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中已经说过再见了

【缙北/缙云水仙/玄北】在妖力微弱的日子里(中)

【目录在这里】:

【正篇】:    

【番外】  

【平行世界线】:【风雪夜追人】(这个最初只是写着玩玩的情景短片,但是后来被我改成了“北洛穿越救了与始祖魔一战的玄戈,之后发展的平行世界线”设定了。这个世界线里,是老哥亲自去追洛洛回城。)


今天时间短暂,所以打了几十分钟游戏我就匆忙写了这一点哈……

本来没有中篇,只有下篇的……

所以我保证一定要尽快完结!

在妖力微弱的日子里(八)

 

有熊的战神家里养着一只辟邪。

或者说,供着一只。

成日里游手好闲,挑剔吃穿,不肯练武、到处躲懒。

就算缙云把他像抓鸡仔一样从被窝里揪出来,逼着他闻鸡起舞,他还时不时会假装妖力崩溃晕倒一下,动不动就昏睡大半天。

说起这个“妖力”……

缙云还真没见北洛施展什么“妖力”,就北洛那小样儿,逼着他搓一个电磁炮都困难得紧,更别说什么传统辟邪的“大空间撕裂法”,什么“斗转星移逆转乾坤”,什么生性好战的辟邪嗜血且热爱单挑——不存在的。

就算是路上遇到一只山猪,他也会立刻跳起来——“请缙云大人全力以赴!”“嗖”地一下躲到百里开外,留缙云一个在前方厮杀。

——这辟邪怎么能这样呢?

缙云纳闷地想。

说辟邪是“神兽”,也没见他有什么神通,北洛的原形缙云见过,也就比狼稍大那么一点,比牛又小一些,骑又不能骑。

有时候缙云都忍不住怀疑——这辟邪除了颜值高能当装饰品镇宅或者卖萌之外,到底还有什么用处?

 “我收留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呀?”缙云郁闷地想,“这家伙只吃饭不干事。”

 

说起来倒也不是不干事……北洛别的技能还是有的,比如挖菜挖药钓鱼……

哦,忘了说一个优点,这小辟邪的匕首投掷倒是挺厉害,全轩辕丘最会玩飞镖的大师都不及他的准头好。但那匕首还是有耐久性的,扔一次,就磨损一些,扔到皮糙肉厚的山猪身上都有可能打断,甚至有去无回。何况——缙云武力值已经那么高了,哪里还需要北洛从旁投匕首协助呢?

 

不对,这不是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驰吗?缙云本来看这货长得四肢康健,看模样也像是练武之人,想想救活了说不定能培养成一个不错的战士呢?

——谁知道醒来之后的辟邪不仅没用,反而有越变越废的嫌疑。

 

缙云可不希望看着这么一个神兽就这么废了,于是每日每夜都发狠了地敦促北洛练武比剑。结果适得其反,北洛剑术没长进多少,跑路的速度倒是日益提高,晕倒的技能也越来越娴熟了——而且常常一睡不起。

“别给我装死……北洛。”一次比武后,缙云看着第一百零一次躺倒在地的辟邪说,“老躺地上是不会有进步的。”

“不公平啊……缙云,我一个病号怎么能和你这个原始野人相比呢?”北洛躺在草地上望着悠悠蓝天,顺手拔了一根草叶含在嘴里,“何况……就算我剑术精进得很了,我妖力也还是那回事啊。”

“无论剑道,武道,还是魔道仙道,一切道之大道,行至深处,皆是殊途同归。”缙云说,“我要你起来,是想要你能拔剑迎敌,是想唤醒你战斗的意志。”

 

“天天被你压着打,我就没胜过一盘——谁还有什么斗志啊?”北洛嚼着草叶含含糊糊地说,眉眼间倒是带着笑意,也不知是真话假话。

“难道你不想胜过我吗?”

