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中已经说过再见了

【LOTR/Hobbit】来自远方五(LegolasXAragorn/AragornXLegolas



他们回到吉普赛人所在的那个街区,还没走到住所门口就看到拉达就从旅馆的台阶上站了起来:“你们可回来了!”
“告诉大家驱逐令已经撤了。”埃斯泰尔牵着马走到她面前,“你就一直在这儿等着吗?”
“啊~我是要告诉你们俩,我们刚刚决定了要走,”拉达说,她脚边放着已经打点好的包袱,身上裹着厚厚的披巾,今夜的风有点儿冷,可这会儿她还披散着头发穿着缀着亮片的舞裙,“我们的头领决定带着我们去东南边的蒙杜斯镇,明天和你们还能顺路一程。”

“可是驱逐令刚才已经撤了。”莱格拉斯不解地看着拉达说。

“我们的头领确信水晶球里面显示了不祥之兆。”拉达仰望着夜空里的星星,一副非常认真的虔诚的模样,“他觉得这次的驱逐一定也符合神的旨意。”

埃斯泰尔看看她,又看看莱格拉斯,最后叹了口气:“那么你们人现在是在哪儿?”
“我们驻扎的营地在城外,大家都在大篷车里,”拉达已经走到了前面去,又转过身舒展着手臂招呼他们快来,“都在等你们呢。”

“我讨厌迷信,也不喜欢固执的人。”莱格拉斯硬生生地作出结论,并且对吉普赛人的生活方式嗤之以鼻,“真不明白四海漂泊的感觉有什么好的。”
“有两种说法,一是他们生性就是这样,热爱自由,喜欢流浪……”埃斯泰尔看着走在前面的吉普赛舞娘轻盈苗条的背影轻声说,“另外一个答案是,他们走到哪儿都被迫害被驱逐,早已习惯于失望了。”

莱格拉斯变了脸色——这两个答案他无论哪一个都不喜欢,前者与他的常识相悖令他感到不快,后者的残酷令他的良心感到不安。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是他们族人聚在一起,走到哪儿都能安身。”埃斯泰尔偏过头去轻柔地摸了摸马儿的鼻子,仿佛是在和他手里牵着的马儿说话似的,“这种内在的团结力量很神奇而且强大,已经支撑他们走过了数百年了。”

莱格拉斯偏过头,感觉埃斯泰尔轻柔的言语似乎触动了很久远封存的记忆。辛达族的精灵在千百年前也有过那么两次举族迁徙的经历——但对莱格拉斯来说,那些也只是他们的史书上的文字记载。
经历过两次纪元的瑟兰迪尔会非常清楚地知道那种远离故土漂泊流落的感觉,也许有时间他应该去问问瑟兰迪尔本人——只不过他那个乖戾而古怪的父亲未必有那个心情回答他。
精灵似乎跟吉普赛人相似又截然相反,他们崇尚自由,但对故土对家园也非常有感情。大绿林变成了幽暗密林,打仗打得再怎么死伤惨重,条件变得再怎么恶劣他们总还是要居住下去的。

——但是吉普赛人似乎又不同呢,他们生来应该是喜欢流浪的,不是么?

今晚的夜风很温和,随风吹来悠远的音乐轻轻地拂过他们的耳畔。
“是吉普赛人营地上的篝火晚会吧。”他对埃斯泰尔说。

营地里亮着熊熊火光,吉普赛人早早地把牲口和孩子们都集合在一起,毡房也已经支撑起来,拉达领着埃斯泰尔和莱格拉斯一到就炸起了一片呼欢迎的哨声。埃斯泰尔找到吉普赛人的头领,重申了一遍驱逐令被撤下的事。
“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往南边走了,瘟疫正在蔓延呢。”埃斯泰尔说。

头领对埃斯泰尔今天为他们吉普赛人出头的事情表示感谢,但是他们依然表示要迁徙:“我们生来就适合流浪,先生。驱逐令虽然撤下,可处在瘟疫的恐慌之中的百姓因为我们的游荡而惶惶不安,而且他们并不明白真相。哪怕是驱逐令被撤下,市长的儿子被治愈,我们已经被当成了病源——我们会被愤怒的人民攻击、谩骂。现在我们打算去蒙杜斯,那儿虽然小,但是生存条件不至于像伊蒙斯这里那么苛刻。而且那儿目前也没有瘟疫。”

