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没什么人气的拉郎配~纯粹是为了自己的脑洞解馋。自己很想让葬仪屋在自己的故事里动起来，活动起来，有故事可看~\(^o^)/~

四

 

“你必须给我剪掉——”佩佩生气地叫道。

“不行哟~小小姐~”葬仪屋嘿嘿笑道，“头可断，血可留，美甲不能丢呀！”

“你要做我的助手的话，怎么可以留这么长的指甲呢？”佩佩跺脚，“哪有外科医生在打针和开刀的时候留那——么吓人的指甲的？”

“我留长指甲很不合规范吗？”葬仪屋伸出双手打量着自己的漆黑光亮的美甲，“你家医生还留那么长的刘海咧——他那刘海遮得他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我家医生又和普通医生不一样！”佩佩抱起小小的胳膊，趾高气扬地道，“医生就算是留刘海，就用一只眼睛也能做手术！”

 

在此我们不得不再来提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怪医黑杰克——此人确实与寻常人印象中德高望重的“好医生”的形象相去甚远：

前一章我们说过此君长着一张俊朗而又严峻的脸，是说此君的五官在忽略了那些可怖的疤痕的时候还算得上帅气。但是此君的脸孔上时常出现非常狰狞凶恶的表情——尤其是他在遇到不听话的病人不得不出言恐吓时或者向赖账的患者讨债的时候，要么是在家里厉声训斥萝莉的时候。由于我们的医生遇到医闹或者是萝莉跟他闹脾气是家常便饭，所以他长年累月都是一张阴骘冷酷的脸孔——叫人一看了就望而生畏。

而且此君常年在作为医生出诊时都穿一身黑衣当工作装（兴许他就是故意要显示本人与白衣天使团队的本质不同)，无论刮风下雨炎暑苦寒，他那套黑漆漆的风衣也从不离身——风衣的袖子是从来不套的，常常被他任性地绕一圈甩在脖子后，走起路来那俩袖套就像两根长长的飘带在他身后飘摆，看上去帅得很。据笔者观察，此君从来不把袖子套上只是为了方便自己在紧急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去抽刀——咳，风衣里的手术刀。

没错，我们的怪医的风衣里是装着手术刀的。

其实呢，整套的手术设备包含手术刀、止血钳、注射器麻醉药等等都装在风衣内侧。

贴近他胸口的地方一般是插着手术刀，这样好方便他随时随地能够开刀动手术救治病人或者救治自己，此外紧急时候胸口的飞刀还能当致命武器掷出去取人性命（曾经用这招救人无数，包括他的死敌切木医生也被他的飞刀救过[1]），日常时还能当防弹衣——你要是随便派一个黑道杀手来朝黑杰克医生开枪，除非此君非常了解黑杰克的衣服构造，否则枪法再准也未必射得穿我们医生浑身上下的刀片。

——所以说，我们的医生非常的命硬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超强的体魄、纯熟的格斗技巧（多亏了他历经多年医闹得来的经验值和武力值）、强烈的生存的意志、及与命运搏斗的勇气之外，他还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武装得非常完美。

 

笔者曾经认真考虑过——照理说想要干掉黑杰克，上炸弹都没能把他炸死，所以想消灭他或许咱们得上二向箔，不过由于咱们的医生已经是二次元人物了，所以就算咱们拿了二向箔来也还是没能奈他何。

总而言之——这位医生绝对是一个连死神都感觉无比棘手的硬汉。

 

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为什么我们的医生要把整套的手术设备都“穿”身上呢？据了解，黑杰克医生从前并不是这么干的，他以前也是随身携带医疗箱，箱子里装着他全套的手术器具——非常轻巧，方便。但是，曾经有次在南极时他不小心把自己的医疗箱留在了机上，最后导致一个小提琴家得不到及时救治而不得不截断了手指。[2]事后的黑杰克痛定思痛，从此无论任何情况，手术设备就不离身了。

 

“哎呀，既然要请小生来行医，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呢？那小生可就不乐意干啦~”葬仪屋悠闲地交叉着手指垫着下巴，歪着头瞧着眼前的小萝莉，“何况小生本来就是医生的临时工啊，小生的本职工作还是开殡仪馆的。”

“真过分！”佩佩扭着脸对他扮怪相，“哈啾普利K~~~”

“你说的是哪国语言啊，小小姐？”葬仪屋问。

“是佩佩自创的语言——意思是你这人差劲透了！”

“哈啾我的天——”葬仪屋学着她的样子做了个鬼脸，“我学会啰~”

