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中已经说过再见了

咎由自取(IasonXRiki《间之楔》同人)(二十七)

二十七

 

发薪日。

按理说今天应该是愉快的一天。

 

Riki依然穿着那日常的快递员的衣服,站在刚刚送完货物的酒店门口抽烟,目送着同事的货车远去。

他本想请Katze喝酒的,抽烟也行,哪怕是吃一顿饭也行,毕竟在这儿他只剩这一个朋友。但所有的邀请都被这位谨言慎行的管理者礼貌而委婉地拒绝了。

——Katze似乎天生就有着趋福避祸的本事,无论与什么样的人往来都能保持一段安全距离,维持着比较友好和睦的氛围。哪怕他经常帮助别人,也仅仅只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给予提示而不是直接伸出援手。

“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到XX大街的那个新开的酒吧去玩玩吧。”当时Katze是这样跟他说的,“我经常加班加点,已经忙得分不清白天黑夜了。”言下之意是我不能陪你玩。

但就因为Katze是这样的人,所以即便是做出拒绝的举动,也会让人觉得值得尊重,因为一般人都会想着,“啊,因为Katze本来就是那样拘谨冷淡的人啊!而且他做事一向很有道理。”

 

然后他就在这里来了,搭了同事的顺风车来到XX街道,却发现这儿还是个大型的露天游乐场,酒吧外面还有巨大的游泳池,泳池边的高台上有些穿着比基尼的美丽女郎正准备跳水。

他想这地方不错,一边瞟着那些美丽女性的优美身材,一边心不在焉地转身,咣地一下却不知道撞上了个什么。

“对不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撞倒了一个白衣少女。对方正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同时用极不友好的眼神瞪着他。

他注意到那个少女痛苦的表情——刚刚撞的那一下她一定是磕到了台阶上,看样子可能还崴了脚——因为她穿着高跟鞋,这会儿站都站不起来:“我送您去医院?”

“去他X的医院。”少女低声骂道,“我不能去医院。”

他再才注意到少女的耳朵上并没有戴着身份标识的耳环:“你也是……Caress来的人?”

瞬间他就明白了,这姑娘没有身份证,在这儿也相当于是无业游民,根本没法子入院登记。

“我认识一些医生……他们看病不需要你出示身份,走吧,我带你去。”

“……”少女固执地摇头,对他伸出手。

“怎么?”Riki没明白。

“给我赔偿。”她一字一句地说。“三千。”

 

“三千加利奥?!小姐——就算是卖了你也不值这个价啊!”他一下没控制住,贫民窟的那种流里流气的痞子腔调顿时又蹿了出来。三千够买一打高级的瓦尔丹迷幻酒了,当初Kyrie找Bison的前成员们冒死去偷酒,这样卖命干事也只有五百加利奥的报酬而已。

“不,三千就三千。我很清楚自己就卖这个价。”白衣的少女强调说。“我是这儿的高级应招。”

 

“……”他被这样直白的回答惊到,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然而看看她那美丽的脸孔和年轻的肉体,再才想到也许她说的是实情。

 

然而不管Riki是震惊还是感慨,钱最后还是这么没了。

“别那么想不开嘛。”高级应招女郎把钱塞回荷包里时忽然对他笑了一笑。“或许你点一次我的名字就知道我值不值这么贵了。”说着就冲他鼻子底下塞了一张名片。

“……”他隐约觉得这位妙龄女郎笑起来很是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于是接过名片看她的名字,“小町”——显然这只是她工作时用的假名。

 

……

 

直到晚餐时分他在咖啡厅里喝着咖啡的时候他还在为这笔不翼而飞的薪水生着闷气,接到Iason的电话才把他从今天这一沮丧的事件中拉了回来:

“我后天来Apartia。”依然是那高傲得不容置疑的声音。

“好。”这种事情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不要让我回来的时候没见着你的人。”对方看似饱含威胁地说了这么一句,然而从那悠扬的语气中听起来Iason情绪倒还不错。大约是想到要见Riki他就觉得十分高兴。

“哦。”他还能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你今天是怎么了?”电话那头似乎觉察出他的情绪不对。

“遇到了抢劫犯,”他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不,应该说是碰瓷的。”

“哈,”Iason的声音里含着笑意,“前Bison的首领也会对这种黑恶势力低头吗?”

