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衍生】【紫胤X席方平】遇仙（三）
这个算是风格大改的文章了，全篇叙事，没有太多心理活动自言自语，写着就是个玩儿~Ｏ(≧▽≦)Ｏ
三
话说那紫胤真人把席方平捉去了天墉城，他倒也不忙作法，而是将之带去寻常弟子房间，命他先平心静气，斋戒三日，待三日后再沐浴焚香，祷祝祭拜之后再给他驱邪。
那紫胤真人倒是个大忙人，前脚才把席方平放下，后脚就有传话的童子来报：“执剑长老，太华山诀徽长老求见。”那诀徽长老是太华山清和真人，此人风趣潇洒，性情与紫胤是天差地别，却和紫胤交情匪浅。
清和长老虽然身为修仙门派长老，紫胤却常言此人有三大不好：一是清和长老却对弟子的修行比较放纵，若弟子有偷懒怠惰，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为对弟子管教不严；二是清和他喜乐理，平日里无事就爱抚琴弄曲，身为一代长老却有着俗世公子的爱好着实不成体统（紫胤语）；三是这人养了一只乘黄做宠物——那乘黄本是极其凶狠的灵兽，早年清和与温留有些恩恩怨怨的纠葛后来就把他收了，订下血契，叫他守卫太华山禁地——堂堂正派长老，居然与凶兽为伍，着实叛离经道啊叛离经道（紫胤评论）。
不过，尽管清和真人有诸多不是，紫胤真人与清和长老的友情依旧很铁——大抵是两人出身相似，经历相似，品味一致，修为相差无几，所以也很谈得来。
这厢紫胤听说清和真人来访，正要命小童去接清和，却不料那诀徽长老已从门外踏入，大笑道：“好友，多日不见，不知紫胤真人又去何方斩妖除魔了？”
“倒不曾斩什么妖魔，”紫胤真人道。那边清和真人已留意到瑟缩在屋角的席方平，顿时“咦”了一声。
紫胤见清和面露奇异之色，就开言解释：“这是吾路过滨州时所得，此人被狐妖附身，所幸其魂识并未完全被狐妖夺走，尚能救治。吾带他上天墉，正预备三日后为他剪除妖尾、剔除妖骨，挑了狐筋，再将他里里外外中了妖毒的血液清洗一番，给他做法事驱邪，今后他便可安心做人。”
清河大惊道：“此人肉体凡胎，你如此行事，怕不是要去了这人半条命？只怕他在手术中捱不过，活不成也！”
紫胤大袖一挥：“无妨！待余请门中长老为我护法，到时保住他一口气不断绝，还有三分存活希望。”
清和啧啧慨叹：“太残忍了罢？”
紫胤再才看席方平，这公子刚刚听到“剪除妖尾、剔除妖骨，挑了狐筋”时已然吓得晕厥，这会儿他已面如死灰，人事不省。
“如此柔弱，怕也撑不过如此大手术……”紫胤叹道，“也罢，先将他安置天墉城内，过几日我再寻法子救他。”
他把席方平放在与自己相邻的弟子房内，又担心他体质脆弱，这一路奔波受惊怕是会添伤病，就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急救用的玉瓶放在席方平手心，再嘱咐自己的剑灵仔细照看，自己与清和真人去前山漫步一边继续讲些各自门派的琐事不提。
到了夜间，席方平才悠悠醒转，睁眼就见一亭亭玉立的红衣美人立自己床前，身段婀娜，容光艳美，席方平定了定神，即刻觉察此女并非人类，忙倒身下拜：“学生是滨州知县之侄，母亲是知县亲姊，父为狐妖，学生与姐姐同属异类，望姐姐莫要害我。”
那红衣美人闻言一愣，旋即掩唇微笑：“小后生莫要迂腐，姐姐不是害人的鬼怪，我叫红玉，是紫胤真人所藏之剑的剑灵。”
席方平忙低首作揖：“红玉姊姊。”
红玉见他生着狐狸耳朵，却一副正儿八经的书生做派，顿时又觉好笑，好容易忍住笑声：“紫胤真人把你的事与我说了，执剑长老特意嘱咐，这几日叫你清心静养，过些时日他再寻法子帮你祛除附在你身上的狐妖。”
“学生说了——学生并非妖孽附体，学生……本就是半人半妖体质啊！”席方平愣头愣脑地解释说，“我这狐狸耳朵和尾巴都是天生的，如何能去掉？”
“啊呀……”红玉再才明白过来，“这可麻烦大了……”
她想了想，说：“公子来天墉这一路奔波，还未用膳吧？待我去叫人准备晚膳，顺带去见执剑长老，把你的身世与他说明……”才到门口，又说，“天墉城虽然清静宽阔，但公子切莫随意走动。门内弟子各个都会仙术剑法，倘若一个不慎伤到公子，红玉不好向长老交待。”
席方平应下了。红玉走到门前，也不用开门，直接就穿墙而过。
