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中已经说过再见了

【5N4D/VD/VN父子向】一月囚(二、三)


【内容简介】(预告不一定准,随想随写,边想边写)

尼禄在与父亲进行亲切和睦的技艺切磋时不小心把时间停止的魔法耍过了头,导致自己卷入5年前的时间线,他在那儿遇到了5年前的但丁(4D),与此同时5年前的尼禄被置换到5年后,遇到了现如今的维吉尔(5V)。而尼禄得知,控制时间的机械臂得要1个月的时间才能修复。


 

那孩子抱着手臂站在雨中,已经站了整整半个小时了。

隔着事务所蒙了一层淡淡雾气的玻璃窗,隔着轻薄的雨幕,维吉尔看着那小子。那家伙半小时前还开足了马力、抡起绯红女皇以开天辟地的气势来砍他,砍他的时候绝不容情——这会儿这家伙站在雨里,满脸的愁肠百结的忧虑,那小模样像是莎士比亚笔下的悲剧小公主奥菲利亚似的!

维吉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推开了门。

那小子看见他走来的时候很吃惊。这也太过分了——他好歹也是他爸,主动来把他拎回去有什么不对?总比让尼禄这样站着傻乎乎淋成落汤鸡要强些——演苦情戏给谁看呐?他才不稀罕这套,真不够爷们——不就是武艺切磋的时候败给自己老豆,有必要搞得这副惨相?

更过分的事情在后头——这小子在看见他走近的时候,居然磕磕绊绊地来了一句:“但……但丁?!”

 

维吉尔皱了皱眉,他怀疑他儿子是不是被他打坏了脑袋导致视觉神经出现了问题。

紧接着他也发现了有什么不对——这小子……他的手闪烁着蓝莹莹的光芒的右手——没有戴着令他厌恶的机械臂,也没有幻化成正常人类手臂的形状——现在尼禄的手是古怪的、比常人大上一倍的恶魔之手,覆盖着坚硬的发亮的红色鳞甲,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这玩意看着有点眼熟啊……

 

“你的手怎么搞的?”维吉尔严厉地问。

尼禄的手背上荧光疯狂闪烁,尼禄自己都吃惊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不久前你把阎魔刀给我的时候它还不这样——”

“阎魔刀”这个词儿提醒了维吉尔,怀中的武士刀在遇到那只鬼手的时候也在不断地发出强烈的共鸣,而那手上传来的气息又是如此熟悉……

“真是见了鬼的!”尼禄实在也控制不了这突然爆发的鬼手,不由骂道,“我感觉我的手要被烧断了!”

 

“断了?”他莫名想起一些事——某些很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再才注意到——今早尼禄对他挥拳弄剑的时候不是穿的现在这套衣服。

 

对……不是这套,今早尼禄大大咧咧地找他的时候扛着剑,嚼着口香糖,态度一如既往的轻浮、傲慢,吊儿啷当——“嘿,要来打一架吗?别说了,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技痒,急需找人练练。”

当然对着自己亲儿子他是不会下狠手的——这可和放开了手狂殴但丁不一样。可是尼禄跟他打的时候下手可狠了——几乎所有能用的招全都用上,五花八门的小道具也用上——从枪械到圣水到香蕉到洛克人炮弹不等,以及匪夷所思的结合了魔力的各式各样机械臂,加了马达的重剑……总之花里胡哨的玩意一大堆!就没一件正经东西。

维吉尔觉得这儿子怕不是跟但丁学久了成了个傻子,此刻急需家长调教,突然看见亲儿子在他面前还拿着洛克人手枪嚯嚯还学着洛克人当面给来了个滑铲步的时候——他简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由下手就稍微狠了一点。

 

然而此刻他揍尼禄再怎么厉害,也比不得数月前他卸了尼禄胳膊那次——回想起来还真是凶险,猝不及防那么一下,差不多切断了当时还未完全魔化的尼禄的最大魔力来源,直接导致他失血过多而休克过去了。

而尼禄现如今的模样……倒是和几个月前的状态很像——尤其是这只恶魔之手。

 

“它没动静了。”尼禄摇了摇自己的右手,嘟囔道,“这玩意刚刚还疯狂躁动个不停,这会儿什么反应都没了。我感觉——我怎么感觉它的魔力也都抽走了呢?”

维吉尔不动声色地扫了尼禄一眼。

洁白柔软的银发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这辈子几乎就没见过尼禄这么干净的时候!这小子身上的红马甲牛仔裤看着也是簇新的,没像之前那样总是沾了满身的尘沙或者机油,就连那曾经俊朗的脸蛋都是轮廓柔和的半熟少年模样,清秀、白皙,猛地一看似乎还有点像是女孩子的秀气。

但尼禄肯定不是什么斯文秀气的奶油小生,这家伙遇到个什么状况就龇牙咧嘴——他扮怪相的样子总是凶得很,好像随时都会因为不爽就跳上去咬谁一口。

 

维吉尔又看了看尼禄那不再发光的恶魔之手,再看了看这个身材苗条脸庞秀气的年轻人,心里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尼禄”,至少,不是他现在这个时间段的尼禄。