“哎,这种事情……”Riki叹气,“本来就是谁遇到谁倒霉嘛。”

 

他无意与Iason解释太多来龙去脉,只担心自己越说越乱。尤其是对方是全Amoi第一大醋坛而现在他口袋里还揣着那位应召女的名片还没有扔的情况下。无意间抬头,他瞥见了电视里一群唱唱跳跳的偶像明星的广告。

——他忽然想起来了。为什么早晨撞到的那个应召女郎那么面熟。他见过她,真的见过。

 

那是十六七岁的时候?在成人爱情动作电影里见过,因为看着电视对着她撸过一发被Iason现场逮住,他被打得真不是一般的惨。噼里啪啦的一顿耳光,清脆响亮,打得他整个人都懵了。

那个女人……他记得她的模样,她全身上下他都见过,她以前也是米达斯的一个偶像团体里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明星,因为种种原因而在还未熬出头的时候就早早毕业。后来据说是父母欠下巨额债务之后不得不下海拍片……

说起来也是个命运悲惨的女子。

 

“Riki?”电话那边的Iason在问他。

“啊?”

“怎么回事?叫你几声你都不应的?”

“店里面太嘈杂了,我听不清。”

“那就挂了吧。”Iason不耐烦地说。“你回家我再打给你。”

 

——直到很久以后的今天他对那次的痛揍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Iason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当时为什么要打他?难道看看小黄片在他看来是极其下流不能容忍的事情?那他们贵族自己欣赏宠物们的现场直播或者抱了自己的宠物又能上流到哪儿去呢?

不过那些在现在来说也不重要——如果一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也没什么好记挂的,如果一个人遭受了比挨了十几耳光更大更深的痛楚之后,那十几耳光的痛现在看来也算不得多痛了。而当一个过去曾经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漂亮女优现在能够活生生地站在你身边,甚至几小时之前她在还跟你碰瓷,跟你讨价还价,甚至几年前你只能隔着电视荧幕去幻想她——但现在Riki手中有这位昔日偶像明星的名片,只要打出一通电话,就能跟她睡觉。

这种新奇的感觉是远胜于去看一部新片的好奇心的。

 

但他却迟迟不想拨出那通电话,拖的越久,甚至连蠢蠢欲动的好奇也没有了。

或许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好奇心和欲望就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多。多出来的反而是诸多感慨和思绪,身体反而不再那么富于行动力。

 

他反复想到大白天时撞到的那张脸,那少女漂亮的脸上的一双眼睛充满怒意,为了价值三千加利奥的赔偿而下定决心要跟他死磕到底。不知为何那时候他并没有被胁迫的愤怒,或许是因为那时候那个女孩子提起了裙裾给他看到了膝头上被磕得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想必是很疼。当然那伤口并不一定意味着她今天就真的不能工作赚不回这三千块。而且如果他想赖账他也完全可以有一百种办法把她推开走掉。但是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紧蹙的眉和涨红的脸,还有那随时随地准备着掐死自己拖住自己的手——毫无疑问在对方说出那些要挟的话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种抢钱的决心。

 

那样的时刻他觉得无奈而悲哀。三千块再多对他而言也未尝有什么意义,守着Iason这种金山银山,多少钱都只是数字而已。但那应召女的样子让他想到了很多的过去,很多的朋友,为了五百块就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偷酒的伙伴,为了一万块就卖了Guy的Kirie——他太熟悉这种眼神,被生活逼迫而下定狠心之后的人往往都有这样豁出去的眼神——他不得不赶在她做出更加危险的事情之前让她安定下来。

 

……

 

他点着烟,站在站台上等着九点一刻的公交,一面想着今早的那个女郎。确实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啊!能够从光辉万丈的舞台明星掉落下来,坠入最肮脏下贱的底层,能够让自己成为他人的工具玩物,走上那样的道路,走得义无反顾,彻底抛弃她曾经的风光体面……那是需要对自己下很大的狠心的。

 

清脆而不疾不徐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的声音在他背后刚好停下。

“是你啊!”

他回转头,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双铮亮的女士高跟鞋,再往上是曲线玲珑的身材,一位衣着时尚,妆容明艳的女郎正收着雨伞望着他——这不是早上那位……

过气的成人动作片女优——他在肚子里说。

或者说……应该是同病相怜的人。

 

“我刚刚在路上走着,看到你在抽烟的模样就琢磨着那是不是你,所以就走过来瞧一瞧。”过气的女优站在他身旁,肩并肩地,看上去可能是跟他等同一班车收工回家。“今晚你寂寞吗?”

——哦,不是,人家可能是才刚开始上班。并且还想在他身上再榨一笔。

 

“……”Riki看了她老半天,几分钟后才能把这个妖冶的女郎和五年前的女优甚至更早时期的那个穿着水手服在舞台上唱唱跳跳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

“今早上你还见过我,这就忘了?”她嫣然一笑,做了美甲的光亮的手指无聊地玩着她雨伞上的吊坠。

“小町?”他慢吞吞地吐出那个明信片上的假名,立刻得到一个肯定的微笑。

“你今早的腿伤——”他迟疑地问,“好了?”