红玉才走，席方平马上就要开溜——也是紫胤这会儿事多忙得忘形，居然没有给他门上加个封印，所以那门扉被他一拉即开。席方平竖着耳朵听听周围动静，似乎并无脚步人声，就大起胆子逃了出去。
才出门就见夜幕沉沉，月黑风高，原来他晕了大半日，这会儿已至午夜时分。
那天墉城悬于青空之中，所造皆是青砖巨岩，放眼望去，周遭伫着的青铜巨像，天上悬着恢宏宫阙，若是白天看着这天墉城，还有几分上古建筑的古风古韵，可这到了晚上，席方平所见之物皆是阴森森一片惨碧，青铜色高墙，青黑色天梯连接上天，天上苍穹黑如锅盖，周遭几根法柱上飘着忽明忽灭的青绿幽焰，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仙山还是在秦王陵墓里，顿时把他吓得尖叫一声，抱头急奔。奔了才没三四里地，好像道路走到了尽头，往下一看，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外面云雾缥缈，脚下不知离地还有几万韧——他再才明白自己是在九天之上。一下子又累又丧，悲从中来，气得伏地痛哭不止。
哭到一半，怀中叮咚一下掉下一物，他吃了一惊，捡起来看时，发现是一瓶装了帝女玄霜的药瓶。他思索良久也想不起这东西什么时候到自己身上了，想来或许是紫胤给他留着的。一想到紫胤真人，他就又生气起来——自己明明非人非妖，为何偏偏要绑他来做什么吓死人的大手术？
不过这人还记得给他留一瓶伤药——这个他倒是认得出来，帝女玄霜极其珍贵，一点分量即有妙手回春的疗效，也不比那些道家珍藏的仙丹差多少。他想了想，觉得紫胤也不是什么特别恶的人，就鼓足勇气，往转走去紫胤的房间，准备跟他理论。
不料他方才哭泣时声音已经引来两个弟子，那两人瞥眼见着个白生生的人影，没穿他们天墉制服，站在执剑长老的房门外徘徊踌躇——还道是天墉遭了贼，再仔细一看，这公子头上却有两个狐狸耳朵。那弟子顿时大喜，抚掌笑道：“造化造化，师尊命我们铲奸除恶，如今却在这里叫我们捉到你了！”
原来这天墉门规甚是死板，各大长老给学生布置课题去做，不做就不给学分，不及格不给升级，不升级就会导致不能卒业，平日里都有一些模拟考、半月考、月考、季考、期中考、期末考——那些学生们平日里都埋头苦做，又是写论文，又是做实验写报告，还要写检讨书，各个都忙得头晕眼花。别的学科到还好应付，唯独执剑长老紫胤真人带的课题格外刁难人些——原来紫胤真人常道“修仙先要修心，心术不正，谈何修仙？”他每月月考就是命门下弟子必须去搞社会实践，要做出成绩（无非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之类），等他亲自审核之后，弟子才可算过关。
偏偏这天墉城的弟子有那么几个好吃懒做的酒囊饭袋，平日里没什么本事，修的仙术也不上台面，真要他去斩妖除魔那是没有实力的，只能捡前辈师兄的漏、东抄西借当做自己的成绩上交凑学分。这个月不巧，师兄们的各自业绩也不佳，没什么剩余的给他，他们半夜就偷偷溜出宿舍借酒消愁。正喝酒吃菜骂天墉门规骂各门长老骂在兴头上，忽然听到席方平哭。他们一看席方平这身娇体弱的模样就知道是个不会打的，马上互相使了个眼色，恶虎一般扑了过去。
“逮住你啦！”
席方平猝不及防被他俩扑了个正着。一看这是一男一女两个紫衣道士，连忙道：“二位道爷道姑，听我一言，学生只是——”
“孽畜！竟敢在此作妖行凶，还好被我等擒拿，我们这就捉了你去见掌门！”那个男道士模样的人说，语气极凶。
席方平忙道：“学生不曾作妖，学生家里世代都是读书人啊……”
“死妖精竟敢不伏法，还想妖言惑众！”另一个年轻女道士嘿嘿冷笑，迅速掏出捆妖索将席方平捆了，“等着我们这就把你交上去，明儿记我俩头等功！”
席方平被那法器缚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任他们捆了推推搡搡。
那边紫胤送了清和回来，正好见红衣剑灵远远在道旁候着，见他来时，红玉就盈盈一礼：“主人，那个席小公子身世有些奇诡，怕是不好处置。”
紫胤蹙眉道：“教你好生看管那人，勿要叫妖魔钻了空子，怎么可以擅离职守？”
红玉道：“红玉出来是叫厨子备些膳食给那公子，小公子乖得很，也没被什么妖邪附身，不会捣乱的。”