恶魔之手中的一定是阎魔刀,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同一时空里出现了同一种事物导致了时空扭曲,所以导致了恶魔之手中的阎魔刀暂时无法发挥魔力。

 

眼前的这位——是他那还未被他亲自拿掉恶魔之手的儿子。

 

“我……我刚刚想去买些推进剂……给我的剑注入一些能源。”尼禄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怎么搞的,走到半路上这只手突然发光!那光芒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然后我……我被那手中的光吸入了什么地方,落地的时候我发现我回到了Devil May Cry事务所门口。但是我怎么觉得……这儿和我刚走那会儿有点不太一样。”

“……”维吉尔默默听着。

“我……我本来想进来的,但是我瞧见这里似乎有女……女客人,”尼禄解释说,“我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想待会儿再进来。”

 

“女人?”维吉尔哼了一声,“那是Nico,是机械师。”

他不明白尼禄在避讳个什么。

“我担心……你知道的,我担心自己如果贸贸然闯进来,怕是会……不合时宜。”尼禄的用词这会儿可够文雅——文雅程度简直令他老子都感到吃惊,“所以我想,等她走了我再进来。”

“没那个必要。”维吉尔冷冰冰地说。

 

真没想到这小子对但丁态度那么好!为什么呢?何必呢?对那个痞子、混蛋、假不正经的家伙何至于此?

不知为什么这小子看他的眼神居然这么亲切友好!——是的,没错,这肯定是看但丁的眼神——这眼神甚至还很礼貌——纯粹的、不含杂质的礼貌——并且不带脏字儿。

 

他挽着尼禄的胳膊,把他领进屋——尼禄看起来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这可真有意思……

 

“老实说,我之所以在门外徘徊——也是有原因的。”尼禄咳了一下,清清嗓子,“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你……我怎么觉得——你和我出去那会儿好像有点不一样?事务所也是——破破烂烂的,我是说它简直模样大变——所以我当时困惑了一下,我都没敢确认这儿是不是DMC事务所——就没敢进来。”

“……”维吉尔心里已经一清二楚了,正琢磨着这事要怎么跟尼禄说。

 

“嘿!我的新发明出炉了!”妮可大叫着一脚蹬开厨房的门,“我给你铸造了崭新的机械臂!Baby~我敢打赌说,你绝不会看见比这更好的机械臂,自从你的手臂被你爸——”

她没能说下去,因为维吉尔向她投来一个冷冽如刀的可怕眼神,而且,不知何时起,阎魔刀已经闪现在了他手上。

“哇哦~别那么一副臭脸嘛,你还是以前那副弱不禁风的尊容更可爱一点。”妮可不由想起了V还是那个黑发黑眸的温柔绅士时候的样子。然后她注意到了尼禄,开始大呼小叫,“哇哦!Baby你这是去整容了吗?臭不要脸的……多大年纪就跑去拉皮!你还还做了头发!真不要脸……甚至还换了身干净行头!啧啧,真是的……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想哄甜心开心么?”

 

尼禄吃惊地看着这个身材性感且极具饶舌天赋的漂亮妹子:“我……可是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啊。”

“你当然不认识她,”维吉尔,“你在未来才可能认识她。”

 

“未来?什么未来?”尼禄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但这小子很聪明,不等他们回答,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又跟着问了一句,“今天是几号?什么时候了?”

妮可准确地报上了日期,甚至还报上了年份。尼禄愣了老半天。

 

“你们没给我开玩笑?我这是在五年后的未来?!”尼禄大声说,“这也太酷了!”

——这小子原来还挺乐天派。

 

“Baby,我真不知道那个结合了时间魔法的手臂会带来这么大的副作用……”妮可叹着气,颓然放下了手中的机械臂,“我得去研究研究,再怎么让你回去……这段时间里,你先跟——”她抬起眼睛瞧了一下维吉尔,斟酌着词句想着怎样才能尽量避免挨上他一刀。

“放心,我不杀人。也从不杀女人。”维吉尔淡淡说道,“先把他交给我看管。”

“我先去看看上次的那些残留的魔物材料!”妮可吐吐舌头,飞快地说,她此刻巴不得溜之大吉。

 

“她……她在说什么?”尼禄看着妮可那扭摆着的纤细腰肢,微微有点不好意思。他赶紧撤回目光,“但丁,她就是机械师?并不是你的女朋友什么的……”

“她去找让你回去的方法了。”维吉尔惜字如金地说。

 

“……”尼禄安静了好一会儿,不过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好奇地偷偷往维吉尔这里看。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

维吉尔不动声色地转过目光,佯装在看窗外的雨幕。

 

“你……真的是但丁吗?”

——这小子!鬼机灵得很!

 

“我当然是。”维吉尔心平气和地说。

 

接着他做了一件自己都绝对无法原谅的傻逼事儿——

他把头发抹了下来。

直直的,留着冒着傻气的刘海。

“我当然就是……但丁。”

 

“这样看着倒是顺眼多了。”尼禄对他投来赞许的目光,“我就说刚才看你怎么哪儿都觉得不对劲!怎么突然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发型的缘故。”

“……”维吉尔唯恐言多必失,不愿多说——他那个弟弟几天前就被债主逼着接了一单据说报酬不菲的新任务去了外地,要回来恐怕还得一个多月时间。

 

“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尼禄看着他问,“怎么突然话变得这么少?”