“——你真讨厌~老是学人家！”佩佩嫌弃地说，仰起头就走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怪医黑杰克在回家之后，就把那天夜里葬仪屋帮他做助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家里的小萝莉。

萝莉听了，芳心大悦，大声请求医生要把葬仪屋收作助手：“人家也懂得怎样开刀啊！而且他离医生那么近！”

但是医生拒绝了——“我不需要助手。”

佩佩脑子飞转，马上道：“但是我需要呀！我要葬仪屋先生做我的私人助手！”

——她可喜欢那个头发长长遮得眼睛看不见，讲话还怪声怪气的葬仪屋了！在佩佩那个奇妙的审美观里，长得怪=很酷很帅。而且葬仪屋还整天没事可干，所以他可以陪她逗狗狗，还能给她讲故事——这些小算盘她都打好了。

 

黑杰克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跟自家萝莉相处多年来他已经明白了在不讲道理的小姑娘面前任何说教都无效的这个道理——由她去，等她碰了钉子就自己会乖乖罢了念头的。小孩子都是三分钟热度，而大人呢？嗯……大人们总会有自己的事要忙的，谁会把“给一个五岁模样的小姑娘做助手”的事儿当真呢？

“我还真的挺动心的——我说的是给刚刚那个小小姐做助手的事儿。”葬仪屋待佩佩走了以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刚他一直蹲着跟佩佩讲话，“嘻嘻~要不是她坚决要我剪指甲，我真的会答应呢！”

“要那么长的指甲做什么？”黑杰克说，“无论是做手术还是给死者整理仪容都很不方便吧？”

“诶……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养着指甲是为了让人看到我的养尊处优、整天闲着没事干。”葬仪屋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没事可干，正是因为你住我隔壁……所以生意不景气了。”黑杰克面无愧色地说道。

“可不就是那回事吗？”葬仪屋摊手。

 

“平心而论，你的手艺很不错——我是说你做棺材的手艺。”黑杰克慢吞吞地磕着烟斗里的烟灰，“昨天我路过你家的时候进去看了——你没给你的店铺上锁，这毛病或许今后得改改——我昨天去你家拜访，你不在，我就看到了你做好的那两副一大一小的棺材……居然挺合适。”

“嘻嘻~”葬仪屋只是笑。

 

“我是说，给那晚地铁站里的俩母子正好合适——多巧啊！我目测了一下，那长宽高正好和那母子二人吻合。”黑杰克说，“但是哪有人在还没死人的时候就把两副棺材都订制好了呢？除非你在做棺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对母子当晚就要死了。”

“就是啊，这种事怎么可能呢？”葬仪屋嘿嘿笑道，“小生做的棺材型号之所以那么合适……那是因为那副棺材是均码的。”

“均码？”黑杰克惊讶道。

“是呀——一般棺材铺子里都会有这种棺材——要知道如今日本都不流行土葬了，棺材也只是在出殡的时候用用，做个样子——最后总归是要火葬。所以一般我们都会把棺材事先预备好。小生嘛，刚刚开业，所以只来得及订做普通的棺材……”

“但是那个未出生的婴儿的棺材你也准备了……”

“这个叫有备无患嘛，除了给大人的棺材，我也要做一副小孩子的以备不时之需~”葬仪屋嘿嘿笑着，“有道是生死无常啊~”

 

“是挺无常的……”黑杰克沉思着。

他又抽起了烟斗，闭口不谈关于棺材的事，也不提关于助手的事儿。

当了这么多年的密医，他自然知道哪些话不当讲。

或许每一个乔痴作呆、装疯卖傻人背后都有一个漫长的故事。

或许，他们那双从不露出正视他人的双眼里掩埋了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密密麻麻，就像是黑杰克自己身上绵延无数的伤痕。

 

“如果我这儿……若有需要你的时候——需要……联系你的业务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来找你的。”黑杰克磕了磕他的烟斗，难得不带讥嘲地说了句比较平和的话——这种事儿在我们日常性愤世嫉俗的医生身上可不多见。他平日里逮着个什么人都能酸一顿，要是碰上怪里怪气的非主流青年、或者是有钱霸道的阔佬，更是要好好修理一番。

“嘻嘻~”葬仪屋还是那么一副半疯半癫的样子，“好啊！医生照顾我的话，我的生意会很兴隆的！”

 

“你的声音给我感觉很熟悉，”黑杰克没有去看葬仪屋嘻嘻而笑的样子，只是看着远方海平面上的夕阳说，“很像我旧时的一个朋友。”[3]