紫胤大步往回走，一路说道：“怎么没被妖魔附身？你不见他那一身的妖气是哪里来的？”
红玉道：“主人，席公子是有些妖气，但这情况有些特殊……”
紫胤已经走到席方平门前，一看那房门大敞，内中无人，原来席方平已经跑了。
红玉见状赶紧认错：“红玉疏忽！出门时忘了将席公子反锁住，这会儿叫他逃了。方才我才与他离别不久，料想公子也走得不远，请主人让我去找寻。”
紫胤说：“天墉城中皆是修仙弟子，就怕那些个没眼色的误把席方平当成真妖物给砍了，莫要在此踯躅，赶紧去寻！”
他们一主一仆绕着天墉城到处找，紫胤把自己的几个剑灵符灵都放了出来帮忙找人，却找不到，原来那两个造孽的小道士用捆妖索把席方平困住后也困住了他的妖气，所以这些剑灵符灵都感知不到。
第二天清早，紫胤依然寻席方平未果。奈何早课时间已到，只得把此事放下，强打精神去给门下弟子上课。
才登上讲台来，那底下有两个小弟子就喜滋滋地扛着一物事上来，对他道：“执剑长老，我等立了大功哩！”
紫胤瞧了瞧那两学生扛着的那人，玉容惨淡，唇色苍白，正是席方平。就问：“你们又有什么功劳了？”
那女弟子大声道：“回长老，我们昨夜在天墉城巡视，捉着这妖怪在您房门外鬼鬼祟祟，想要趁你不在往屋子里投毒，我们就把他拿下了！”
紫胤奇道：“哦？你们瞧见他往我房间投毒了？”
“看见了！这人在您房间门口探头探脑，还往您的药瓶中下毒——证据确凿！”那男弟子抓起席方平的手，说，“呶，这不是您的药瓶？”
紫胤低头一看，那羊脂白玉瓶下挂着白莲坠子，正是自己留给席方平的药瓶。
他接过那瓶子，顺手把席方平也解开了，给他喂了一粒药，问道：“你可好些了？”
席方平本来被捆妖索捆了一夜，这会儿又痛又倦，服下药物之后忽然精神一爽，脑中清明了，见紫胤拿着药瓶低头瞧着他，就乖乖点头说：“好些了。”
紫胤深吸一口气，转头就对那两个小道士厉声喝道：“我教尔等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不是教你们是非不分、仗势欺人！你们眼睛生那么大，是人是妖难道分不清么？！说什么证据确凿，我看你们分明是贪名贪功，就为了向我邀功在路边随便扯一人硬说自己得了多少功劳——这人是我带上天墉本意为他疗伤治病，此药品是我所赠——怎么变成了你们口中的刺客？我看你们除魔卫道是不曾有的，屈打成招怕是有的！似你们这般心智和眼光，还除什么魔？降什么妖？待你等下山，妖不曾降得，无辜人等不知多少要被你们祸害死！”
一席话把那两个小道士唬得面如土色，连忙下跪叩头不止：“长老饶命，长老饶命！”
紫胤袍袖一挥：“给我上祭台上去站着！且让你们师兄师弟看看你们这副嘴脸！”
那两个小道士哭丧着脸爬上去站了，面冲着剑舞坪上数千个同门，紫胤站在一边又把他俩连骂带训足足一个时辰，从这两人糊涂冒进，不分青红皂白乱抓妖孽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修道修心，学道之人必须心明眼净，身怀浩然正气，跳出凡俗纷扰，然你们这些小辈如今都懈怠学业不说，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居然还如此稀里糊涂，本是要你们除魔卫道，你们却不死不想独独想着如何敷衍了账——到底修的是什么心？！学的什么道？！真可谓混账至极！底下学生有多少浑水摸鱼他都心中有数，今日可巧叫他抓了个典型……下面一干弟子都听得汗流浃背，待到紫胤说了一声“放课。”众人这才如蒙大赦，奔走作鸟雀散。
起初席方平一直被红玉挽着，靠着药力支撑倒还能勉强站住，他在台下惊奇地看着紫胤在上面疾言厉色地怒骂，底下道士们道姑们无一不是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顿觉惊奇，悄悄问红玉：“这位道长怎么这么厉害？所有人都怕他。”
红玉微微一笑，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莫要说话。
