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本章有虫神客串啊……在此向手冢老师致以深切的敬意和怀念……

其实我写这个故事也只是灵感突发，随手搞得拉郎配~感觉这俩角色呢……我对怪医黑杰克更熟一点，感情也更深一点儿（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男神嘛~忒熟了~），葬仪屋呢……即兴发挥的程度更大一些。两个都挺萌的，放一起互动还有点儿小意思~

没想到就这样随性发挥的拉郎配也有十来个小伙伴们点赞给小心心~我特别好奇一件事——给我小心心的朋友们——你们到底是黑杰克医生的粉丝还是葬仪屋的粉丝啊？还是两者都是？

 

七

 

官司当然还是输了，尽管黑杰克的律师也非常务实地把医生在灾区抢救伤患的行动陈述明白，但是黑杰克那“无证黑医”“经常性敲诈勒索”的恶劣形象早已在各位陪审团之中固化，本该出面作证的病人家属们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出现在证人席上……不管BJ这次多占理，最后他还是被弄进去了。

当然我们的怪医出狱的时间很快，差不多一周就被人捞了出来。

 

救他出来的人居然是考古学家协会里颇有名望的人物——犬持教授。

“医生曾经费尽心力解救犬子写乐保介（就是三眼神童啦~），我对医生的人品自然是非常清楚的……”教授他一边擦汗一边说，“只是为情势所迫……我……我一个人也反对不了协会里的大多数人啊。那种情况下，我也说不上话——天啊，医生，你不知道当时那些人，我只是提出双方能不能想办法调停的时候，那些人都跟疯狗似的，真恨不得扑上来咬我一口。”

 

黑杰克对他的解释保持沉默。

“总之他们其实也没想要把医生你置于死地，他们只不过是想象征性地惩罚你一下。”教授小心地观察着他那厚重的刘海下的脸色，“你如果不再跟他们索要医药费，他们就转头把你给忘了。”

“啊，区区一点小钱，我也不放在心上。不就是五千万吗？”黑杰克冷笑，“我做白工收不到钱的状况多的去了，我碰见比我更没皮没脸的无赖也多的去了。”

 

“我先告辞了，”犬持教授有点儿脸红，不过好歹还在铁门外站得住没晕厥，“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一场灾难啊……哪怕是只代表我个人也好，我得说——幸亏那地方有医生您来帮忙啊。不然死的人恐怕会更多。”

“……”黑杰克又默不作声了。

 

“您现在就可以出来了，医生，我帮您拿着行李——哦，没有行李？那还等什么？就直接走吧。”犬持教授看着慢腾腾换上西装的黑杰克，又说，“医生您也别磨蹭了，外面有人等你呢。”

“谁等我？”黑杰克问，“是佩佩吗？”

 

并不是佩佩。

黑杰克做梦也想不到——等他的人居然是那个银发灰袍的死神邻居。

只不过这等人的姿势显得忒不真诚——葬仪屋这会儿趴在自动贩卖机旁边，伸着指甲到处乱戳，自动贩卖机里的饮料也在叮叮哐哐地不住往下掉——死神的怀里已经有十来罐饮料了，这些东西八成也是刚刚他在等黑杰克的时候无聊才乱买的。

 

“你真是有钱烧的。”黑杰克忍不住说，“一个人哪喝得上这么多饮料？”

“咿呀~医生，你终于从牢里出来啦！叫小生好等呀~”葬仪是颇为惊喜地抬起头，咧嘴大笑，“话可不能这么说——若说小生一个人喝不了这么多饮料……某些人好像一辈子也花不完五千万的巨款吧？”

“……”黑杰克无言以对，“你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不是说当街斗殴、重伤同事影响恶劣吗？”

 

“小生出来得早着呢~比你早~比你早很多……”葬仪屋抱着那一大捧罐子，笑嘻嘻地说，“打架这种小事比起无证行医的情节可轻多了。而且小生得罪的仇人也没有医生你那么多。要喝可乐吗？”

不要——怪医无视了他递过来的那一听罐头。

 

“橙汁呢？芒果汁呢？柠檬汁呢？运动饮料呢？矿泉水呢？”葬仪屋七手八脚地挑出各种各样的饮料塞到BJ的鼻子底下去。

怪医已经大步走开了。

“哎呀，原来医生不爱喝饮料。”葬仪屋喃喃自语。

 

“你在自动贩卖机前边捣鼓了一整天，还真是能玩啊。”黑杰克哼了一下，“这么大个人，好奇心怎么跟小孩儿一样重。”

“啊……医生这你就不懂了……”葬仪屋摸着下巴说，“换你在牢里被关了个几百年，然后突然有一天被放出来，出来一看——呵！这外面的世界——全都变了天了！换你你觉得稀奇不稀奇？要是把你扔到三四百年后的世界去，你也会觉得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很神奇了。”

“……”黑杰克脑子飞转，努力加载着葬仪屋所说的这种神奇的设定，“你给关了几百年？什么时候的事？”

