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公主009

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中已经说过再见了

【葬仪屋X黑杰克】死神与医生(三)

【本文中的死神守则是笔者借鉴了《死神来了》系列电影设定杜撰而来。纯属虚构。如有逻辑不严谨之处,请各位看官多多包涵~】


 

死神守则第一条:死神职能范围仅限于收割所有死亡名单上的生命,不得随意干预他人生死。

死神守则第二条:死神收割生命的方法不限,但必须遵从死亡名单上的时间顺序。不得拖延,不可提前,更不可遗漏。

死神守则第三条:死神的死亡名单严格保密,不得外泄。一旦出现因死亡名单流出而导致有生者逃脱的情况(通灵、造梦或任何非法手段获得死亡名单信息),死亡名单会因死亡时刻异常而无法继续生效。

死神守则第四条:死神可以在死亡名单异常的七天有效期内追回逃走的生命,若七天内收回了逃逸者的灵魂,死亡名单则会继续生效。否则后续所有名录必须全部打散重排,所有生者将被编入下一轮的名单重新进行收割。

死神守则第五条……

 

【特别备注】死亡名单上的生者若非钻了死神守则的漏洞而作弊逃逸(如故意扰乱死亡秩序或找人替死等等),而是靠自己能力求生、或经医生抢救复苏而错过死亡时间,该人员的死亡档案可被判作失效。在此种特殊情况下,可以将此人从死亡名单直接剔除,余下的死亡名单依然继续有效。

 

驶离东京的地铁上。

午后明媚的阳光照得人全身发暖,我们的怪医这会儿正半闭着眼睛靠着车窗打瞌睡。

他是被一个古怪的笑声惊醒的。

“嗨呀~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对面坐着他咧嘴大笑的邻居葬仪屋,穿着类似僧侣的灰黑长袍的葬仪屋,长长的银发挡着伊的双眼,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他成天都能这么乐呵。

“啊,下午好。”医生呢喃了一句,闭着眼睛把身子坐直一点。他实在是太累了,从手术台上下来也不过两个小时,然而那见鬼的医院在请他代他们柴田主任动完一场大手术后却连一分钟的休息时间都不肯给,疾风急火地就把他给撵出门去,“你今天也来东京啊?”

“我是从东京回去办事——哎呀,医生,你可别在这种时候睡着哦~”葬仪屋嘻嘻笑道,“你会错过非常重要的事情的……黑杰克医生。”

“距离我到站少说还有两个多小时吧?”黑杰克疲惫地说。

“唔……我说的就是现在呀。”

“现在……?”怪医睡意朦胧地问。

 

“各位乘客!九号车厢里有产妇临盆了!请问有没有有经验的助产护士或者医生前来帮忙?!”

黑杰克赫然惊醒!

“我去那儿看看。”他马上恢复了往常的镇定,大步往九号车厢走去。

“我跟着你哟~”葬仪屋摇摇晃晃地也站了起来。

 

这是个临盆的产妇,一直都在出血。

“医生,医生在哪里?”列车员焦急地说,“这个女人的状况好像很危急!”

“我是医生。”黑杰克说,“车上若是没有其他的护士和医生的话就把她交给我吧。”

“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列车员慌乱得很。

“呵~”他笑了一下,“我一向都是一个人。”

 

车上确实没有其他的医疗工作者了。

他很快给孕妇作出了诊断:“是胎盘剥离!难怪出这么多血……你是高龄孕妇对吗?我得赶紧给你动手术。”

“医生……救救我……我的孩子……”神志不清的孕妇朦胧地说,“我知道我这样子……多半是救不了啦。请你……”

地铁很快地靠站了,他们在列车员和乘客们的帮助下把孕妇转移到站台内。

“我会救你和你腹中的婴儿的!”黑杰克果断地说,“前提是你自己也要有活下去的勇气啊!”

黑杰克已经准备好了临时的手术室。

 

“快去叫救护车。”他对候车室的工作人员说,“但是救护车赶到这儿来恐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孕妇已经危在旦夕了,请让我在候车室里为她做手术!”