“没有,但我可以提供别的服务。”这位栗色头发的应召女郎说,“只是陪酒聊天的话可以打七折。看在您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可以给您六折。”

“……”他想着如果自己真的点了她的名字,不管是陪酒还是陪睡,价钱打折不打他倒是不知道,但是自己会被Iason干到骨折倒是极有可能的。“可是我身上的钱差不多都已经给你了。”

 

对方似乎由于今早Riki那出手阔绰的三千块而认定了他是个很有潜力的客户,一直紧盯着他不放:“第一次的话,我可以让您免费试试小的服务项目,觉得好的话下次再联络我啊。”

Riki对这样的纠缠已经感到厌烦了,焦心的是他等的公车一直迟迟不到,他现在急需说点什么伤人的话好把她赶走:“为什么不继续做偶像呢?‘芳汀’?”

 

小町那妆容精致的脸一下子就惨然变色:“你……你喊我什么?”

“……”沉默良久,他再才说,“我知道你的名字不是小町,我看过你拍的……那个……电影……也听过你的歌。我记得上上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的名字是‘芳汀’,是当年的XX女子偶像天团里第三期的毕业生。”

 

小町的脸色看起来简直跟死人一样白——应召女郎被人当面指认是昔日偶像这件事或许在她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或许这样一针见血的指认对于一个曾经万人之上的偶像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点儿。何况无论这人是偶像还是艾薇女优,是个人的话,总会爱惜自己的面子。

 

然而片刻后她迅速恢复了平静:“哦,那你看过我拍的片也是我的粉丝之一?”

“听过你的很多歌,但片子……只看过一次。”刚刚的话说得太刺人了,这会儿他自己都有些后悔难安,他后悔对这样一个落魄的人如此不留情面……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良善之人,不从看她的片子的那天起就应该知道自己对她有所亏欠——他无偿消费了她的青春、歌舞、娱乐,以及肉体带来的感官刺激,但现在他反而站在这儿讽刺她揭她的短。

或许这时候他应该端正肃穆地对这位昔日明星说一句“谢谢德艺双馨芳汀老师,辛苦老师的歌舞,也辛苦老师拍片,可否给我签名留念?”或者人家还会对他报以微笑,签名的同时还要礼貌地表示感谢他的热情支持。

 

“就看过一次?”小町挑起眉头,栗色的眼睛里映着亮晃晃的灯火。大概是嫌弃他这种观众实在是没有什么品牌忠诚度。“我的片子那么难看?”

“我只是……没条件看。相信我,我当时要是能做到,我肯定会把你的全集都买下来珍藏。”他尴尬地说。尽力维持着与她两步远的距离,可是小町似乎觉得对他很好奇,反而步步逼近。

 

“哦,这么说你也喜欢过我啰?”

“曾经喜欢。”他强调。

“昔日偶像……曾经的大明星跟你见面握手就要你花五十加利奥。”她说着越靠越近,近得他可以看见她那挑染过后的栗色发丝的隐隐约约的黑色发根,近得他看得到那单薄的眼皮下不屑而挑逗的眼神:“昔日偶像……如今你只需要三千就可以拥有一个钟点。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是很难得,但问题是现在他对这样年轻妖艳的肉体兴趣不大。早就说了,一个人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是不会喜欢十四五岁时候的东西的。

“或许我是个穷鬼。”他看着靠上来的她说,“又或许……我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的话,那就算了。”小町立刻站直了转过脸去,“真是的,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看小黄片?”

“能够唱歌跳舞做偶像的人为什么又要去做应招呢?”他反问。

“没有人规定我做过明星就不能做应招呀!有人还从高级应招做到了大明星呢。”

“是啊,也没有人规定同性恋不能看异性恋的电影——对吧?”他这样说。“何况我刚才的话有可能是在骗你,而我不愿意碰你的真正原因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同行。”

 

他们都笑了,这会儿倒也不再觉得尴尬,反倒是轻松起来。

他不是嫖客,不想在她身上试图寻找新鲜或者可玩的乐趣。也不是她的死忠粉丝,不会对她今日的堕落横加指责、痛心疾首。

她不是明星,不是女优,这会儿是个跟他一样沦落到最底层最下贱的人类,拥有着过气的辉煌记忆,和如今数不尽的落魄。

 

