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北/缙云X北洛】Bad Story（二十）
大家好久不见！最近沉迷游戏去啦不好意思……其实写文也卡梗了，不知道要写啥剧情，一直在抓头……然后我就写啊写啊想什么写什么，突然就！灵感它自己就凑成了一篇！
好吧，今天的剧情其实挺逗的~233，我最初想的初稿并没有这么欢乐hhh!写战神在线调戏王辟邪实在是太舒爽了哈哈哈哈哈哈！
二十
北洛近来就没再见过缙云再在他面前有任何越界的举动了，说起来他自己都不信——缙云不来骚扰他了，倒是他自己自觉跑去找缙云了。
“我这是在干嘛？”有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问自己，可是又无法回答。
同情，仅仅是出于同情而已——关于缙云的故事他从云无月那里简直不要听到太多，从小到大——包括他那颇具有苦情色彩的出身，如同慈善广告标准版一样的艰苦的成长环境，以及差不多可以拐去少年犯或者古惑仔片场的传奇命运剧本……这样成长环境恶劣的人，最后终于成为了一个正直、勇敢、坚强的大好青年——说出去都可以拍个励志片了！北洛甚至觉得自己比缙云更了解他。
从“情敌”的角度来讲……（等等，缙云都不知道他是他情敌呢！何其无辜啊！）他理应对缙云妒火万丈，并且因为缙云受到云无月不绝口的好评称赞而对其恨之入骨。
但事实上——事实上却是自己被缙云揪住了把柄，栽到他手上，被他一再捉弄……恼火又摆脱不得。
倒霉的是直到他遇见缙云真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缙云一无所知。
他知道缙云的过去，现在，知道他历经的一切苦难、磨砺，可是唯独却不知道缙云对于自身所遭受的一切有何想法，有何感受。
缙云是静默的，无法捉摸的——当你在他面前提起有关他的一切事情，无论是以同情的口吻说起还是以无限怜悯的目光去看他，他总是对你保持沉默，同时嘴角微微弯起，带出一丝淡淡的嘲讽，似是不屑任何人的猜疑与刺探。
有天他小心翼翼地、极其巧妙地提起了有关奖学金的事儿，当然，他没有直接挑明，他只是曲折委婉地批判了学生会和教员之中某些腐败的现象——这倒是引起缙云的话头来了，平常缙云都是很少有什么话聊的。
“说起那个钱的问题……”缙云慢悠悠地吃着北洛进贡的零食一边说，“钱嘛，有谁不爱呢？只要对它有想法的人都会动心并且动手的——我不是说资格……其实申请奖学金的话，人人都能申请，但你能不能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我甚至见过有人前脚因为请了不少同学弟兄帮忙拉票搞推荐一通操作下来终于取得资格了，后脚钱一到手，就为了请这些兄弟吃饭就把几千块钱眨眼花完啦！”
北洛不禁莞尔，看到缙云提起此事的表情似乎不屑，他也感觉轻松许多。
“我之前也是符合申请条件的。”缙云说到这事的时候变得有些认真，居然转过脸看北洛，北洛歪着脑袋，猜测着缙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不是哥们我给你吹牛皮，我入校以来，大大小小的比赛打了不少，奖牌也拿了不少，成绩也过得去——”
北洛笑了，明白缙云确实是在自夸——那又如何，他说的是事实嘛！云无月早就作证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很优秀的人嘛。”
缙云似乎有点儿脸红，没料到这话的效果居然立竿见影：“哦，那些都是些小奖……于是我申请了奖学金。但是有件事难倒我了——最后还剩一个名额的时候，辅导员要求我，在学校颁奖现场，要陈述一下自己的家庭近况——”
“是艰难的家庭景况。”北洛淡淡一笑。
“嗯，是的，要我陈述一下我那苦逼的家庭景况，然后表达一下对此项奖励的感激等等等等。”
“表达你对此奖项感激涕零。”北洛给他补充细节。
“啊，没错！是那回事——要我在台上发表一场声泪俱下的感人演说。因为我这人比较有……有……”缙云打着手势，却不知如何说。
“有代表性。”北洛提醒他。
“对，有代表性——比较能代表那些受了资助的寒门子弟，他们身世凄苦，奋发向上，同时还有个催人泪下的身世。”缙云说，“我说我不会煽情，当众痛哭感谢这事儿我做不来。我说我申请奖学金是我应得的，我成绩优异，我表现突出，而且正好，我比较缺钱。”
“你真的这样讲话？”北洛笑问。
“当真！我就是这么讲的，当着他们的面。当然，然后他们的脸全都黑了。”缙云懒懒地说，“自然，后来我没有拿到钱。”
“所以最后我们就看见在评选优秀学生的典礼上……看到了贺冲在那儿哭诉自己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感谢学校感谢老师感谢同学给他再造的机会——我呸！”北洛轻蔑地啐了一口。