“想啊——做梦都想!”北洛懒懒地说,“每次听人提起你的名字,我心里都厌憎你厌得要死——每次我都觉得你这人又装逼,又神烦——什么太岁啊,什么输给你的人两百年都不许用剑啊——比我在栖霞村当村霸的时候可牛逼多啦!说不定比玄戈也不遑多让——我总想着哪天亲眼见到你,一定要亲手把你揍趴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得意,哼~”

“那你倒是来啊——”

“现在不行——小爷我妖力崩溃,暂且还打不过你~”北洛扬声说。

 

“力气上不能招架的话,至少剑法上你该可以跟我拆招吧?”缙云说。

“说起剑法——”北洛忽然坐了起来,眸光闪动,“不知你觉得我这套剑法怎样?”

“什么剑法?”缙云与他对战,北洛从来都是急于奔命,他都没注意北洛有什么招式。

北洛笑了笑,忽然一跃而起,手执杨柳枝条随风而舞,这一次缙云总算是看清了,这是在以柳枝行剑招,而北洛的身法轻盈飘忽宛如蝴蝶穿花,他手上每一点、削、刺都有着不可思议的锋芒和力度。

“不错。”缙云点点头,他看得出来北洛的这些招式并非花里胡哨的花架子,方才演示的招式看似优雅轻飘,但那一招一式却极其灵巧迅捷,每一个一触即收的招式背后其实都套有连绵不绝的变招杀招,而且并非能轻易破解,“你与我对战时怎么没见你用这个呢?”

“这是……玄戈与我比试时,赢了我的剑法。”北洛笑道。

“玄戈的剑术还在你之上?”缙云问。

“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迫继承王位的?”北洛白了他一眼,撇了柳条,埋头去打理方才舞剑时弄乱了的马尾,“打不过人家才不得不继承的——不然他哪里肯放我出来?”

“我……我还以为……至少是武力值胜过你兄长,你哥才会放心让你继承王位。”缙云脱口而出,“怎么你还打输了?”

 

“毕竟我妖力不行——再加上他们当时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玄戈只有两天性命,天鹿城无人交托,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北洛顿了顿,“他们就逮着了我,赶鸭子上架——”

“太不可思议了。”缙云打量着他说。

“是啊,你也觉得这种传位方式太过胡闹?”

“我惊讶的是他们居然没有选错人。”

“……”

“我记得听你之前的话,好像你接管天鹿城之后,城内有过一段安稳的日子,是不是你兄长死后的很多重大灾厄都被临危受命的你给化解了?”缙云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北洛沉默了一会儿,说,“也没怎么,就那样呗……突然就觉醒了,可能是因为我吸收了玄戈的力量,所以就做到了。”

“突然就做到了?”缙云可留上了心眼。想来彼时的北洛和此时的北洛并不一样——要能应对袭击天鹿城的敌人,守卫整座城池,北洛必定不是眼前这副惫懒模样。

 

或许——是他忽略了什么,或者这个看似无赖的年轻人内心并非他表面那样不思进取、消极厌世。

北洛有时候故意说反话,或许并不是真的在说“我不行”,而是一种傲娇的……抵触或者对抗?

 

他屡次败于缙云剑下,次次都是被同一招击倒,好像完全没有记性或者悟性——这和此人这样聪慧狡黠的外表明显不符。

 

或许北洛并不是真的灰心或者厌弃自己,而是……

在耍赖怄气?

 

会吗?

缙云想到此处忍不住偷眼去看北洛。

北洛这会儿又把一根杂草叼上了,歪着头笑吟吟地去看绿茵茵的草地上飘飞着的柳絮。

——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失败者的表情。

 

近来北洛好像也很奇怪,好像挨他揍都挨成了习惯似的。比剑输了也很开心。

 

“北洛!”他忽然喊他,非常清晰的、有力地喊出那个辟邪的名字。

北洛抬起头看他,眉如远山,肤若新雪,果然还是笑着的。

 

“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梦中幻影吗?”他沉声行至北洛面前,手掌有力地抚上北洛的肩头。

“……”

“所以,我无论如何训斥你,打你,揍你,于你而言都觉得不痛不痒——因为你觉得,你迟早都会醒来,眼前遭的这些罪,眨眼就会烟消云散?”