原来这天墉一派中，有两代掌门，五大长老，其中紫胤真人形象最美，却也管束最严。别的长老的课，学生们都是逃课的逃课，迟到的迟到，睡觉的睡觉，化妆、讲话、打牌、男男女女和男女之间互相勾搭者皆有。唯独紫胤讲课时，所有学生都是御剑飞行冲去听讲，紫胤还没从青铜天梯下楼来，弟子们已经争先恐后地在讲台前端坐好，或者集体在剑舞坪上整齐操练。久而久之紫胤带过的学生都练就了一身奇异本领——只要竖着耳朵听点风吹草动，就可从极其遥远的距离听出执剑长老的脚步声。紫胤真人哪怕是路过其他长老代课的教室，这一室的学生都立马能够感觉到长老身上散发的凛冽剑气（当然是他们自己神经过敏，紫胤在天墉城内的时候绝不会胡乱放剑气的）。
据说，紫胤的课之所以没人敢逃，是因为敢逃他的课的人怕还不曾活在这世上。
那席方平听紫胤真人在台上训话，听了一阵子后就眼睛睁得老大，身子站得笔直笔直——居然越听越精神，还不住点头：“道长说得很对啊！修道要先修心。”
红玉闷头轻笑，连忙扯了席方平一把让他不要作声。
谁知席方平又说：“紫胤真人真是个很好的师长啊！这些修道之人能有如此授业恩师实在幸甚。”
红玉又笑——原来这天墉城中不知多少人是冲着紫胤真人的颜值才投入天墉门下，来了之后全都悔穿了肠子——紫胤真人美则美矣，但这里门规森严，真人又如此严厉可怕高不可攀，而且整个天墉城到处都是一片青惨惨的青铜世界——放眼望去，这儿除了寥寥几颗绿树当做点缀，整个就十分之无聊。当初自己怎么就不选那什么风光优美宛如仙境的蜀山呢？那儿有好吃好喝好玩，派中还不禁酒肉，甚至还可以谈恋爱（哪怕是夸国籍恋爱，跨界恋爱，人妖恋、人鬼恋，同性——额，这个好像并没有说同意，但好像也没说不可行），人家蜀山弟子毕业就业又容易，说起蜀山剑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怎么自己就偏偏选了个犄角旮旯里的天墉城呢？
咳！都是被执剑长老紫胤的脸给骗了。
被坑之后的天墉弟子更是要打肿脸充胖子，在毫不知情的外人一片歆羡地问起天墉城中那位仙气飘飘俊美无双的执剑长老的时候，他们往往会用心极其险恶地说：“执剑长老啊？哦，他很好啊！那可是本门招牌、冰山禁欲的男神啊！绝顶聪明！道法、剑术、学识那是稀世罕见！啧啧……他本人的魅力你必须是见了才知道！”
紫胤那边霹雳雷霆的一席话训完，下了台，就见席方平毕恭毕敬地对他说：“真人高义，学生甚是佩服。”
紫胤倒奇怪，我训学生呢，你佩服个什么？
席方平却正色说：“紫胤真人教导有方，正气凛然，是世间少有的真君子。学生听真人一席话，感君浩然之气，深知学生之前对真人的偏见实在大谬。惭愧、惭愧。”
紫胤舒了一口气，道：“你能听得进道理，那很好。只愿你莫要被妖物控制，误入歧途。”
席方平连连点头。
“待我再与其他门派的好友联络，看看有什么别的救治你的法子。”紫胤说，“你现在这样子，不人不妖，实在不成体统。”
席方平认真点头：“真人说得是。”
红玉目瞪口呆地目送紫胤背着手走远，使劲掐了席方平一下：“哎呀小公子啊，你是犯了什么糊涂！你刚刚答应了什么话？”
“我觉得紫胤真人讲话很有道理啊！”席方平认真说，“做人啦，要堂堂正正，要做一个纯粹的人，要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能妖里妖气的。”
“你怎么纯粹？你本来就是半妖啊公子！”红玉急忙说。
“那就剪了我的耳朵和尾巴，我好好做人就是。”席方平不以为然。
“你疯了？！紫胤自己没搞清楚状况，你不要也不清醒啊！”红玉哭笑不得，“若是被妖怪附身的人，剔除妖物附着的皮毛就可祛除妖气。可是你本来就是妖，你除什么？你这是无解的啊！”
“不，紫胤真人刚才说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凡人也可修仙得道，那我这种半妖只要有诚心，一定也可以做一个纯粹的人！”席方平自信满满地说。
“……？？？”红玉不知道说什么好，“公子啊，他那话是……”
“真人讲的话——是多么鼓舞人心啊！”席方平目光闪闪地说，满脸的激动，“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有哪个人像真人这样热血、这样能给人以生的希望了！”
他那话都是在给学生强行灌鸡汤啊……你不要乱信啊……想要做人也要遵守基本法啊，随随便便就切尾巴切耳朵你以为你是哪吒啊？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