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中已经说过再见了

【楚白】还有梦来时(十二)

年底比较忙啊~所以更新不大勤快。等这阵子过去我应该能够再填狸猫篇吧~

警告:本文是和狸猫篇完全不同的人设啊!大家不要搞混了~



十二

 

他再次去百花楼找那个小公子的时候,却遍寻不着他的人影。

他从屋顶跳下了阳台,一间一间屋子挨个儿搜过去,却始终没有发觉那个姓白的小朋友的半点踪迹。

哎,这时候他倒是希望自己是个嗅觉正常的乾元了!

若是一个五感正常的乾元,只要是空气里残存的一丝一毫的坤泽的气息也能立马让他给嗅探到吧?

可惜了——全江湖人都知道,香帅的鼻子除了好看以外,差不多也没什么用处。

 

“他不在。”

那声音突然出现,饶是香帅也被惊了一下。

——来人的武功不弱,居然连香帅这样的老江湖都未发觉他的动静。

转过身来,却发觉说话的人是个仪容清雅的公子——

“花满楼的功夫不知何时居然如此精进了?”楚留香摸着鼻子苦笑,“居然出现在我身后都未能让我察觉——”

“并非是我武艺精进,只是香帅自己一门心思地寻人,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动静。”花满楼淡淡说道,“他不在。”

“不在?”盗帅笑问。

“不在。”花满楼平静地重复,“我见他雨露期将至,就索性将他送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心休养。”

“哦……”盗帅轻叹,花满楼是不会撒谎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目前不能告诉你。”花满楼温和地说,“至少,也要等他雨露期过去。”

“可是你越不让我去找他,我就越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香帅露出了标志性的风流倜傥的微笑。

 

花满楼的眼睛是没有焦距的,所以看不到他半开玩笑的微笑,却在侧耳倾听时听出了他语音中蠢蠢欲动的心意。

“这一次……你还是管住自己为好。”花满楼难得严肃了一次,“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或许,你会怕麻烦。”

“麻烦?”他感到好笑——真不懂这到底有什么麻烦的?除非他楚留香真的闹到跟那个年轻的坤泽发生了肉体关系的那一步——可是他一向是只对女人感兴趣的人,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向去喜欢一个男人呢?“你误会了,我对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只因为从前从未见过年轻的坤泽……何况一个男人作为坤泽,未免也太稀奇了些——”

 

“我没有误会。”花满楼的表情依然没有波澜,声音也平静如水,“而且我说的意思,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意思——你永远都无法知晓一个乾元在雨露期的坤泽面前会失去理性到何等地步——”

“你说得这么吓人,难道是自己对此深有体会不成?”楚留香逗趣地问他。

“的确有……”花满楼缓缓说,这令香帅也不由大吃一惊。

 

“但那个对象不是他……”花满楼说到此处时,眉头轻蹙,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虽然我自己也说不准那究竟是芳泽的催化作用多一些,还是因为我那时对他本身就已……”

他还想竖着耳朵再听下去,可花满楼却不再说这件事了。

 

“作为过来人,我可以告诉你——哪怕是我自己也是无法抵抗芳泽的诱惑的。”花满楼坦然对着他说。

 

他看着花满楼那张素雅俊朗的脸,心中有些震惊于这样温文优雅的公子也会有经不住诱惑的时候……

“你……你跟那个坤泽……当时……后来……?”他有些结巴起来。

当时怎么了?当时花满楼让那个坤泽承契了?那后来呢?坤泽契之后势必是会生孩子的啊——

花满楼淡淡地说:“有当时,但是没有后来了。在那之后不久他就已死去,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后来了。”

他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他才摸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明白你的好意……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我的,因为我的鼻子……已经失灵了。”

花满楼对着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怒。

 

“因为我嗅觉失灵——所以我根本闻不到坤泽的香气,”他再次给花满楼认真地解释,“他是不会诱惑到我的。”

 

=========================

 

 

“你要找寻丢失的记忆啊?”七侠镇同福客栈里的厨子磕着瓜子瞅着他,“哎呀,这事不好办吗?咱们掌柜的能给你解决这个问题!简单得很!”