北洛望着他,眼睛里还有笑意,脸上的表情却已渐渐褪去。

“你不怕我揍你,你都习惯了——甚至,你都不在乎。从你遇见我的那天起……”缙云缓缓说,“你不是赢不了我,如你所说——你曾经是有这个打算的,但那是在很早之前,在遇到其他‘缙云的幻影’的时候你有过要跟我一较高下的想法——但是你遇到我之后,你好像把这事忘了……不,你绝非赢不了我,你只是不想赢!”

 

“……”北洛静静看着他,乌黑纤长的眉睫半分未瞬,好像时间都被定格了。

“你喜欢和我比剑——你喜欢那种感觉……你不想赢是因为你不想结束这场争斗,你不想赢是因为你和我比剑的时候,我令你想起他!”

北洛的眸光开始闪烁不定。

 

“我不知道我哪里像玄戈——我敢肯定我长得不像他,我其他方面也未必像他。”缙云叹了口气,“但我知道,你和我比剑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感觉令你怀恋不舍?是不是——”

 

他看到北洛黯然的眼神,瞬间就懂了。

 

是感觉——就是与北洛切磋比试时候对他所有的期待与焦灼、寄托了很多的希望、又寄托了很多的爱与关怀。

当初玄戈与北洛比剑时,玄戈的武力远胜北洛,却也是点到即止——他未曾伤北洛分毫,甚至都不曾伤到北洛的尊严,即便是他击败了北洛这个对手。可是万语千言,都化成了一句赌约——玄戈内心对北洛这个素未谋面的兄弟的器重、信赖与关爱,委实不能用言语描绘。

 

北洛那时其实是明白的,他的内心能够非常准确地捕捉到这种无法表明的情感,只是那时的他沉浸在冤家相见的别扭与怒气之中,委实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美意。

但他未尝不会眷恋这种温柔。

来自血亲的关怀,那是肯定感觉得到的,哪怕他再怎么任性地封闭五感,任性地不听不看,却也无法拒绝那心有灵犀的共鸣。

同为双子,北洛的那份寂寞,玄戈未尝没有品尝到。

只是玄戈最后尽己所能给他的,只有这些。

 

只可惜北洛错过了

 

但是在缙云身上——从缙云收留了北洛的那一刻起——从缙云命令他拾起剑与他对战的那一刻起,他一定是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或许在与他对敌时,缙云那平和又不失严厉的嗓音与玄戈有些重叠?

还是他每每在击败北洛之后,沉重又无奈却还满怀期冀的叹息令他有所留恋?

 

北洛别过头去,闭目不答。

 

“起来吧,北洛。”缙云明白了。

“回家去。”

“回家?”北洛冷笑,“回哪个家?我没家。”

“回我家去。”

 

“……”

“今天咱们暂且不比剑了。”他伸出手,说,“毕竟你的……妖力……嗯,还未恢复。”

 

他明白了。

等到北洛能赢过他的那一天,就是北洛的妖力恢复的开始。

 

那个时候,北洛真的会离开的。

他会离开这个数千年前的须臾幻境,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辟邪城,重拾他的剑,他的战甲,去面对他已失去的所有、去面对更加艰巨可怕的未来。

 

但北洛并非害怕什么。

不,北洛并没有害怕。

 

他只是眷恋此地短暂的安宁。

他只是眷恋……他……缙云……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有这样的感情呢?从他把昏迷不醒的辟邪拖回家的那刻起?还是他威严地勒令北洛与自己比剑的时候令他想起那个严格又温柔、内敛又强横的兄长那一刻开始?

 

“等时候到了……你就去找玄戈吧,”缙云淡淡说,“找到他,挽救他,他才是能够扭转你的未来的人。”

北洛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跟着他走。

夕阳西下,北洛沿路都一直没有抬头,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亦步亦趋就那么回到了家中。

 

他们都有很多心事。

只是男人之间……很多话实在是太难以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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