这样的答案似乎在埃斯泰尔的预料之中,不过他看起来还是怪难过的。

吉普赛人围着篝火弹着吉他唱着歌,拉达敲着手鼓转动鲜艳宽大的裙子欢快地跳着舞蹈,卖艺人灵巧的双手抛动三个火把,呼呼带风,他们甚至邀请埃斯泰尔也来参加他们的狂欢。
埃斯泰尔笑了笑,表示自己恐怕跟不上这热情的舞娘的舞步,不过他愿意给他们表演一下魔术。他弯下腰拾起地上的一支郁金香,在火光下放在自己摊开的手掌上,眨眼就把它变不见了。然后大家凑过去看的时候,却在拉达的鬓发上发现了这朵花。于是大家又欢乐地大笑起来。
接下来他又表演了一个小小的戒指穿项链的把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手上的戒指一下子就套入了一个封闭的项链。看起来挺有趣的。
“喂!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拉达笑着把戒指和项链抢了过来,“我才不信你这上面没有做什么手脚呢!”

在这样热烈欢快的气氛之中,莱格拉斯也渐渐感到心情舒畅,埃斯泰尔的魔术表演完了之后他也跟过去在他身后站着:“喂,我的精灵之眼居然没有看穿你的小把戏~”
“嗯~”埃斯泰尔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那是因为你没有注意看。我的把戏要是拆穿了,那可就不值钱了。”
莱格拉斯忍不住笑了起来,冷不防就在埃斯泰尔的肩上用力晃了一把以表示对他的欢喜之情,一不小心用力过大,差点把正在点烟的埃斯泰尔推到篝火里去,埃斯泰尔被吓了一跳。

正好这会儿吉普赛的老人开始讲故事,他说起海上许多可怕的幽灵传说,说到海上飘动的幽幽鬼火会顺着风吹到船上,抓捕活着的水手把他们都变成幽灵,还说起可怕的人鱼是如何把活人活剥生吞拽入海底。
“您能不能换个故事?”埃斯泰尔敲着烟斗说——因为他考虑到身边正站着个的精灵,未来这个精灵说不定还会西渡去阿门洲。把海洋描绘得跟噩梦地狱似的恐怕会给人家带来心理阴影。

事实上莱格拉斯没见过海,从来也只在书里读到过,但他也不喜欢迷信。不过今晚他心情还好,所以只是对于这种程度的幽灵传说付之一笑:“这个故事很吓人么,埃斯泰尔?你害怕海洋上的幽灵还是人鱼?”
“啊啊啊~就当我害怕好了~”埃斯泰尔含糊地说,“请您换一个故事吧。”

“那么我给你们讲讲一个在刚铎与洛汗土地上传唱最广的一个传奇——关于一个游侠,一个骑士的传奇——他的名字叫做索龙吉尔,他的荣光在北方比天上的启明星还要耀眼,他的名声比这春天里的第一声惊雷还要响亮——”
“等等!”埃斯泰尔面色尴尬地再次打断老人,“能不能再换一个……呃,故事?”

“你又怎么啦?”莱格拉斯奇怪地问。
“这人我听腻了。换一个成吗?”埃斯泰尔恳求说。

 “不成!”篝火边的吉普赛孩童齐声响亮反对,“我们最爱听索龙吉尔的英雄故事!”
埃斯泰尔无奈,但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他极不情愿地往后挪了挪,继续闷头抽他的烟斗。

“索龙吉尔是这几年来中土世界最富于传奇色彩的英雄!”吉普赛老人那双眼睛在那古铜色的布满沧桑的脸上闪闪发亮,焕发着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光彩,“在埃克西里昂二世在打猎时遭遇兽人刺杀的千钧一发之际,他从天而降,以一当百——”
“我听说的版本是以一敌三。”埃斯泰尔闷闷不乐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过来。

“我说以一当百就是以一当百!我弟兄的表舅的大妹的三侄儿当年亲眼目睹了这场遭遇战!他说索龙吉尔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器宇轩昂,身披金甲,一手持铜盾,一手擎巨剑,骑着高头大马从天而降——”
“重剑只能两手拿——”埃斯泰尔咬着烟斗含糊不清地说,“一手盾一手剑那哪是正常人的气力?那分明就是兽人体格吧?”

讲故事的老爷子气得干瞪眼,莱戈拉斯忍不住噗嗤一笑:“听故事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可曾听说过有人能一手持重盾一手拿重剑的事儿?这科学么?”

莱戈拉斯想了想:“在我们精灵那里没见过,不过兴许矮人族那边会出一些怪力的怪胎。”
埃斯泰尔还没发话呢,老人已经发声喊了起来:“胡说!索龙吉尔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才不是矮人!”