夜幕深黑,雨丝还在细细绵绵地飘洒着。

他们穿着干净的、体面的衣裳,站在橘黄的路灯下的站台上,维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分别看着两个方向的飘雨的夜空。他们看上去体面、光鲜,和这城市里富足而踌躇满志的时尚男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看表面的话,谁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做着什么样的工作,深夜又是睡在哪张床上。

 

小町忽然噗嗤一笑,谢天谢地,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清丽可爱的:“那就这样了。我去上班了。”

“给我签个名吧,小町老师。”他终于舒了口气,这句话也最后毕恭毕敬地说出了口,他好像全天下忠诚而傻气的影迷一样掏出签字笔和自己的皮手套给她递上,“请你写在我的手套上。这辈子我都不会洗掉它。”

 

“你是真的喜欢我啊?”她开心地问,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

“真的。”Riki说,“如果我现在是在人群里,在粉丝见面会上,我想我是可以为你鼓掌尖叫的。但是如今……你看,今晚这样子,在这个车站……我恐怕……不能为你鼓掌了。还是签个名聊表心意吧。”

 

“你叫什么名字?”小町问他。

“Riki。”

“I Love Riki……写好啦!”她盖上笔盖,把手套轻巧地放回他的手心。笑容甜美得就像是在粉丝握手会一样。

“谢谢。”他想着她这是多久没有给粉丝签名了,居然这么开心。

 

她那蹬蹬的皮鞋声渐渐走远后,这站台居然显得更加落寞。路灯依然照得地面也是黄澄澄的一片,面前车来车往,但不知为何自己等的那一辆始终都没有来。

手机这时候又响起:“你到家了吗?”

“没有,我还在外面。”他说,“一直在等公交车。”

为什么还不来呢?难道是自己在聊天的时候把它错过了?

“别站在那儿傻等了,打车回去。”

“让我再等等。”

 

“Riki~”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冰冷,“把摄像头打开。”

“嗯?干什么?”

 

手机荧幕上出现Iason那双冰冷的蓝眼睛,依然是那熟悉的容颜,对方盯了他好一阵子:“就是想看看你。”

“看就看吧。”他无所谓,握着手机继续望向远处公交即将开来的路线,或许他应该在上班时自己开一辆车来。免得自己老是这么等来等去。

 

他不知道还要再要等什么,是在等公交呢还是在等别的什么——或许只是想等一个陪他喝酒谈天的对象,或许是在等一个半夜在家等他归来的人。

“你说你明天会来Apartia是吧?”

“是啊。”

“那很好。”

“什么很好?”

 

他匆匆瞥了一眼前方的公路:“有车过来了。再见。”

那辆华丽鲜亮的红色小跑车停在他面前,小町摇下车窗,咬着墨镜腿儿冲着他笑:“喂,你刚刚说你是我同行的话,是不是真的?”

“爱信不信。”他有点懊悔自己眼花,竟然把豪华跑车看成了计程车。一定是因为这车灯太亮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

“包你一个钟头的价格呢?”栗色头发的应召女郎把纤纤玉臂搭在车窗上,露出臂膀上一枚精致漂亮的夜蝶纹身。

“三千加利奥。”他抿着嘴说,“不讲价的。”

 

“好呀,挺便宜。”小町似乎很高兴,“就这么说定了!我请你去喝酒!”

“三千加利奥,只聊天不陪酒。”他板着脸,“陪酒翻倍。”

 

“哪有这种事?”小町惊讶了,“特殊服务呢?价钱是多少?”

“你我的两条性命。”Riki冷冰冰地说,“你付得起吗?”

 

“好贵呀,”小町吐吐舌头,“那我们就聊聊天好啦。上车来,我知道这附近的一个很好的俱乐部。一起去么?”

他不想去,哪怕她把钱卷着从车窗里伸出来逗他也不想去。

 

“别想那么多呀,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唱K啦。我有好久没有唱歌跳舞了你知道吗?要不是今天遇见你……哪里还记得以前做过偶像的事?求您当一次听众还不行么?‘喂,那边的观众,请跟我一起唱!给我点掌声好吗?’——就是这样子。”小町趴在车窗上,漂亮精致的脸孔依然是笑着的。

他心中陡然一沉,突然意识到这句邀请的真诚——没来由的同情,但同情心于他又是危险的东西,哪怕此刻他再怎么需要朋友,想要有人一起喝酒共进晚餐,想要谈天说地肆无忌惮,想要纵情欢笑高歌,但那都是不允许的事情。哪怕这真的是个可怜又寂寞的女子,哪怕他抱有再多的同病相怜的情谊。

 

他转身走了,走到狭窄黑暗的巷道里不让她有机会追上。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何Katze从来都不愿出手救助自己,从来也不会对他示以半分过多的善意与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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