣的小丫头打假拳！他！一代忍术大师！武士刀一出天下无敌手的那种格斗大师！居然给小姑娘当陪衬！”

“小丫头的格斗技巧也蛮不错的……招式也很高明。”尼禄安慰道，“应该是跟阿龙练得很熟了吧？”

“什么鬼？阿龙作为天下无双的超凡忍者，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小丫头！”

“好了好了……你们家阿龙天下第一，行啦？”尼禄几乎是用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话，一边拍着但丁的背，“我看你今晚精神不佳，要不我请你吃草莓圣代？”

 

看得出来但丁的心情真的糟糕透了，连吃两杯草莓圣代都堵不住他那滔滔不竭的感慨愁绪。

“我知道有的雇佣兵退役后可能晚景凄凉，但我没想到阿龙会沦落至此……”但丁大口吞了一勺子草莓圣代，悲愤地说，“上次我看到这么落魄的英雄还是在挺远的某地，有个超级英雄被炒了鱿鱼之后进夜店当了鸭王[5]。”

“打黑拳怎么说也比当鸭王强些。”尼禄宽慰道，“阿龙还不算太糟糕。”

“在我看来都是半斤八两！”但丁悲哀的视线透过银白的刘海注视着他说，“阿龙那样的人，应该永远都背着他绝世无双的剑，和妖魔鬼怪、和各种棘手的邪派高手浴血奋战才对……而不是沦落到街头，跟个五流动作片替身演员一样给人打假拳……”

 

“你一个连水电费都交不起、还欠了一屁股债，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有资格说人家‘落魄’吗？！”尼禄终于忍不住他的脾气，还是回归了他的说话方式。

但丁愣了一一下。

“别在这儿干嚎了，”尼禄舒缓了一点语气，“阿龙要是看到你，还指不定你们两个谁同情谁呢。”

 

“哦，kid……”但丁捂住胸口，发出夸张的一声叹息，“你讲话真扎心！”

“别趴那儿装死，起来把这杯圣代吃完。不想吃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回家啦！”

 

但丁飞快地爬起来，继续拿勺子小口小口地舀着圣代。一边吃还一边说：“老实讲——今天看到了我的老朋友，我预感到我未来也会晚景凄凉，kid~”

“哼。”尼禄抚摸着机械手的壳子，懒得搭话。

“Kid，你自己不吃一点吗？”

“不用。”他不怎么吃这些零食，看着但丁吃倒是挺有意思的。

 

“Kid，”但丁忽然抬起脸瞧他，嘴角还沾着鲜红的糖浆，“要是未来哪天——我沦落到阿龙那个地步——”

“我不会笑你的。”尼禄心平气和地说。

“不，我才不至于去打黑拳做这种又苦又累的活儿呢，我八成会……”但丁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子，“会去俱乐部当脱衣舞男吧。”

尼禄翻了翻白眼，伸出左手优雅地给但丁比了个中指。

 

“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嫌弃我……”但丁半真半假地、含情脉脉地瞧着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如果像今晚撞见阿龙一样撞见我……千万别假装不认识就转身离开！你记得多给我一点小费。”

“我会的。”尼禄平静地看着他说，“我从现在开始就努力攒钱，等到你被逼不得已卖身的那天我为你把整个俱乐部买下来。”

“哈！”但丁总算是被他逗笑了，开心地又吃起了草莓圣代。

 

圣代吃完了，勺子一扔，他又呜呜干哭起来：“哎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么厉害的阿龙……这会儿在打假拳讨生活了！”

他没好气地瞧着对面但丁干嚎，心想这场面他好像似曾相识……

嗯，他见过，没错——就在最近，就在今天——今天那个年轻的尼禄看见“但丁”和蕾蒂交谈的时候就这么个反应——该哭的时候却放声大笑，难过的时候偏要强撑热情——感官情绪和知觉神经完全失调。

只是受到刺激太大，情感系统混乱罢了……

 

“再来一杯草莓圣代。”他叫住过道上的服务生说。

但丁这神经错乱的模样……可能也只有草莓圣代能够短暂缓解了。

 

夜很深了。

他和他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银白的路灯把地面照得闪亮，照着他们踉踉跄跄的步伐。但丁这会儿可能还是有点半疯半癫，一边走路一边且歌且唱，他则是忙着抓住他，好让这个陷入错乱的人不要一头栽倒到马路牙子上或者草坪上。

他们喝了一点酒……

嗯，也许并不是一点。

本来尼禄自己只是点一杯酒打发时间，但不知为什么但丁也加入进来了，然后他不得不点了三杯，四杯，一瓶两瓶……

 

“我这人真的不能再这么优秀下去啦！”但丁都醉得七七八八了，还不忘这么跟他吹牛皮，“啧~我说真的，你看——我这人长得又潇洒气派，又能歌善舞，还那么能打——如果再加上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话，这叫这全世界其他男人怎么活啊？”

尼禄冷漠地翻了个白眼给他：“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那么一点欠缺——你特别欠揍。”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诚实呢？”但丁大笑起来，亲切地搂住了他的肩膀，“你就承认我有多么完美有这么困难吗？干嘛口是心非？”