埃斯泰尔窃笑:“那是……索林橡木盾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嘛~”
“我发誓他很高,绝不是什么畸形怪胎,而且是看上去很英俊阳刚的美男子。”吉普赛老人冷冷地说,“这是所有见过他的人对他达成的一致的赞美。”

精灵们都比较崇尚轻盈优雅的审美,所以对于“阳刚”二字基本没有什么概念。莱戈拉斯就拼命地想象了一下自己父王英武阳刚的模样——好吧,瑟兰迪尔穿着战袍挥舞着宝剑杀人的时候确实是很骁勇的。其余的时间大多比较阴阳怪气,连阳光都谈不上,更别指望他阳刚了。

“索隆吉尔是一个行事神秘而潇洒的侠客,一个英勇而智慧的骑士,来无影,去无踪,只要是人民需要他的地方,他都会出现,救人于水火——”

埃斯泰尔握着烟斗微微张嘴,看样子是又对这故事的说法颇有微词——莱格拉斯及时发觉了这一点,所以他果断抄起酒杯一把塞到埃斯泰尔嘴里去好让他免开尊口。一面狠灌埃斯泰尔他一面跟吉普赛老人说话:“那么这个人打一开始是从哪儿来的也没人知道吗?他是刚铎人?还是洛汗人?他为什么要救助大家呢?”

“啊……有人说他是从洛汗来,也有一说是刚铎埃克西里昂摄政王的得力战将。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无论是在刚铎还是在洛汗,遍地都有他的传奇故事。
年轻人,你们听说过昂巴的海盗么?南方叛乱的时候也是海盗最为猖獗的一段时期,他们在海上横行霸道,在陆上烧杀抢掠。昂巴的海盗疯狂、贪婪而且残忍,而且从来也没有什么规矩,他们不兴决斗,也不让人走跳板,被他们盯上的船只就像被饿狼看上的肥羊一样!这些阴险狡猾的海盗在月黑风高的夜里乘着灌满了风的船顺水而漂,向那被盯上的船只投掷长矛发射火箭甚至是直接以船相撞,毫不畏死地抢上他们的甲板,然后用非常残忍的方法将所有的水手全部杀光……有价值的乘客会被绑票,交不出赎金的就很快会被撕票,女人则卖去妓院。在昂巴那一带,他们的名声让所有人都畏惧发抖,如果小孩子听到母亲吓唬他‘海盗来了!’就会连哭都不敢哭。

某一天阴云密布的夜里,昂巴的海盗们再度登上了一艘他们早已看中的船只——从这船身豪华的装饰来看这应该是一艘装载了值钱的货物的商船。一如既往地,他们闷声追上了这条船,然后展开疯狂的攻击,迅速抢上甲板,掀翻了船上所有的箱子,抄出来一地的柴草和油脂,除此之外居然什么都没有。
再回头看看刚刚被他们的弓箭和长矛射死在船头的水手呢?那居然是草扎的人!穿着水手的服饰,握着船舵——

一个爽朗愉悦的嗓音穿过沉重的夜幕:‘嘿——先生们,你们在找的东西,是在这里吗?’
天上好像下起了星星——不,那是金子雨,许多闪闪发亮的金币从天上掉下来砸到海盗们的头上。
在那漆黑的夜幕中,在那桅杆的最顶上有一个人,他披着深黑的斗篷,整张脸庞都藏在兜帽下的阴影里,似乎是很惬意地坐在那里,手指优雅地敲着脚边的箱子——毫无疑问那就是这条船上的所有宝藏。
他又抓起一把金币,用力地投入海中:‘都给你们吧!你们如果捡到了就是你们的!
海盗们气得哇哇大叫起来,纷纷拿起弓箭表示要射死那个混蛋。
‘别忙着动武,先生们,我这里的金子很重,一个站不稳就会把我连人一起坠到海里去喂鱼~’神秘的男子这么说,然后真的在桅杆上站了起来,假装晃了两晃。

海盗的头领气得红了眼,但是为了金子,不得不暂时按捺一下:‘那位好汉!报上你的姓名!把金子丢下来,我们特许你走跳板!’
‘我就是你们所说的索龙吉尔——可我不喜欢被海盗逼着走跳板~’夜晚的风吹落了男子的兜帽,刺透阴云的月光照亮了他英俊漂亮的脸孔,‘有本事过来拿你们的宝藏。’