“掌柜的?”楚留香惊奇地说。

“大嘴说的是湘玉姐啦~”打杂的郭姑娘爽快地说。

 

“佟掌柜她有什么治疗失忆的灵丹妙药不成?”香帅如是问道。

“人家哪里需要什么灵丹妙药啊~!”郭芙蓉大大咧咧地把抹布往肩头一搭,比划起来,“咱们掌柜的本事你可不知道——你只需要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郭儿!”

一声厉喝。

郭女侠呆了一下,抬头瞧见跑堂的从楼上蹬蹬蹬地往下跑:“小郭,你知不知道风流天下的楚香帅他最喜欢的是哪种女人啊?”

郭芙蓉龇牙一笑:“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漂亮的女人。苏蓉蓉张洁洁那样的,美得跟仙女似的。”

“错!你大错特错了——!”白展堂大声说,他的眼睛里闪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郭芙蓉,都没理会坐在他面前目瞪口呆的楚留香本尊,“楚香帅他最爱的不是苏蓉蓉,也不是张洁洁,也不是什么李红袖李蓝袖……他作为一个贼头头,最爱的就是那种在人背后说长道短的中老年妇女!随便什么人,只要跟那些三姑六婆聊上一会儿,她们就能把人家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甚至是你家的鸭子长了几根毛都给你数落出来!他怎么能不爱她们呢?这可是偷儿们最爱的神助攻啊——楚留香最爱的就是这种口没遮拦的女人了!”

郭芙蓉琢磨了老半天,忽然醒转过来:“老白!你拐着弯儿骂我是长舌妇是不是?”

“我可没说啊~”老白翻了一记白眼,“我说你能说会道,长得又美,当心楚留香爱上你。”

 

郭芙蓉给他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了一抖,再看看面前依然坐得纹风不动优雅安静的楚香帅,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呵呵呵~小女子何德何能,香帅怎么会爱上我……”

“你信不信你再跟他多扯两句,你就算不要他来,他也偏要爱上你了。”白展堂警告她说。

 

他见那眉清目秀的小郭姑娘此刻整张脸都跟苦瓜似的,当下也看不过眼,于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反应:“老白,你又何苦这样去挖苦一个年轻姑娘?我瞧小郭小姐爽直泼辣,能说会道,真的可爱得很——”

“哎呦呦~我可担当不起——”郭芙蓉的表情就像是被耗子给咬了一口似的,“除非你跟秀才一样又傻又近视,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夸我可爱?无事献殷勤,必有阴谋啊必有阴谋……”她嘴里嚷嚷着,飞快地捡起扫帚抹布转身就跑开了。

“等等,郭姑娘——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呐!”他在她背后喊道。

“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郭芙蓉的嗓音远远地从院落中传来。

 

他无奈地调转目光,看着眼前那个装模作样在望着屋脊发呆的跑堂:“你这是在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呗。”白展堂的神情有些不悦,“这些家伙,平日里都没半点用处,给人出主意也都是些馊主意。别信他们鬼话。”

“可是他们说有人能治疗我的失忆症——”他辩解道。

“要治病你不会去找蓉蓉啊?你不是还认识张神医吗?”白展堂说,“再说了,我们这破落地儿,能有什么神医?有的也都是些江湖骗子赤脚大夫。你这种重症别在咱们这小地方治,要治出什么岔子搞坏了你的脑袋,我们可担不起这责任。江湖上的姑娘万一知道她们的梦中情人楚留香被我们同福客栈的人搞成了一个蠢驴——那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他微微一笑:“我瞧你们这儿山清水秀,就算是我提前老年痴呆了,在这儿养老也不错。”

白展堂横他一眼:“你想得美哩!你脑子坏了谁理你?谁养你?”

“你养我啊!”他开着扇子给白展堂扇风,扇得白展堂直哆嗦,劈手就夺了他的扇子扔在桌上,“你可是这儿我唯一的旧友……也许还是大众认可的旧情人——我出了事,你不能把我弃之不顾啊,那样就太不近人情了。”

“我当初怎么没把你一脚踹西凉河里去呢?”白展堂恨恨道,“叫你给河神给收了,多好!”