维吉尔轻咳了一下:“因为我得了……腮腺炎。”

“腮腺炎?!”尼禄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一个恶魔也得腮腺炎?!”

“这是在魔界感染的腮腺炎,跟你们人界的小病小痛不是一回事。”维吉尔强行辩解。

“哟~听着还挺时髦。”尼禄大笑,那只鬼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好,这位病号,你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以及一个可以暂时顶替你工作的助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暂时不需要。”维吉尔说。

这人真是他儿子?

 

没有见面就刀剑相向,没有丝毫的粗声大气或者满脸怪相——这小子长得那么斯文俊美!银发柔软,眼眸湛蓝,体态纤长轻盈,看着就跟个天使似的!而且对待他亲爹的态度和以前相比,简直可以称得上乖巧得令人发指。

不,这并不是他对他爸的态度——是对但丁的。

 

不知道的人怕不是要以为但丁才是他爸。

维吉尔阴沉沉地想。

然而这也不能怪他——除了不明真相的一般群众,哪怕是维吉尔自己,哪怕是他化身为V的时候,甚至包括尼禄本人——他们都曾经一度觉得但丁就是尼禄的老爸。

 

 

“我就奇怪我当年怎么瞎了眼的!居然觉得他像是我的……”尼禄在厨房里叮叮哐哐地翻找东西,弄出一大片嘈杂刺耳的声音——这可能会扰得在客厅看电视的那位不得安生,不过,管他的!

他狠狠地关上了柜门——简直是抽上去的,像是自己甩了那柜子一耳光似的。

 

“我怎么就那么蠢……”他低声骂骂咧咧,依然余怒未消。

 

本来这几天他在慢慢适应来着——也快要适应了。他,一个硬汉,一个历经变故、久经磨砺的恶魔猎人,对于命运与他开的种种玩笑都已完全适应——不管是他爸犯了偏执狂病卸了他胳膊搞得血溅当场,还是他叔与他爸爸相杀一辈子却两人都没打算认他——他都昂然面对——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把他打倒,亦没有什么能把他打败。

他老着脸,梗着脖子强命自己忘却一切的尴尬不快的记忆,尽量与俩恶魔和平共处且压抑着自己时刻想暴揍他们的冲动——

但他却受不了再看到他。

——受不了他那时温柔地轻唤他的模样。

有时候他恨不得但丁继续骂他“累赘”,或者假装冷漠也好。但是偏偏!这种时候!

对着这个时候的但丁他就算擂起了拳头,只要望见那张漂亮的、嬉笑的脸,只要听见轻轻一声呼唤,看见那关切的眼神……他的拳头就会不自觉地软了下去。

——这已是他这么多年来形成的习惯。

 

他那时候太年轻,少不更事——竟然会以为那样的关怀是出于对他纯粹的欣赏!或者意气相投什么的……去他的意气相投!

如果不是因为他和他的血缘关系,鬼才管他是不是被那只大苍蝇穿了胸插在实验室的墙壁上!他就算是被阿格纳斯剁碎了做成发动机燃料但丁都不会管他的!不然呢?他为什么对他那么好?那时候他傻不愣登地拿脚踹他脸他都能若无其事地笑对他,而不是爆了魔人把他撕成碎片?

 

“妈的,我当时脑子一定是给地狱三头犬给啃了!才会觉得我对他而言……有所不同……”

 

 “嘿,Kid~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事儿,说出来不好吗?”不知何时起,但丁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抱着胳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瞧他。

“我在找材料。”尼禄说,“你这儿就连一点魔物的废料都没有剩下么?”

“什么材料?”

“算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尼禄说。

他踢踢踏踏地走了,留着但丁瞧着那被他大力摧毁了的橱柜咋舌。

 

晚间但丁洗完澡在卧室刚刚睡下,就听见门给人推开了——来人甚至没打算掩饰一下那响动极大的步伐。就那么哐地带上门,坐到了他床边。

那沉重的身子坐下来的那一刻,但丁几乎是被他给弹起来的。

“尼禄?”但丁半撑起身子,都没打算去开灯的。

窗外的月色足够皎洁明亮,照着那青年人背对着他的身影。

他就知道他们早晚都得谈谈。

 

但尼禄说的完全不是他想的那回事——“我在你这儿睡。”

“哈?”

“你给我的那房间!”尼禄咆哮道,“就跟个粉红鸽子窝似的!这叫我怎么睡?”

“那儿以前是帕蒂的卧室——小姑娘就爱这个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宁愿睡在满是飞刀和毒气的Fortuna地下实验室!或者睡在你这儿。”

“小伙子你这境遇还真够凄惨。”但丁反正随意,尼禄爱睡哪儿睡哪儿,“偏要找睡相最差的人当室友。”

“我早已习惯失眠了。”尼禄沙哑着嗓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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