“我可没撒谎——我真的特别想揍你。”尼禄冷冰冰地说。他想着的是难怪他爹跟但丁在一起的时候，一天恨不得打但丁二十次。谁又能忍这自恋狂一个小时呀？

 

尼禄喝酒比较克制，所以这会儿他稍微比但丁清醒一点儿，还能扛着他走。

 

前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看着有点儿眼熟……

“那不是阿龙嘛？”但丁一下子慌乱起来，“我我我……kid！快找掩护！糟糕，这儿都没个可以躲的地方——对了，我骗术师爬墙走吧！”

尼禄一把拉住了他：“你跑什么？！大晚上的你一个人爬墙？你想叫这一带的人都来看你表演吗？”

“别别别——阿龙过来了，别让他看见我们——我想他一定不想在自己这么落魄的时候撞见老熟人！”但丁急着想走，但是尼禄死死拽住他不放。

“行了！”尼禄低吼一声，一把将他推到光线照不到的墙角，按住他的嘴唇，低头吻了上去。

好……极了……

 

阿龙走过的时候都没有往他们这儿看一眼的，或许阿龙还以为他们是趁夜出来寻欢作乐的普通恋人。

事实上——如果阿龙留心的话，如果他好奇地转过头来仔细看上一眼，就会发现——这位银发的小年轻这会儿在用力亲吻自己按在但丁唇上的拇指……

——完美的借位，完美的卡死角。电影导演看到这一幕都肯定会为尼禄点赞的。

 

他松开了但丁，喘了口气：

“行了，人都走啦。”

但丁的脸从黑暗中渐渐浮现，渐渐走到银白的路灯下。轻抚着嘴唇，俊朗的容颜上满是不可思议：“Kid……？”

“不用谢我！”尼禄恶声恶气地说，“帮你化解了老友见面的尴尬，下次别让我这么干了，胆小鬼！”

 

但丁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这会儿他看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大孩子。

“回去吧，”尼禄生硬地说，对他伸出左手，“我想你这会儿酒醒的也差不多了。”

 

“等等，你是……但丁吗？”

 

他们吓了一大跳！

不知为何，阿龙居然折返回来了！

 

 

[1]出自一代官方小说、漫画梗，化名托尼的但丁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而正巧，本故事中的另外一位客串角色——隼龙，也就是忍者龙剑传的男主，也曾经是雇佣兵。这里我把两个故事世界的设定移花接木了一下。

[2]该梗出自格斗游戏《漫画英雄VS卡普空》，丁叔这次是带着全家乱入了漫威世界……他和漫威英雄一起去打BOSS去了。

[3]阿龙其实是《忍者龙剑传》的主角隼龙……日本游戏界号称三大ACT或者四大ACT的就是《鬼泣》《忍者龙剑传》《战神》或《猎天使魔女》。隼龙和但丁的共同点大概是……都是ACT界名头响亮的人物，都有一个初代就牛逼闪闪的爹（神谷英树和板垣伴信），同时，他们的亲爹都撇下他们离家出走（神谷英树辞职，板垣伴信被炒……话说这俩丢了孩子的爹让人不禁想起但丁他们家至今都不知所踪的斯巴达老爹）。当然，两家大名鼎鼎的游戏制作人当年撕逼也是撕得非常凶猛的。（撕逼一事出自sin的《游戏歪报》以及百度百科）场下呢，双方的游戏粉至今……好像也还在撕逼，只要一提谁是ACT界第一，鬼泣粉和忍龙粉铁定撕逼，因为都是各自游戏的狂信徒……

当然，本文提起这个男主角并不是为了撕逼啊……也不是为了捧或者踩，纯粹只是拉隔壁棚的朋友来客串玩儿，致敬一下——为了情怀。怎么说当年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若是真的但丁，一定也会对隼龙惺惺相惜吧？（话说龙哥，你什么时候回来ACT界大杀四方啊？奎爷和贝姐也在等你啊！）

如今这时代这市场环境，做单机游戏的都不容易，不论国内国外，不论RPG还是ACT，现在还沉下心来做这么精致的游戏的，真的都不容易。所以不论是古剑3，还是鬼泣，还是忍龙，其实我都希望他们能够继续发展传承。非常感谢卡普空今年出了鬼泣5，真的很感谢。

这里按照网友们的叫法把隼龙叫做阿龙，称呼得随意点，同时也能体现丁叔和阿龙的关系不错嘛……

[4]这是二次元的新垣结衣，无数宅男的老婆，《死或生》的人气萝莉玛丽罗斯，脱裤魔家新晋小花旦……可能很多宅男都有她的……本子或者小电影……隼龙曾在死或生里客串……忍龙没出续集后，隼龙他就在死或生里打拳……一直打到了今天……今天鬼泣5复活，战神和魔女也出了续集……

[5]该梗出自DC的动漫《自杀小队之：严厉惩罚》，这位大起大落的超级英雄是……命运博士……咳，命运博士之一。小丑女跟他们自杀小队的成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夜店看到他跳脱衣舞……嗯……有兴趣的筒子可以在B站搜关键字看剪辑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