“我这人神憎鬼嫌的,估计鬼神不肯收啊~”他摸了摸鼻子,“再说你就算真的把我踹河里了,我好像也死不了。”

 

=============================

 

他最喜欢的女人……

是张洁洁,还是苏蓉蓉?还是林还玉……或者是哪一位不曾载入风流轶事的红粉佳人?

都不是。

此刻他最喜欢的女人——就是那位在相聚楼里喝着桂花酒和几个老妪一起晒着太阳纳鞋底的陈婆婆。

陈婆婆是江南花家那座巨大的宅邸里帮忙看管田园,畜养鸡鸭的仆人之一,花家历来对下人宽厚优待,她上了年纪,自然也不干什么重活,每天除了放养鸡鸭之外,就是和街坊邻居一起打牌喝茶,说长道短。

 

人越老,就越爱讲话。

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如此。

尤其是在大街上,在酒馆里,在茶楼,在麻将桌前,在一群晒太阳侃大山的中老年人扎堆的时候,他们总忍不住要说自己的事情,说自己周遭的事情,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就恨不得把自家连带街坊邻居的所有事迹连带祖宗十八代的事迹都给供出来。从县令老太爷的九房姨太的八卦绯闻到西村里哪个人家的媳妇脸上新长了颗痣,他们都能给你说到。

 

而百花楼里也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花满楼一向是独居的。

所以他的百花楼一向是他自己打理,别看这位盲公子只是一人,但是他一个人就能把百花楼上上下下收拾得井井有条,花草树木修剪得枝繁叶茂。

但是花满楼喜静,百花楼里他从来不养任何吵闹的动物,因为猫儿会攀折他的花枝,打碎他的盆栽,而狗会汪汪大叫。至于鸡鸭嘛……那可要当心!一不小心它们有可能把他那珍贵的昙花或者幽兰当食物给吃了。

 

但是那天楚留香却在离开百花楼的时候看见了楼梯角里有一只小鸡瑟缩着——这肯定不会是从邻居家跑过来的,说不定是某个赶鸡的人在路过此地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会不会是某位养鸡的婆婆……在赶着鸡往集市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许久未曾谋面的少爷,于是就顺路来看望他一下?他们能聊些什么呢?或者说……

 

然而,这也是一个奇怪的事儿——因为近段时间,出于特殊原因——百花楼早已谢绝了一切宾客的拜访(无疑花满楼自己也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家有过一只坤泽的事儿),可是那位婆婆却去过那儿……

“哎哟,说起花家那位公子哟~长得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这不?那边的八卦已经开始了。“哎,别说人家长得俊俏,就算到杭州城里最显赫的达官贵人家的公子爷也没有七公子这样好的。”

——谈话一般都是这么开头的。

正在眯着眼睛穿针的老太婆听见了这话,不紧不慢地拿针头抹了抹头:“啧,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他一个瞎子,正经人家姑娘小姐哪能看上一个残废?”

“瞎子又怎么了?”正在给孙女喂粥的另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妪说,“他除了瞎,还有哪样不好?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而且还是一等一的相貌——寻常人家的少爷,各个都是养得一身的懒骨头和刁钻脾气,哪个有花家小公子那样好的品貌?而且你不也说吗,那七公子虽然眼睛瞎了,可是行止举措却与正常人无异?”

 

“啧~你们是老糊涂了,任别人说风就是雨的。旁人讲那花满楼是神仙下凡你们就信,也不想想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哪一个身上没有一点臭毛病?”那婆婆不耐烦地纳着鞋底,“只不过人家藏得好,没让你们发现罢了。我跟你悄悄说啊……”

她捂着嘴凑到那婆子耳边,曲曲了几声,那婆子登时大叫一声,瞪圆了一双眼,手里的粥烫了手倒也不曾觉察:“此话当真?”

“当真。”那婆婆又叹了口气继续纳鞋底去了,“我前日路过百花楼,他还嘱咐我给人送些点心药物给……”她又作怪地挤眉弄眼,“我把东西搁在门外,拍了门,偷偷躲在榕树后面看,那个相好长得端的是一副花容月貌——什么西施王嫱见了只怕也要愧杀!”