海盗们都被索龙吉尔的笑深深地刺痛了自尊心,同时被点燃了狂暴的愤怒之气。他们抓起弓箭想要射死索龙吉尔。但是桅杆太高了,弓箭的射程从低处根本就射不上去。
索龙吉尔哈哈大笑起来:‘除非你们有精灵族的神箭手!否则的话……’
他又抓起一把金币往海里投。

海盗们被这一极端浪费的行为又刺激出一阵愤怒的咆哮,为了报复,他们抓起武器,开始攀爬桅杆。
索龙吉尔站了起来,抽出背后的弓箭瞄准,一脚还踩在宝箱上,箭发连珠,海盗们还没爬到一半就被他给射死了几个先锋。
终于在这个时候海盗头子的脑子清醒了:“都给我停下!拿斧头来!砍断桅杆!把索龙吉尔的人头和宝箱都拿来!”

索龙吉尔眯起眼睛,借着海盗们的火把看着桅杆下蜂拥而至的人群。
‘咣!’桅杆被重重地砍了一下!
索龙吉尔握着弓,扶着桅杆站着纹丝不动。

‘咣!’桅杆的下方已经被砍出了一道裂痕!
索龙吉尔笑了笑,珍珠一样的牙齿和红宝石一样的嘴唇在火光中闪闪发光。

‘咣!’斧头都被砍卷了刃!
‘换一把斧头来!’海盗头子怒吼,头发被海风吹得满天乱舞,活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狮子。

‘咣——’最后一声砍伐,众海盗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呐喊起来猛推歪倒的桅杆!
索龙吉尔一脚踢翻了宝箱!
哗啦啦的金币、银币、珠宝,珍玩器具都从天而落!‘都给你们吧!你们抢到就是谁的!’

海盗们兴奋起来,桅杆刚开始倒的时候就都争先恐后地去抢钱。
索龙吉尔拽住桅杆顶上的绳索,轻盈得像柳絮一样跳了出去。
海盗们都在发了疯一样地抢钱,根本就不理会他。

——他跳上了海盗们的船。
——然后在海盗们的甲板上,索龙吉尔一脚踢断了他们的跳板。

他吹起细细的悠长的口哨,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在这幽黑的海面上传开去。潜伏在龙骨之下的战士们都纷纷出动,爬上了海盗船。
海盗船上有长矛,有火箭,还有军刀和小型的投石机。
海盗们自己却还在一艘商船上抢钱。
——其实商船上除了一些假币和假古董之外,只有稻草、硫磺,和被他们登船时踹了满地的油脂。

战士们一波又一波的火箭射到了商船上,跟随者索龙吉尔一起出海的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资历老到的水手,经历真刀真枪地干过仗的士兵,他们早就知道那边的船上哪儿安排好了燃料和草垛,箱子里的油脂大概被掀到了何处。
抢钱抢疯了眼的海盗感觉到热浪扑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儿,他们这才发觉士兵们抢了他们的船,抢了他们的箭,抢了他们的投石机以及他们现在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儿。
眼下还有两个选择,一是战,二是逃。但是他们现在连跳板都被抽了,想要跳到对面船上基本很困难。要不就逃吧,可是他们的桅杆都被自己砍了,受了损的船怎么也跑不过那边完好无损的海盗船的。
火光大起。
海风助长了火势,不一会儿高扬的火舌已经高高蹿起烧满了船头船尾,那边的士兵还不断地向他们这里投掷火把和长矛。海盗们被烧得浑身带火,遍体鳞伤,他们满船乱跑,混乱间互相踩踏又踩死了不少人。有的海盗受不了跳下船头,不要命地想往原先的海盗船上爬,有的直接被弓箭兵射落,其余认命地挥起白条的很快就被索龙吉尔的士兵俘获。

从此昂巴海盗的噩梦结束!取而代之的是索龙吉尔带领着二十个水手大破百人海盗团的传奇!关于那天夜里下起的金子雨,关于他如何在海面燃起了熊熊大火把那些穷凶极恶的海盗打得落花流水!
传闻中他有精灵一般神乎其技的箭术,猎豹一样勇猛迅捷的身手,还有鹰一样锐利的眼神。他的面容如同天神一般俊美,他的胸口佩戴了闪亮的明星,我们都叫他‘星之鹰’——索龙吉尔的名号的来源就是这样,其实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莱戈拉斯忍不住笑着鼓起掌来:“真是精彩!”
埃斯泰尔倒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啊……这个故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倒确实好听……”