“是啊，曾经被关过几百年……最近半年才给放出来。”葬仪屋叹气，“难为我这把老骨头了……”

“他们关你是因为你打架斗殴？”

“打架斗殴？那哪至于关我几百年呢？”葬仪屋干笑一声，“我可是重刑犯。”

 

“你杀人了？”黑杰克条件反射地问，片刻后才意识到这句话说得相当可笑。

“杀人？死神可是天天都在杀人！哈哈哈~”死神葬仪屋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把笑声给止住，认真道，“我坐牢是因为我想救人。”

 

“哦。”黑杰克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活人的世界杀人犯法，死人的世界救人犯法。

——真是叫人笑不出来。

 

不知何时起，他一直紧绷着的脸色舒展了许多。忽然他回头望向葬仪屋：“我在东京……有一个朋友，这会儿我想去登门拜访他，你要一起来吗？”

葬仪屋歪着脑袋，搭着袖子，嘴巴惊讶地张着：“哦呀~”

“哦呀~！”他又感叹似的发出声音，“医生确定是在喊我去吗？不觉得小生是个丧门星吗？”他指着自己表情滑稽的脸。

 

“我那朋友可能喜欢长相古里怪气的人。”黑杰克打量着葬仪屋，“但我们最好不要对他透露你的身份——不然他会被你给吓着的。”

“行啊~医生——你那位朋友现在在哪儿？”葬仪屋欢快地说。

“在东京XX医院，前不久他因为胃病住院了。”

 

……

 

黑杰克站在鲜花店门口望着满屋子的花。

“呀咧~医生，不送朋友一些花么？”葬仪屋说。

“不用了。”黑杰克却走到了鲜花店隔壁的一家书店，“给我YoungJump和周刊少年champion的最新漫画杂志，还要几本电影杂志。哦，那边的悬疑侦探杂志也给我，黑泽明剧本节选也给我一套……旅游周刊、自然科学也要两本……”

 

黑杰克拎着两提厚厚的书刊杂志，葬仪屋抱着一捧康乃馨，提着一个装饰可爱的锦盒（盒子里的是味道可口的牡丹饼，该样品经过医生亲自鉴定），两个人就这么蹬蹬蹬地走过波光粼粼的湖边公路，微风吹过他们头顶的樱花树，粉红粉白的花瓣在空中轻柔地飞舞着。

葬仪屋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多么好的天气啊~这湖水和蓝天一样蓝！”

黑杰克没说话，只是往前疾行的脚步放慢放轻了些。

 

闪烁着珠光的湖面晶莹剔透，碧蓝一片，从他们这沿湖的公路一眼望去，这片湖非常宽敞，一直蔓延到天边尽头似的，环湖的公路尽头是一栋栋的高楼大厦，耀眼的阳光从那光可鉴人的玻璃窗折射出去，每一栋楼房都仿佛在闪闪发亮。

“我们那年代的伦敦整天都愁云惨雾的——可没有这样好的天气。”葬仪屋又说。

“……”我们的医生一直对这美好的春光却一直沉默。

“医生，你那个朋友是什么人啊？哪里用得上这么多书看？”

 

“我那个朋友……应该是医生吧。”黑杰克终于开口说话了，“一个酷爱文艺的医务工作者。”

“应该？”

“嗯，如果他还没弃医从文的话。”黑杰克沉重地说。

“咿呀~弃医从文好啊，现在医生太难做了，医院机制腐（贝文），工作强度大、薪酬低，还不如弃医从文呢！小生听说过弃医从文的人现在都已经成了大文豪了——人家那过得比当医生的时候强许多~”葬仪屋愉快地管他讨论起来。

 

“你说的是中国的作家鲁迅吗？”黑杰克问，“但这位作家好像也不是只靠搞文字工作养活自己的啊。我朋友可是要破（）Fu（）沉（）舟（）地辞职，彻底不干了。”

“我说的是英国作家毛姆啊——别忘了以前毛姆也是拿手术刀的。前军医，当过Spy（不是我装逼，我被吞文了，不得不为防和谐用英文），也搞文字工作，写小说，写散文，写戏剧，毒舌起来也就仅次于王尔德，顺说他也是个homosexual（非装逼，防和谐才用替代词）……虽然说他医术不赖，但是他在文学方面的成就明显更高嘛。”

 

“哦，那咱俩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黑杰克说，“我朋友嘛，他只是个普通的医学博士，画功也就是初中生水平，这会儿他是准备辞职去一心一意画漫画。”

“……”葬仪屋也难得沉默了，片刻后他迅速说，“之前的话当我没说。”

 

画漫画……听起来怎么都比写文章更不正经啊……

 

“啊，这不是黑杰克医生吗？”被他们探望的病人看到怪医的时候显示出了常人少有的热情与欢迎，“没想到你能来看我……前阵子我还听说你被人家告了——”

“是啊，我这人一向速战速决——入狱快，出狱更快。”黑杰克说，“考虑到您一个人住院很寂寞，所以我给您带来了一些礼物，手冢医生。”