“他一个瞎子偷偷养个美人又有什么用?他又看不见。”那灰白头发的老妪努着嘴道。

“咦~看不见,总摸得着吧?那小美人长得细皮嫩肉,浑身水灵灵香喷喷跟个豆腐美人似的,别说是个男人,我看着都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粗俗不堪的笑声从墙角爆发出来。

 

他觉得时候到了,他该阻止这绯闻的传播,他该维护一下花满楼的名声——

于是他走了出去,笑容可掬地径直走向笑得最大声的那个老女人:“陈妈——”

那女人见了他活像是见了鬼,吓得一抖,膝上的鞋子布料、剪刀、针线统统滚到了地上:“少少少……少爷……七少爷……”

 

他立即反应过来她是把他认错成花满楼了。

楚留香的脑子一向都转得贼快贼快——不然他也不会当上大盗了,于是他微微一笑:“陈妈,还在这儿待在做什么?还不快来给我引路。我一个瞎子到处乱走乱撞未免也太不像话了吧?”

那老婆子唯唯诺诺地起身,弓着腰走到他面前:“七少爷要去哪儿?”

“这还用问吗?”楚香帅气定神闲地道,“当然是去老地方。”

 

“老地方”是一处隐蔽在竹林幽径中的院落,朱门深锁,庭院深深。在外面只看得见那老旧的高楼在风雨中的飞檐翘瓦,漆黑的窗框,却望不见楼中的人。

“去敲门。”他谨慎地吩咐那婆子。

 

那婆子依言去做,片刻后没有任何人应门的声音。

“你先回去吧。”他饶有兴致地顶着这风雨中茕茕孑立的孤楼。

她退下了。

 

他估摸了一下这个院落的高度,猜测着这儿的门墙哪儿会有可能的机关暗箭,正准备摸索着一个稍微安全的落脚点跳过去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拉开了。

美丽的坤泽站在烟水濛濛之中,衣带当风,似是梨花初绽,芙蓉婵娟之绝色,秀色可餐。

——不知为什么他会想到秀色可餐这个词儿,不知是不是被方才那几个粗人影响了,还是出于乾元的本性,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词儿就是秀色可餐。

 

“小白~”他微笑着卡住门口,防止对方惊慌失措之下突然关门,“好久不见呐!”

但是这位白姓的朋友望向他的眼神却没有预料中的惊喜兴奋,反而是忧愁含嗔的。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试图握住这个漂亮的坤泽的手。

但小白却小心地避开了他的擒拿,那双秀致可爱的小手给背到了身后,然后对方侧着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在他背后——站着花满楼。

花满楼,没错,活生生的花满楼,那个瞎了双眼却好像看得见一切似的传奇公子——这会儿他正把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对准了他,淡淡微笑。

“香帅……果然是不堪诱惑的人啊。三番五次劝你,好说歹说,你还是找上门来了。还敢说你不曾对坤泽着迷?”

 

这世上最恐怖的瞎子恐怕只有花满楼了。

——当然那是他还没遇到原随云的时候才会这样认为。那时候他还没觉得花满楼这人有多好。

 

“大家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吧?”他打着哈哈说道,“我瞧不堪诱惑的人不止我一个,花公子这不也来了吗?而且到得比我还早。”

 

小白默默站在花满楼身后去了,此刻却对他投来极其忧郁的目光——可惜花满楼看不到,不然不把他楚留香给得意死。

“哦?我吗?”花满楼居然还在笑,“我是被他请来的。”

 

他给将了一军,讪讪地望向那个坤泽,对方对他只是投以抱歉的目光,默默点了点头。

这就尴尬了。

——他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看看那个一身凛然正气的花满楼,再看看自己——顺藤摸瓜摸到此地的行径比起被人家光明正大地邀请过来确实显得低了一头。

 

“那么……不请自来的客人……”花满楼若无其事地说,“若是你真的这么喜欢这位小公子,那不如由我做主,把他送给你,如何?”