“钱的事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为了钱要我站在讲台上对着上千人哭穷那就太为难我了，”缙云说，“我想要奖学金，但我不想要表现得像个乞丐，站在台面上，哭得声泪俱下比那什么杨白劳还苦逼……我才不想靠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博人同情。”
“是吗？”北洛笑了笑，私下里却暗暗心惊——好吧，缙云确实如云无月所说，倔强、骄傲，且自尊心强烈——人家不喜欢被人同情。好吧，他记住了。
……
“缙云说话是挺直的，而且很不讨人喜欢。”云无月告诉北洛说，“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容易得罪人，所以就养成了不说话的好习惯。”
“不说话就对了。”北洛说，“我现在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看见缙云他一开口，我就挺害怕——不知道下一句他吹的牛逼会不会被人当成疯子。”
“人家有本事才这么狂——才不是吹牛。”云无月淡淡地说。
“切——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北洛酸不溜丢地说。
云无月淡淡瞧了他一眼：“你怎么总爱跟我抬杠？”
“……”北洛顿时噎住。
云无月这会儿脸色看着真的不怎么好看：“今天这桌球我没心情打了。”她果真放下了球杆，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坎肩穿上就走。
“哎，你等等，”北洛慌忙追上去，“别生气呀，我这人嘴巴坏，但我不是存心怼你。”
“还不是存心的呢？我每次跟你说话你都要跟我犟。”云无月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我怀疑我跟你八字不合。”
“别——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哪有可能不合？！也犯不着为了这点事生气吧？今天我请你行不行？”他急着去拉云无月的手，却被她一把打开了，“哎呀，你……你别生气了，就当我是个弟弟行啦！”
云无月噗嗤一笑，但很快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表情：“多大人了，还这样犯浑。今天不给你长点记性，你下次还是这么闹心！我忍你这么长时间，也该给个机会，让我也发泄一下怒火。”
“该——你该发火的——是我不好。”北洛连连道歉。
“咱们都是多熟的朋友了——老朋友之间，发火难道不对？”云无月看着他，“坦诚相待才是真朋友嘛——我这会儿对你生气得很，就决不会假惺惺地说我还能忍着你对我无礼！”
北洛真真正正地被她给吓到了——这美人一贯冷若霜雪的脸上此刻真正堆积着怒容，眸光闪亮，如若不是此刻被她的理性压着，压在她那轻描淡写的风趣言语之下、压在她那秀气的娥眉之下，他怀疑云无月这会儿暴躁起来恐怕会像那天她暴打夜长庚那样把他也怒捶一顿。
“行……在你走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错在哪儿了？”北洛苍白着脸说。心里也明白自己在云无月的心目中好感度恐怕已经跌至谷底，“起码以后我还想补救补救……挽救一下……咱们的友谊。”
“还友谊！我刚刚已经下定决心想跟你绝交了！”云无月嘲讽道。
北洛此刻已经面如死灰了——就算云无月插他一万刀恐怕也没这句话给他的打击大。
“姐……月姐……留个机会嘛。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不想跟你这个嘴臭的小男生做朋友！我不想像你妈一样宠着你、哄着你、让着你……跟你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责任心重大！忍着你的脾气，忍着你在我面前诋毁我喜欢的人千万次！好声好气与你讲话沟通你还这么偏执不听——一点都不尊重我本人的想法！我跟你没话可讲了！我也跟你讲够了。我累了。”
“别啊……”北洛可怜巴巴地说，“你还是先回去冷静一下吧。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诋毁你的偶像，我罪该万死……我保证我下次再也不说半句缙云的坏话了好吗？”