莱戈拉斯的眼睛闪闪发亮:“这位索龙吉尔的箭术不知道比我如何?”
“未必赶得上你,”埃斯泰尔果断地说,“种族天赋是不可否认的嘛,我也不必夸大其词。”

可是莱戈拉斯依然沉浸在听了故事的兴奋之中。他也并非是从未经历过战役的毛头小伙,可是——可是那是大海!那可是海盗!那是非常迷人的传说!那是一片他从未到过、只能在书里听说的令他无限向往的领域,那里居然还有那么精彩的传奇!
哦……索龙吉尔,索龙吉尔——这个名字哪怕仅仅是轻声呢喃都有一种浪漫不羁的味道,处处带着一种神秘而狂野的热度,龙卷风一样从心头呼啸而过!激起他一阵阵兴奋、喜悦与强烈的好奇。他很想遇见这个英勇无畏的人,他非常想看看那传说中如此富于浪漫色彩的英雄究竟能有多么的完美无敌。

埃斯泰尔惊讶地望着莱戈拉斯那盈满了笑意的脸——他在今夜之前可从未见这位同伴保持如此长久的欢喜之情。
“那可是海盗啊……埃斯泰尔,”莱戈拉斯抱着双臂望向遥远的夜空,“海洋对精灵来说是一块多么神秘又多么美丽的地方啊!我突然很想去海上看看,哎……可惜精灵这辈子,除了西渡根本就不会出海……不过,如果是我在西渡的途中遇到那群贼子的话,说不定干得比他更漂亮。我一个人至少能打五十个!那样西渡的途中也不至于无聊……”
“西渡的旅途里不会遇上海盗吧?”埃斯泰尔好心提醒他,“精灵们的船只和路线根本就杜绝了这种可能性。何况精灵的战斗力远近闻名,海盗却只抢掠弱者。”

“我对海盗的兴趣现在只能排第二,”莱戈拉斯有点眉飞色舞,“现在我更想看看索龙吉尔。”
埃斯泰尔无奈地磕着烟斗:“索龙吉尔……未免也言过其实了些。”

“闭嘴,埃斯泰尔,你又要跟我说——你听到的版本又和这个不一样了。安静,听我说,我不管你听到的是什么版本,反正我只信我最爱的那个版本。对,就是现在这个版本。”
“……”埃斯泰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等我们抓到咕噜,我们又能多一个新目标了,”莱戈拉斯才不理会埃斯泰尔的脸色,只顾顺着自己的高兴劲儿往下说,“我们去找索龙吉尔,对……继续当我的向导吧,埃斯泰尔,我们去找他,然后和他一样去游历、冒险!整个中土都会传遍我们的英雄事迹的……”
“我觉得我们眼下的这段旅程已经很冒险了,”埃斯泰尔闷闷地说,“只要能抓到咕噜活着回来,咱俩立下的功劳也不比杀海盗少啊。”

莱戈拉斯的兴奋劲儿维持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一直在回味着那个绚烂多彩的故事辗转难眠——当然他其实也不必怎么睡觉的。于是他睁着眼睛做了不少有关大海的梦。海洋是什么样子?像诗歌里写的那样美丽迷人?自由奔放又庄严深沉?在乌云蔽月的日子里,大海会是黑沉沉的一片,在狂风暴雨中,闪电裂空,惊涛骇浪,她变得汹涌变得可怕,那到底是怎样的色彩和怎样的景色呢?
梦里他好像遇到了索龙吉尔。
好像是在海边,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蔚蓝的海水,温柔平静,就和诗里面写的一样美丽。不过不知为何他并未感觉到传说中大海对他的召唤。
他只知道在遇见索龙吉尔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在胸腔里狂喜地跳动着,和着他身上奔腾的血液伴着他的呼吸,伴着掠过耳边的海风奏出一曲奇异的乐章。
他并未看清索龙吉尔的脸,也不太知道他的打扮,他记得自己好像是低下头去对他行礼示意,似乎在询问什么:
“您在找寻您的战友吗?他如今……现在何方?”
他感受到一双温柔的手穿过他脑后散乱的发,轻轻扶住他的肩背,头顶上一个优雅而又温淳的声音轻声告诉他:“在这儿……这位……我身边这位……”

清晨知更鸟的鸣叫带来了天光,莱戈拉斯猛地一翻身才想起来今天他们就要上路了。
那个虚浮的梦境里的大部分情形他都忘记了。他此刻就算是敲碎了脑袋也想不起来梦里海洋的颜色和那海风的味道。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声音,低柔又带着一点磁性的沙哑的语调:“这位……我身边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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