“什么?!”他大吃一惊,被花满楼这剑走偏锋的招儿搞得有点懵了。

“但是条件是:一旦他是你的了,你这辈子都不能跟他分开。”花满楼忽然不笑了,一字一句在这如丝细雨中极其清晰,有力,“你若要喜爱一样东西,不管是一朵花,一棵草,一个人,你就必须认认真真地喜欢,倾尽身心地去喜欢。我讨厌那些出于一时新鲜图个好奇就来我百花楼求兰花的人,那些人都不是真正爱花的人,再名贵的幽兰给了他们,那都是糟蹋,给我千金我也不卖。但若是真心爱花、愿意侍养花朵的人,就算是倒赔钱我也愿意把我最珍贵的花苗送给他的。”

 

“但……但是……”他吃惊于花满楼的话题跳转如此之快——等等,他和他认识才不到两天,为何花满楼要谈起终身呢?“我们只是——刚认识——何况……”他灵光一闪,“何况!你凭什么做主把他送给我呢?你问过他自己的意见没有?他虽然是个坤泽,他很漂亮,也很脆弱,很无力,但他也不是花,凭什么让人送来送去的?”

那小公子听到此处却忽然忿然作色:“什么坤泽坤泽的,我是个坤泽又怎么了?我是个坤泽就由着你们当面指手画脚,随意编排?哼!”

 

他竟然一怒之下就拂袖而去了。

他愣了。

花满楼沉默了片刻后,轻轻一叹:“他果然向着你,方才只是假意发怒给你打圆场罢了。”

“……”

“他知道你不愿意回答,也知道你不愿意承担。”花满楼抬起他那淡淡的眼眸望着他,“所以他就不让你为难。”

“可是我压根就没想——”他哭笑不得地辩解,“我对他只是普通的喜欢和好奇——”

“不管你想没想。”花满楼平静地打断他,“我得感谢你——你已经当面用你的迟疑寡断向他证明了你在爱情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也能看得出来?”他惊讶道。

“若是你心怀坦荡,你刚才大可以义正言辞地拒绝我的提议。若是你对他确实心存爱慕,你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地把他收下。但是你在躲闪、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这说明你在对他的追求上还心存侥幸,但是你又不很逃避爱情的责任。或许你想要的只是和他的一场艳遇,一场刺激,甚至可能只是一点亲密暧昧……但你唯独不想要的,就是他,全部的他。”花满楼说。

“你想得也太远了,”他苦笑着摸着鼻子,“这个游戏也太胡闹。有谁会突然想要一个男人呢?我能拿他做什么?我对男的又没有——”

 

“那你正好又错了——我刚才说把他给你,是托付给你,当然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不错的仆人,一个不错的伙计来使唤,或者你可以像我这样,用兄长的方式照顾他,或者以前辈的身份带领他,指引他,或者你可以把他当成胡铁花那样的好朋友……为什么你偏要那样想呢?”花满楼又问他,“如果你的想法正常,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完全是可以毫不犹豫地接受的。你为什么要想到别处去呢?”

他这才真真正正地吃了一惊。

 

他确实心里有鬼。

——只是他被花满楼摆了这么一道之后才发现这件事。

 

该死的!他刚刚为什么要拒绝呢?难道他不想和那么美丽可爱的坤泽在将来一起携手江湖,看遍大好河山?难道他不想以后再看到这个漂亮朋友望向他似迷人的眼波,难道他不想带着这么一个天生尤物到自己最要好的兄弟朋友面前吹嘘——看哪,这是我得到最宝贵的宝物之一?

哎!

只因为花满楼说了那句——“你必须永远和他在一起。”

一辈子啊!这是签死契啊!这不公平——你就是养条名犬也能中途转让呢,成亲还能再离婚呢,哪能这样捆绑人的自由的呢?

 

他楚留香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被捆得死死不自由了。他前妻早就看出了他这人的不安分,非常聪慧大气地抢在他开溜之前就跟他分了。


(不要忙着指责香帅啦~等过两章作者我会亲自狠狠削他的!)

评论(27)
热度(160)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白马公主009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