 

手冢医生看起来相当年轻，清清瘦瘦的中等身材，气质儒雅温文，戴着当下比较流行的钱德勒式大黑框眼镜，看起来跟黑杰克完全是截然相反的那个类型，从表面上来看，倒像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虽然说此君还在病中，但是他的神气看起来却很精神。

“你居然送我这么多好东西！真是太谢谢你啦，间同学。”手冢君对黑杰克送上的东西都赞不绝口，不过此君对黑泽明的剧本节选明显更加爱不释手一些。

 

黑杰克无意间瞟见压在手冢君枕头下面的病例，那玩意的边角上有着可疑的涂涂画画的花纹：“你又在忙里偷闲画漫画了？”

“哎呀！”手冢医生慌忙把病例往自家枕头底下又塞进去了一些。

“没用的，我已经看到了。”黑杰克板着个脸说，“想画的话，那就去画吧。”

葬仪屋轻轻咳了一声。

“我瞧你画漫画的样子倒是比你看医书的时候更有干劲些。”黑杰克继续说，“既然画漫画是对你身心有益的事，那做下去也无妨。”

葬仪屋大声地咳了起来。

“你需要我给你开一些止咳药吗，葬仪屋？”黑杰克冷静地问。

“不需要。”葬仪屋弯弯嘴角，马上就不咳了。

 

“我看过你画的故事……”黑杰克说，“非常振奋人心，非常有感染力，也很有戏剧性。虽然说你那个画风真的是矬得叫人不忍直视……但是你的故事很棒，甚至在我个人看来不亚于黑泽明的大电影。我要说——真的是精彩极了！从你的故事里我可以看到你的心，你的心纯真而炽烈，宛如赤子。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讲，你这样的漫画天才如果被埋没在医学界里，那就太可惜了。你的故事那么好，创造了那么传奇多彩的世界，又给予人那么激动人心的力量，你和你的故事应该值得让更多的人喜爱才是。”

“我会听取你的意见，努力改进我的画功的！”手冢医生听到黑杰克对自己如此之高的评价，顿时高兴得脸上发光，“谢谢你的祝福了，间同学。”

 

“要好好画画哟~Sensei~”葬仪屋笑了笑，“你的生命是很宝贵的，不要浪费你自己的价值。”

 

……

 

“小生还以为你要劝他别作死自毁前程呢。”葬仪屋说。

“我可不这么觉得……”探病完之后两手空空的黑杰克医生这么说，“人的生命就这么一次。比起安逸又不甘地过着自己不怎么想要的生活一辈子，我更希望他不要辜负了自己的才华，生命既然如此宝贵，何不让它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情燃烧、释放最耀眼的光芒呢？”

沉默了一会儿，黑杰克又说：“我那位朋友……手冢医生……他画的漫画真的很棒。真的……或许你应该看看他的故事。如果你看过他画的漫画，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了。”

 

“既然医生都这么肯定他的才能，小生不必亲自去看也肯定是相信的。”葬仪屋说。

过了一会儿，死神又感叹了一声：“有限的……生命吗？所以他也是这样想的？一生哪怕有且只有一次，也要试着去做自己所爱的事情？”

 

“是啊，他是我所有朋友之中，最为清楚不过自己想要的、最爱的是怎样的生活，也是最能把极致的热爱与全身心精力投入其中的人。”怪医黑杰克说。

葬仪屋干笑了一声：“哈~在当代，这样的人可不多呐。大部分的人连这辈子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别说他们没有赌上性命为之拼搏的勇气，他们连为之燃烧、为之绽放的梦想都没有哩！一生到头，日子过得糊里糊涂……也并不能为自己创造什么精彩。”他阴沉地说，“我已经看了太多乏味无聊的跑马灯了。”

 

“跑马灯是什么？”黑杰克好奇地问。

“哦，是你们人类生前记忆的回放，就像电影一样的小剧场。死后是要被我们死神收割的。”死神葬仪屋说，“连同你们的生命和灵魂一起收割。”

 

“还有这种操作啊……”医生熟练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思索着他的话，“如果有这样的小剧场，我倒是很想看看——看看他的——我是说手冢医生。在他那样奇异美丽的大脑里，一定储存着不少闪光的记忆和奇异的幻梦吧？”

“嘿嘿，那就是我个人的福利了。”葬仪屋嬉笑，“可惜的是只有拥有死神之眼的人才看得到人时候的跑马灯……但小生可以给你透露一点相关的故事哦~只是个人私下里交流记忆故事的话，这并不违反死神法则。”

 

“我嘛……宁愿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黑杰克回答说，“永远永远都不会。我更希望的是他那永不停转的大脑就像童话里中了魔法的舞蹈女孩子的红舞鞋，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TBC）

我思想如此健康积极向上的博主居然惨遭lofter河蟹！我如此热爱手冢老师的忠实粉从来不在子供向作品里写脖子以下膝盖以上不能描述的马赛克的人居然惨遭河蟹！lofter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