没有人有异议。

“都不要愣在那里不动!这孕妇出血量很大,我自己备用的血袋恐怕不够——快去找血型相符的输血者!”医生大声命令道。

 

“需……需要助手吗?”站长小声地问,“我们这儿的工作人员还是懂一点急救和接生的……”

“那些派不上用场,你们这儿有懂外科会开刀的吗?”

“这真没有……”

“那就别干扰我手术!”

“是!医生。”

 

不知何时,葬仪屋也晃晃悠悠地跟着过来了。

到了站长室,他看到了站在临时透明无菌手术室内的黑杰克:“咿呀,医生在动手术呢?今天你打算跟死神抢几个人头啊?”

黑杰克在专心做手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

“已经……已经抢救过来一个了。”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这个古怪的医生以不可思议的手术速度进行抢救的站长这会儿瞠目结舌地说,“那个婴儿已经抢救过来了。”

 

“什么?!”葬仪屋吃了一惊,“这孕妇年纪都三十六了,还有胎盘剥离,照理说也应该难产——”

他很快说不出话来了。

手术台旁边的襁褓内,躺着一个新出生的婴儿,那摆动挣扎的小小的四肢证明了他的生命力是何等顽强。

“这都能活——?!”葬仪屋失声喊道,“这绝对是违规操作啊!他还在干什么?你别告诉我说他还要救那个胎盘剥离还血崩的产妇啊!”

“啊……肯定是违规的没错——他为了救母子二人,他把那女人的子宫给切出来了……这会儿他正在抢救那个母亲呢。”站长擦着汗说,“太好了,这位医生随身还带着备用血袋。希望我们的人征集的血液也能赶快送到啊……”

 

葬仪屋灰溜溜地走了过去——站在手术台的床脚。

“您去那儿干什么啊?”

“嘻嘻~站岗呀~”葬仪屋敲着下巴琢磨着,“故事里不是说,只要死神站在将死之人的脚边——”

“站长先生!找到了血型吻合的献血者了!”

“医生!有献血者了!”

 

黑杰克百忙中抬头:“赶紧叫你们这儿的医疗工作者抽血——每人不要超过四百毫升。”

“是!”

 

“糟糕……”黑杰克这会儿也是紧张得出汗。

剥离胎盘后,输入的几袋血液已经快见底,产妇却依然在出血,而且是全身多处弥漫性渗血——甚至包括给她扎入的针孔也在出血!

“她的凝血功能丧失了!”黑杰克脑中闪电般掠过这个念头。

 

正在这时——“医生!不好了!婴儿——那个婴儿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手术台:“这是缺氧!——我马上抢救。”

 

葬仪屋和站长以及献血者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杰克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同时进行着两台手术。

“哪有人这样的?”葬仪屋忍不住说,“简直是违规啊——哪家医院允许你一人动两台手术?!”

“我是黑市医生,不受那些破规矩约束。”黑杰克百忙中回了他一句,“哎呀,听起来你还挺懂嘛?你会医术么?做过手术么?”

“小生略懂略懂……”葬仪屋摸着自己的指甲,含含糊糊地说,“很多年前干过解剖……咳,解剖尸体,给死者整容,缝缝补补什么的——”

 

“那就赶紧过来帮忙!”黑杰克厉声说。

“什么?!”葬仪屋这次吃惊得眼睛都快露出来了,“你喊我帮忙?”

“我工具箱里面还有一套备用的手术服——要不你就赶紧地消毒进来帮我做手术,要不你就帮忙采集鲜血——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

黑杰克一声令下,站长室内的所有人都赶紧忙了起来,抽血的抽血,该换衣服的换衣服。

 

“认得手术设备不?”等葬仪屋老大不情愿地罩上手术服进来的时候,黑杰克问他。

“略微认得一点……”葬仪屋嘻嘻笑了一下,“哎呀,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碰它。”

“那就帮我动手术——止血钳!”

葬仪屋非常准确无误地给他递了过去。

“把放在那边手术台上的纤维蛋白原加温一下——尽快!要给产妇注射——她的凝血功能已经失效了。”

“好勒~”葬仪屋无可奈何地说,转身又去拿药品——他已经完全认命了,“这儿就只有两支呀,医生。”

“那就两支都用上!”