“一个朋友？”葬仪屋好奇地问。

“一个仇人。”黑杰克马上改口，“哦不，一个冤家——同行……总之是跟我过不去的那种。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像他，因为你的声音和那时的他一样。而且他如果把头发蓄长了也差不多是你这个德性……不过我很快发现我错了。他那人很刻板，没什么幽默感，也不爱笑——比我还不爱笑。”

“不能笑的话，真的是很可怜哟~”葬仪屋咬着指甲，一直在乐。

 

“是啊……他不笑，几乎从来不笑。”黑杰克说，“而且我注意到你的眼睛，跟他不一样，是吗？那晚在地铁站，我看到你的眼睛……是绿色的。”

葬仪屋忽然不笑了。

他在思索黑杰克除了看见了他的眼睛之外还知道了什么。

 

但是黑杰克并没有说下去，只是调转了话头，喃喃道：“我那个朋友的眼睛……是紫蓝色。”

“唔……那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啊。”

 

确实很好看。

因为就在火红的夕阳最后一抹光线即将从地平线上消失的时候，在满天薰衣草色的晚霞之下，他看到了那个有着冷冽眸光的杀人医生向他走来。

“好久不见啊，切木——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黑杰克主动跟他打招呼，“诺，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同行，被人称作‘死神医生’的切木。”

 

“咿呀~”葬仪屋扣着下巴，咧嘴说，“久闻大名啊——切木医生！”

切木的脸色一直很冷漠，但是在看见葬仪屋的时候却吃了一惊：“你……”

“我什么？”葬仪屋问。

 

“你来我这儿是干什么的？又来跟我下挑战书？又来警告我不准抢你的病人？”黑杰克敲了敲栏杆。

“我来你这儿看病。”切木居然说。

“看病？给谁看病？”黑杰克条件反射地问。

“我。”切木直直地说，“我要挂精神科。”

 

“抱歉，精神科不是我擅长的。”黑杰克一口回绝了，“你还是下山去镇上，转车去地铁站，到东京医院在想别的办法。”

 

切木脸色阴沉地看着他：“我觉得这病最好是你给我治一治——因为不久以后，你恐怕也要得上。”

“我又没有收钱杀人，我哪来什么精神病？！”黑杰克调侃地笑道，“而且我还从没听说精神病能够传染的！”

 

“我觉得有可能。”切木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尤其是你身边有个超人类的玩意存在的时候，你抓狂也是早晚的事！”

“什么玩意？”黑杰克没听清。

“死神！”切木大声说，“我在德国接下一笔生意的时候……被那倒霉玩意给缠上了！他天天在我身边捣乱，不让我干预病患的正常死亡，不许我给他们安乐死！我把他甩掉了不下十余次，其中有次我甚至亲眼看见他搭乘的飞机爆炸！还有一次我看见他拖着人一起跳了铁轨被一辆呼啸而过的火车给碾碎了！但是他如今还好端端地跟在我身后！简直像个甩不掉的噩梦！”

 

“哦……”黑杰克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的烟斗再装了点烟草，“看来你的确病的不轻啊……连科学怪人都给你遇到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东京医院。”

“你等着吧，黑杰克！”切木咬牙切齿地说，“那家伙不止一个人，早晚也会早上你！”

“我？他们找我做什么？”黑杰克奇怪道。

“你也是他们黑名单上有名的人物……”切木忽然笑了，笑得极其不怀好意，“他跟我还提起过你，而且提起不止一次……他说他们的人注意你好久啦，早晚要派人来收拾你。又或许……”他意味深长地瞧了瞧靠在一旁的葬仪屋，“他们的人已经来啦。”

 

“什么人？”黑杰克还是没听懂。

“死神！”切木就是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的，黑杰克感觉自己差不多听到了他牙关咬碎的声音，“他说他们是死神！‘每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身边必会有死神相伴——这是死神界的至理名言啊！’这就是那个家伙跟我说的话！”

 

“哦，好得很。”黑杰克漫不经心地道，“等死神来了，我再跟他打一架就是了。我看他也未必打得过我。说不定我三拳两脚就能把他揍回老家去。”

葬仪屋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他的笑声连绵不断，笑了足足三分多钟，就连黑杰克都忍不住被他给传染了，也眉目舒展笑了一下。

 

“你就得意吧！”切木医生面色铁青地说，“那些家伙们扰得你生意都没得做的时候，我看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1]剧场版动画OVA《两个黑市医生》剧情

[2]见漫画原著、动画剧情《雪原中的小提琴》）

[3]配音梗，青年黑杰克中的切木医生的声优就是葬仪屋的声优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