北洛这会儿大气不敢出，唯恐自己再多说一个字云无月就要跟他彻底地割袍断义。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还情不自禁地拉着云无月的衣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这会儿他只拉得住这一样东西了。
“你们两个在这儿拉拉扯扯的做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北洛的脑袋都快要炸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缙云怎么会来台球室？！他现在不是应该在篮球场待着么？
“你们两个……”缙云慢慢地走近他们，看着北洛一脸尴尬地维持着那个捉住云无月衣袖的姿势。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啊，怎么？小两口吵架？”
“不是！”云无月终于生气了，一把将北洛甩开，愤怒地朝缙云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缙云歪着头，瞧了瞧他，又瞧着云无月。
“他是我弟！”云无月气愤地跺了一脚，转身离去。
北洛这会儿整个人上面走了三魂下面丢了六魄，只剩下一丝半缕的精气神还撑着这副皮囊没垮。
缙云走近了瞧着他：“哟，你家亲戚还真多啊~！前几天才冒出个兄长，这会儿又多出一个姐姐。是不是还有什么弟弟妹妹——”
北洛鼻子一酸，顿时浑身都瘫软了下去，还好缙云把他及时接在了怀里。
“她不是我姐……”北洛此刻虚弱极了，眼睛红红地。
“啊，我看出来啦。”缙云淡淡地瞧着云无月消失在明亮的大门外的背影。
“她……”北洛苦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那个远去的窈窕的背影，“她是你迷妹……人家暗恋你，暗恋了十几年啦。”
“嗯？！”缙云这才有些吃惊的感觉，低头一看，北洛已经虚脱地栽了下去，“喂！你怎么了？中暑了么？！”
中什么暑啊！大冬天的中暑才见鬼了！他只是很伤心、很难过，想要大哭一场而已。
“喂，你不会……真的哭了吧？”缙云幽幽地问。
“我没事……”北洛艰难地想把自己撑起来——两次，都失败了。最后还是缙云把他搀扶着扛了起来。
“我这嘴巴真是太贱了！”北洛艰难地喘着气，按住自己丝丝作痛的心脏，他双目红肿，鼻子酸涩，只差没哭了！不，要坚强，男人嘛——总有失败失恋失意的时候！别那么丢人！何况……他还有事没跟缙云说呢，“对不起……我真的……真的挺讨厌你的。”
“行，讨厌就说出来，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缙云安慰他。
“不，你不明白……我一直都讨厌你，不为别的……是因为……她……”北洛把嘴里苦涩的味道全部咽下，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依然感觉胸腔堵塞，“你人很好……谢谢，谢谢你来，还这么扶着我——真的谢谢，让你看我这么丢脸……想笑话就笑话吧，没什么。我以前很讨厌你，所以一直就心存报复，所以在那些网文故事里那样黑你……其实那和你无关——真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那是我一厢情愿地记恨——因为我喜欢她，她却一直都痴恋你，眼里都容不下任何人，我……我没处发火，只好把账算在你头上。”
“哦。”缙云淡淡地应了一声，把他扶到了长椅上坐着，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他趁缙云不备赶紧挤掉了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深呼吸一下，感觉好多了。
但此刻他说话的声音依然沙哑：“云无月挺喜欢你的。”
“啊。”缙云的声调依旧漫不经心，此刻一直注视着他的脸。
“我可真是嫉妒你——有这么个仙女一样的妹子这样痴心不改地爱你，换谁都要乐到天上去。”北洛喝了口水，总算把气息调匀了。抬头一看，缙云还是在盯着他，“看着我做什么？你去追她呀！”
“她？”缙云问道，“你说云无月？”
“对呀。”
“追她做什么？又不是我把她气跑的，我又不是她男朋友——我没有那个义务去追她啊！”缙云说得振振有词。
“……”北洛再才扶额半天，总算想通了其中的逻辑。
“哦，好吧，这事儿容我以后再给你解释。”北洛苦笑了一下。
“以后？现在不能给我解释？”缙云冷冰冰地说，“我就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刚刚是说你喜欢云无月呢，还是喜欢我呢？”