 

葬仪屋规规矩矩地给纤维蛋白原加温,非常及时地给产妇注入。然后又不死心地站在病人床脚去了。

“你站得那么远做什么?!我们要准备给断裂的血管残端进行缝合了——准备缝合线!”

“……”葬仪屋乖乖地把托盘呈在医生面前。

“左眼。”

葬仪屋很及时地给他把左眼上的汗珠拭净了。

 

医生在以惊人的速度把创面的所有血管一一缝合。

葬仪屋静静看着,这会儿他真的是半点也笑不出来了。

 

“这手术手段真是医学界的神迹啊……”手术室外的站长也擦着汗感叹道。

病人的血止住了。

……

危机已经过去。

——母子俩都转危为安。

 

黑杰克这会儿已经走出了手术室,救护车却还未到来。

葬仪屋也跟着出来了,他脱下了手术服,摘下了口罩:“医生……”他桀桀怪笑,“你这手术的程度完全是在跟死神拼命啊!小生也真是佩服——”

“不拼命的话,怎么把死神甩下呢?”黑杰克疲惫地活动着自己酸痛的膀子,“我每次做手术,都是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救治患者。所以说,我的手术费——”

 

医护人员终于姗姗来迟。

“产妇呢?产妇在哪里?”他们急急忙忙地抬出了担架。

“产妇已经被我救过来了。”黑杰克说,“你们来的可真够慢的。”

“救过来了?怎么救的?”来人甚是震惊,“那孩子呢?那孩子怎样了?”

“孩子也平安无事,”黑杰克走到长椅上坐了下来,“虽然产妇胎盘早剥出血巨大……不过我切出了产妇的子宫。”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救护人员厉声说,“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地切病人的子宫?!这是违规的!这是——”

“啊,在这种情况下,是人命重要,还是规定重要?”黑杰克那宛如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紧盯着眼前唾沫横飞的男人,“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办法保住她们的命?还是说——”

 

“还是说,你们更乐意看到一尸两命的状况呢?”出乎意料的,葬仪屋接口了。

——这次他没有发出怪笑了,而且他冷然高傲地站着,睥睨着那几个迟来的医务人员。

他看起来比平日里那副猥琐的样子高大了不少。

 

这位古怪的殡仪馆老板长叹一声:“那对母子,本来今天会死的……至少那个母亲是必死无疑的,毕竟她贫血、凝血功能丧失,而且……她那么大岁数了,本就是高危孕妇,一般情况下顶多只能救回一个孩子。但是……今天就连死神也踢倒铁板了——居然叫她遇见了黑杰克医生。”

“黑杰克!”众人面露惊恐之色,“那个无照的医生!”

 

此后的事情自不必说,医院的人员都义愤填膺地要赶这个无照密医走,他们接走了病人,并且通知了产妇的家属。产妇的丈夫赶来时得知自己的妻子产下了儿子之后再也不能生育,顿时失声痛哭,并且咬牙切齿地发誓说要把黑杰克告上法庭——因为他擅做主张切了他老婆的子宫。

“我本来该向你要三千万日元的手术费的。”黑杰克冷冷地对那个青筋爆出的男子说,“不过,即便是氵去院的船票我也挺乐意收的。”

他清点好了自己的手术设备,披上了他那漆黑的风衣,转身走入灯火迷离的夜。

 

葬仪屋没有去追他。站在地铁口,他喃喃自语:“嘿~这医生想必是伤心了——瞧瞧他连回家的地铁都懒得坐哩!也许人家是想一个静静,在城里走走散心……”

“多寂寞的人!”葬仪屋忍不住叹了一句。

“多有意思的人!”葬仪屋再度追加了一句。

想起今天帮这个怪医做手术的事儿,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出来谁信呐?可是……我的的确确是在按照规章办事——我可没出手干预患者生死,我本来已经布置得百无遗漏。我还站到了病人床脚哩!”他顿了顿,又狂笑起来,“看来神话传说也是骗人的玩意啊!”

“不,应该说黑杰克的医术已经超神了——”他又变得阴郁起来,“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超神是短暂的,死神才是永生的。”

 

他低头按下了帽子,双手拢入袖中,晃晃悠悠的身影渐渐消逝在城市的光芒闪烁的灯海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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