北洛的脸上好容易恢复的一点血气此刻又被瞬间抽走。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决定还是要做条好汉，哪怕是十八年后再做一条好汉，“我喜欢的人是她。之前搞那些事……都是在捉弄你的。”
出乎意料的是——“胆儿挺肥啊，兄弟~”
缙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北洛苦笑着，心想缙云这会儿八成想要揍死他，或者已经在琢磨着要拿哪种方式揍他才能让他更能发泄心中的怒气了：“你如果想打我——随时奉陪。”
“我打你做什么呀？喜欢你还来不及呢。”缙云笑了一下，“你真是太可爱啦。”
？？？
北洛觉得今天怕不是撞了鬼，要不就是缙云的脑回路实在是太过清奇——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可爱了。
“你可真是‘亚撒西’啊~”缙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刚刚还劝你情敌去追你喜爱的姑娘……有你这样的人么？”
“我就是个傻逼。”北洛淡淡地说——事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既然你这么‘优秀’~那我也来发扬一下风格。”缙云望着他，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你喜欢那个姑娘，那你就去追——我不拦你，我也不劝你——你尽管去，你追的到手，就算我输。”
北洛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就感觉到今日那被云无月伤得千疮百孔已经半死的心脏被心脉复苏了——它现在在狂跳不止。
“你……你的意思是……”他自由了？！
——北洛不可思议地看着缙云。
缙云微微一笑：“若是你追不到……”
北洛头皮一紧：“别！我不想跟你打赌！”
但是缙云一把将他按回了座椅上：“别怯场嘛，英雄——你没有釜底抽薪的气概，没能把自己逼到绝境，你怎会爆发你最大的潜力，用你最大的精力去追你心爱的女人呢？”
“若是我输了……要我怎样？”北洛心惊胆战地问。
“若你输了……”缙云的手漫不经心地滑过他雪白的脸庞，“我是决不会让你以处子之身走出校门的。”
北洛脸色登时刷红，只恨自己手里没有刀枪，不然他肯定现在就把缙云给杀了。
“你……你敢……”北洛都气得结巴了，“你怎么敢讲这么……这么恶心的话！”
“我这么讲有什么不对？如果我俩好的话，将来你总是我的，你的身体不也是我的？”缙云睁大眼睛反问他，真的没有半分觉得自己不对。
北洛跳了起来：“妈的，我要报警了！”
“报什么警呀？你应该去找自己爹妈，或者去找咱们的辅导员老师，跑去他们怀里，抱着他们哇哇大哭——‘妈妈，那儿有个流氓欺负我！’”缙云笑着把他的腰搂住，又把他给拉了下来。
“你——！！！”北洛给气炸了，偏偏这会儿词穷，竟然想不到任何可以怼缙云的话。
“行啦，洛妹妹——别在这儿跟我急了。离你要告我流氓罪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等你宣布追你女神失败，或者你的女神琵琶别抱的那天——我才会来找你清算。”缙云看着他，淡淡一笑，“你看我给你的条件是不是很宽裕啊？只要你有决心，只要云无月没有嫁人，你永远都有可能赢。”
“谁他妈的是你妹妹！”北洛气得咬牙切齿，忽然想起一事，“你……你要是输了呢？那我是不是也得提个条件？”
“悉听尊便。”缙云淡淡一笑，颇为自信。
“我要把你自（和谐）渎（和谐）的样子拍成视频，放到草liu社区去！当然——”北洛这会儿笑得挺狰狞，“当然我会好心地帮你挡住脸，打上马赛克的。”
“看不出来——你对我还挺狠的。”缙云有点吃惊地说，“原来你真的恨我呀。”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莫过如此。”北洛含怒而笑——头一次在缙云面前感觉自己也有了气势——啊，他真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哎，这儿也太让人骄傲了。
“行吧~”缙云抱着手臂，瞟了他一眼，“干那事的时候，我一定会记得喊你的名字。”
“你可闭嘴吧！”北洛面红耳赤，在不要脸方面，他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最后跳起来就逃之夭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